以前在部队的时候,可都是文工团的女同志主动找他说话。
要不然就是找家属院的嫂子们帮忙牵线,就为了能和他处对象。
可司晏总是一碗水端平,拒得干脆:只说自己目前没有成家的打算,平常任务重,不好耽误女同志。
如今,这冷面冰山竟主动与女同志搭话,赵坤越想,嘴角笑意越盛,几乎要憋不住。
他瞥向傅清嫣,那“无处可去”四个字,确如千斤重担,压得人喘不过气。
不过……
他眯眼,眼底闪过促狭的光。
好兄弟,就让我帮你一把!
“傅同志,你的身份证明补办还需要一些时间。”
赵坤轻咳几声,清了清嗓子,话锋一转,“若你无处落脚,我倒有个法子……”
他故意顿了顿,见傅清嫣抬头,眼中浮起希冀,方缓缓道,“你先住到司晏家中。”
“什么?”傅清嫣一惊,桃花眼微微瞪大,染着尘色的面庞浮起红晕,似被烫着般。
这怎么可以?
昨日警局一瞥,便知他与赵坤熟稔,今日又同来医院,那凛然的气度,如利剑出鞘的锋芒;精明锐利的眼神,仿佛能洞穿人心。
光凭借这些便能猜测出男人的身份。
她心中警铃大作:自己伪装失忆,又隐瞒身份,若朝夕相对,岂非自投罗网?
自己可从来没有认为,能在他的眼皮子底下一直都不露破绽。
最好还是不要和他接触太多。
“这个世道这么乱,你一个漂亮女同志很容易被人盯上。”
赵坤似是看穿她的顾虑,循循善诱:“而且司晏是机械厂的厂长,和我也是多年的老战友,人品你可以放心。和司晏住一起,你不用担心安全问题。”
傅清嫣觉得还是不妥,孤男寡女,怎么想都不合适,刚要开口拒绝。
赵坤又添了一把火:“你身上也没有钱票,介绍信和身份证明都丢了,能去哪里?”
“住在司晏家,等身份证明补办好了,让他拿给你。等找到工作安顿下来,再搬出去也行。”
赵坤又轻笑了下,语气多了几分戏谑。
“我倒是想收留你,可是我家地方太小,家里还有老婆孩子,实在没办法。何况,我们这身份,总比你流落街头强些。”
傅清嫣咬唇不语,指尖无意识地绞着被角。
自己的安全问题倒是不太担心,毕竟她有空间,还有很多自保物品。
主要就是自己的身份问题太过麻烦,经不起查。
而且自己现在又装作失忆,司晏那双眼睛,仿佛能剖开人心,她如何能保证不露马脚?
可是赵坤又将自己的处境说的如此直白,不仅给自己找好了住处,保证了安全,就连后续问题都已经想好了。
按照正常人的思维,自己如今的情况听他的,才是最合适的。
若她执意拒绝,反倒惹人生疑。
思虑良久,她终是缓缓抬头,望向司晏。
恰逢那人深邃的眼眸正锁在她脸上,如潭水幽深,似藏着万千思绪。
她心口一紧,慌忙避开视线,耳尖却悄然染上绯红。
赵坤见状,朝司晏使了个眼色,下巴微抬,示意他开口。
那眉梢挑得老高,无声地道:好兄弟,我可给你铺到这儿了,剩下的,看你自己了!
你要是再不抓紧,可不能怪我了啊。
赵坤朝司晏挤挤眼,活像撺掇新郎的喜娘。
司晏却只将目光凝在傅清嫣身上。
那少女如受惊的兔儿,慌乱地垂下眼睑,鸦羽般的睫羽轻颤着,仿佛被风拂过的蝶翼。
他喉间溢出一声几不可闻的轻笑,那笑意如星火划过眼底,转瞬即逝,却让赵坤愈发笃定。这冷面阎王,怕是栽了。
“别怕,跟我回家吧。”
司晏的声音低沉如陈年酒酿,字字清晰,砸进傅清嫣发烫的耳廓。
她惊惶抬头,正撞进他深邃的眸中。
那双眼如墨潭般幽深,此刻却漾着化不开的温柔,仿佛能溺死人。
她心口猛地一跳,连呼吸都乱了节奏。
他嘴角噙着若有若无的笑意,似春风拂过冰面,悄然融化她筑起的冰墙。
傅清嫣慌乱地点点头,发丝凌乱地散在颊边,脖颈间泛着淡淡的粉。
她不敢再看他,只觉掌心沁出薄汗,指尖无意识地揪着被角,仿佛要将那层布料揉碎。
这男人身上有股令人安心的气息,却又如深渊般令人心悸。
她知道,此一去,便是踏入一场未知的博弈,他那双能看透人心的眼睛,能否识破她精心编织的谎言?
可赵坤已将她的退路封死,现实如蛛网将她困在中央。
此刻,唯有向前。
司晏凝视着她,见她点头,眼底掠过一丝微不可察的喜色。
他挺直脊背,身姿如松,无形中散发的气势却柔和了几分。
仿佛一只收拢利爪的猛兽,甘愿为眼前人卸下防备。
赵坤在旁偷笑,这榆木疙瘩终于开窍了,竟懂得“诱敌深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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