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含微站门口,看廖知非送人上车回来,回想刚才春念人和沈敬臣的相处状态,不像正牌女友,又不像情人。
“廖先生,春小姐跟那位沈先生的关系是?”
廖知非抬手揽她肩,带着人往里走,目不斜视,面上看似温和有笑,语调却是对她逾越的警告。
“不该问的别问。”
梁含微转头看他,男人近在咫尺的侧脸温淡俊朗。
是抬抬手就能摆弄她的前途命运的金主。
京圈里这些爷都是这样,无论面上何种形色,骨子里都是一致的傲气,行事作风凌人于上,浸泡在钱权富贵里,倦怠而冷漠。
廖知非坐回牌桌,瞧着对面高堆的筹码。
他太清楚沈敬臣和春念人的关系了。
名分给不了,情分又太深。
一晃好些天,表面风平浪静各司其职,陈宁却悄无声息的消失在大众视野里。
都说欲要使其亡,必先使其狂。
谁能想到陈宁那样张扬一个人,再没有公开露面的机会。
电视台附近的咖啡厅。
梁含微搅拌着杯中的咖啡,银匙轻碰杯壁,发出细微的清脆声响。
她今天来,是上其他节目宣传新电影,正好找春念人喝杯咖啡。
两人并不算熟,但在沈敬臣和廖知非那个圈子里,好像又找不出别的人能私下见面坐下来聊天。
她看着对面的春念人,对方正望着窗外流动的车影,侧颜在午后的光线下显得静谧,却也像蒙着一层看不真切的薄雾。
大抵是从事文艺方面工作,心思敏感,她总觉春念人这位在娱乐圈里以性情温和广受好评的知名主持人身上,似乎有种言之不尽的清郁。
“听说你不在电视台干了?”
梁含微终究还是问出了口,带着恰到好处的关心,而非探究。
春念人闻言,缓缓收回目光,转向梁含微,唇边泛起一丝浅淡的笑意。
“嗯,手续办得差不多了。”
她语气很平静,没有不甘,没有抱怨,只是一种……
尘埃落定的陈述。
背后有沈敬臣那样的人,她这四年还在电视台认认真真工作,总不会是勉强。
备受栽培,又不是缺钱的人。
现在却决定要走。
梁含微没由来的猜到了什么,忍不住问:“觉得可惜吗?你做得很好,观众缘也好,”
她说的是实话,春念人不是什么空有外表的花瓶,她有内涵够颖悟,专业能力过硬。
春念人轻笑垂眸,看着杯中美式,指尖轻轻摩挲着温热的杯壁。
“没什么可惜的。”
她顿了顿,声音更轻了些,像在对自己说。
“该经历的,都经历过了,该学的,也学到了。”
她的语气里只有一种释然,而非遗憾。
梁含微忽然明白了自己从春念人身上感受到的那份清郁从何而来。
那并非伤春悲秋,而是一种清醒的,知悉自身处境与界限的疏离。
那位可是沈敬臣,廖知非身份已然够高,看似跟沈敬臣属同辈往来,她却太清楚廖知非的谨慎小心。
春念人跟在那样位高权重的男人身边,明明像是以沈敬臣为核心,所有人事物都有沈敬臣关联,却有随时可以抽身而去的淡然心理。
“你跟沈先生那边……”
春念人眼角眉梢润色着笑意,目光很温和平静地看着她。
“我曾仰慕他。”
毕竟少女心事,初出茅庐的她遇见的是这世间身份最显赫的男人,一句话就能轻易的托举她的未来人生。
“我清楚的知道他不会娶我。”
毕竟沈家门楣高不可攀。
“我很感谢他对我的帮助。”
“但,我早就做好了离开他的准备。”
她无比坦然。
既然不能跟沈敬臣谈具体关系。
既然彼此单身。
她自然也可以是随时可以离开的关系。
梁含微开始有些迷茫,想起同廖知非的关系。
人性就是这样复杂,明知道不能既要又要,却又忍不住奢望。
“我看沈先生对你很上心。”
她见过沈敬臣对春念人的无微不至,觉得,或许他们其实可以有另一种可能?
毕竟她跟廖知非才是那种见不得光的关系,沈敬臣不像廖知非,春念人也不像她。
春念人笑笑,像是一直都知道在别人眼里她同沈敬臣的关系有多不对等。
“小如一片落叶,盖在蜉蝣上倒也算是遮天蔽日。”
梁含微试探着问:“那……接下来有什么打算?”
“先休息一段时间吧。”
春念人抬起眼,目光清亮了些,那层薄雾似乎散开些许。
“可能会出去走走,看看不同的风景。”
她没有提及沈敬臣,没有提及任何关于未来的具体规划,仿佛离开电视台,就是斩断与过去某种生活方式的最后联结。
至于之前意向跳槽国际新闻社的事,是她最后向沈敬臣释放的信号。
他没接收到,自然就成了遮掩她这段时间忙碌的最佳幌子。
时间差不多了,她拿起外套和手包,起身告辞。
梁含微望着她离去的背影,秀美挺直,却又带着一种洒脱。
摒弃前尘,脱胎换骨,需要莫大的勇气。
而春念人,似乎正平静地走在这样一条路上。
她好生羡慕。
拿得起放得下,纵情过,亦早悟兰因得解脱。
无怨,不悔。
咖啡馆外,阳光正好。
春念人融入街道的人流,身影很快消失不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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