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灵羽的丝线绷直鸣响,陈墨的手停在半空。他没有收回,也没有继续触碰,只是盯着那根微微震颤的金属环。胎记的跳动持续了三息便平息下来,像是警告,也像是确认。
他站起身,拍了拍手上的沙尘,转身走向营地中央的高台。
沙盘已经重新校准,玉简投出的光影勾勒出北漠全境。冰火裂渊的位置被一圈红光标注,周围密布着代表风暴、毒蝎巢穴和地脉断层的符号。几名弟子正在调整探测阵列的角度,确保最后一轮数据同步完成。
陈墨站在沙盘前,等所有人到齐。
火云宗执事抱着双臂靠在一旁,极寒宫的队长低头检查护甲接缝,药王谷代表则站在稍远的地方和散修低声交谈。没有人说话,但气氛变了。昨夜之后,他们不再只是临时拼凑的队伍。
“我们活过来了。”陈墨开口,“不是因为计划完美,是因为没人放弃。”
他扫视一圈,“现在我要问一句:接下来,是停下,还是往前?”
没人回答。
他知道不会有人立刻表态。这些人来自不同宗门,背负不同的命令和顾虑。但他也不需要现在就得到答案。
“第六件秘宝叫‘玄冥心核’。”他说,“它能稳定洞虚境修士的神台,也能激活上古地脉阵法。对个人有用,对联盟更有用。”
他指向冰火裂渊,“但它一旦落入血魂宗手里,就能启动‘血河祭天阵’。你们记得百年前的事吗?”
火云宗执事猛地抬头。
“你们三位长老是怎么死的?”陈墨看着他,“不是战死,是被抽干精血,炼成了阵眼。”
那人嘴唇动了动,没说话。
“极寒宫祖庭冰殿崩塌,为什么?”陈墨又问,“因为地脉被逆向引爆。幕后是谁?血魂宗。策划者是谁?血老魔。”
他顿了一下,“他们不会停。只要还有一件秘宝没拿到,他们就会继续杀。”
药王谷代表皱眉:“所以我们就得冒死深入北漠?万一情报错了呢?”
“情报没错。”陈墨从怀中取出一块石板碎片,上面刻着与玉佩相同的纹路,“这是地煞门主留下的标记。他还告诉我,北漠有监视者——不属于任何已知势力。”
散修中有人冷笑:“那你凭什么让我们相信你?你才多大年纪?”
“我不需要你们信我。”陈墨说,“我只需要你们记住一件事:昨夜沙暴时,是谁把最后一瓶药给了别人?是谁守到最后才进帐篷?是我们自己人。”
他将三枚新制的令牌放在沙盘边缘,分别刻着“先锋”“策应”“枢守”。
“任务现在分配。”
“前锋三人组:正道联盟一人,火云宗一人,散修联一人。负责探路、破障、应对突发战斗。我带队。”
众人一震。
火云宗执事盯着他:“你亲自打头阵?”
“我在名单第一位。”陈墨点头,“生死同进。谁退出,全组撤回。”
“策应组由极寒宫主导,配属药王谷医师两名,携带驱毒粉、应急丹和灵力补充剂。负责伤员转移、战场支援和临时补给线建立。”
极寒宫队长皱眉:“我们不擅长后勤押运。”
“这不是押运。”陈墨打断,“是作战支援。你们的任务是保证前线不断药、不断灵。如果倒下的人得不到救治,后面没人敢往前冲。”
对方沉默片刻,点头。
“枢守组监控通信枢纽和阵眼节点,由三名巡查组长轮值。确保后路通畅,信号不断,遇袭即报。”
他看向药王谷代表:“你昨晚质疑我替大家做决定。今天我不替任何人选。愿意加入先锋的,站出来。不想去的,可以换岗。但必须有人承担。”
没人动。
几秒后,正道联盟一名弟子走出队列,站到陈墨身后。
接着,火云宗那位年轻执事咬牙上前,“我去。”
散修联一个满脸疤痕的男人咧嘴一笑:“热闹怎么能少我?”
陈墨看着他们,点头。
“装备检查一个时辰内完成。每人领取双份净化水汽、三粒固灵丹、一套防沙面罩和遮光眼罩。正午两时辰休眠令生效,违者记过。”
他拿起笔,在指令文书上写下最后一条:“所有飞舟灵核输出限制六成,禁止单独离队。发现异常立即通报。”
传令弟子接过文书准备抄送。
“等等。”陈墨叫住他,又添了一句:“进入目标区后,全员佩戴共鸣感应环,与土灵珠同步频率。一旦失联超过十息,视为遇袭。”
他收起笔,走下高台。
篝火还在烧。他走到火堆中央,取出风灵羽、土灵珠和雷霆晶。三物悬浮空中,灵光交织。
“这些东西,都不是天生属于我的。”他说,“风灵羽是飞羽门长老给的,土灵珠是地煞门主认主的,雷霆晶是我用命换来的。”
他抬头,“还有人给我送过草编蚱蜢,有人为我挡过刀,有人半夜爬起来帮我调灵核。这些,我都记得。”
火光映在他脸上,左臂胎记泛起微光。
“我们不是为了抢宝而战。”他的声音低下去,“是为了不让那些想毁掉一切的人,再得逞一次。”
三宝共鸣,空中浮现一道虚影——雷为骨,风为翼,土为基,凝成一座山形法相,只存在了一瞬。
全场寂静。
正道联盟弟子单膝跪地,握拳抵心。
火云宗执事深吸一口气,跟着跪下。
极寒宫队长、散修首领、药王谷医师……一个个起身列队,肃立不动。
陈墨转身,望向沙海深处。
“明日辰时,启程。”
他话音落下,右手忽然一紧。
风灵羽从空中坠落,砸在沙地上,发出一声闷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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