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深吸一口气,抬眸直视陈越,眼底带着一丝倔强:“那你家条件这么好,你怎么一直没有结婚?”
话音未落,秀秀咬着唇,又追加一句,语气愈发坚定:“还有啊,你家会不会看不上我是小地方来的,以后会不会为难我?”
问罢,她攥紧了衣角,指尖泛白,却强撑着不肯示弱。
陈越闻声转身,急忙上前一步,声音急切而诚恳:“我既已认定你,便是要护你周全的!谁都不能欺负你,便是我的家人也不行。”
他顿了顿,语气愈发坚定:“等我们结了婚,我们就搬出去住。我在外头有房子,绝不会委屈了你。”
他目光灼灼,仿佛要将所有承诺刻进对方眼底:“你别担心,我家里人不是不明理的人,况且你是我明媒正娶的妻子,无论何时何地,我陈越定会护你周全。”
他握了下秀秀微凉的手,又赶紧松开,怕人看到对她名声不好。
男人掌心温热,似要将所有不安都熨平。
秀秀望着他眼底的赤诚,心中那团疑虑如冰雪消融。
听他这般承诺,心中暗自满意,若他真能兑现承诺,若他真能将她放在心上,那么这份情意便值得托付。
但若他有一丝敷衍……
她垂下眼睑,掩住眸中思绪,指甲抠着衣角,她不会为了这份喜欢就妥协,她值得被郑重对待,值得一个没有委屈的未来。
她深吸一口气,抬眼直视陈越,声音清亮:“陈越同志,我信你一次。但如果日后有人敢轻慢我,我定不会忍气吞声。”
陈越一愣,随即重重点头,眼底满是郑重。
秀秀嘴角泛起一抹浅笑。
这世间情爱或许浅薄,但她自己的尊严,谁也别想撼动分毫。
可陈越却突然敛了笑意,眉峰微蹙,似有难言之隐。
他垂眸盯着自己的鞋尖,喉结滚动,指尖无意识地摩挲着裤缝。
秀秀疑惑地歪头,一双杏眼盈满不解:“你怎么了?想说什么?”
陈越抬眸,目光与她相撞,少女眼中澄澈的光让他心头一软。
他深吸一口气,声音压的很低:“其实我……还有件事需坦白。我目前的工作……涉足黑市的交易。”
此言一出,空气骤然凝滞。
可片刻后,她竟轻笑出声:“原来是这事。”
“我不是迂腐之人,自己也会和熟人交易些小物件贴补家用。你既坦诚,我就信你。”
陈越闻言,眼中迸出惊喜的光,紧绷的脊背彻底松弛。
两人说开之后,气氛陡然轻松。
陈越从口袋里掏出一个丝绒小盒,指尖因紧张微微发颤。
“秀秀,这是送给你的。”
秀秀接过,掀开盒盖,一枚银白色女表静静躺在其中,表盘镶着细碎的水钻,在阳光下折射出璀璨的光。
她惊讶地抬眼,声音带着一丝颤抖,“你怎么给我送手表了?”
陈越凝视她因惊喜而泛红的脸颊,喉结动了动:“你喜欢吗?”
秀秀诚实地点头,指尖轻抚表盘,眼中漾起涟漪:“喜欢。”
陈越倏然起身,绕到她身侧,指尖小心翼翼地扣住她纤细的手腕,“喜欢就好,我给你戴上。”
冰凉的金属触肤,秀秀晃了晃手腕,眼中带笑:“你看,好看吗?”
男人垂在裤腿边的手指动了动,喉头干涩。
他凝视那腕表在她腕间流转的光,点头低喃:“好看,很适合你!”
沉默片刻后,他突兀开口:“秀秀,我……”
秀秀疑惑地再次歪头,鬓边的碎发随风轻晃,陈越喉结剧烈动了动,终于吐露心底的话:“我们什么时候结婚?”
少女羞红了脸,如熟透的石榴。
她小声嗫嚅:“我……我先回去问问我妈妈的意见。”
陈越点头,目光灼灼:“好,我这几天都会在岭县,住在我姑姑家里,你有什么想法都可以和我提。”
他顿了顿,又郑重补充:“如果叔叔阿姨觉得有什么顾虑,我也都可以解决!无论是聘礼还是婚房,我定会让他们满意!”
秀秀轻笑,眉眼弯成月牙:“好,我知道了。”
两人回来时皆是一脸喜色,王英看在眼里,心中了然。
她与傅清嫣小声夸赞两个孩子般配,声音里浸着笑意。
傅清嫣颔首附和:“确实般配。阿姨,那我们先走了。”
陈越亦跟着点头,目光却黏在秀秀身上:“秀秀,阿姨,我先回去了,改天再来拜访。”
王英送他们出去,关上门后,迫不及待地拉住秀秀的手,“情况怎么样?”
秀秀害羞点头,耳尖红透。
王英满意地拍了拍她的手背:“既然你们双方都有意,那到时候就先定亲吧。”
“等你爸晚上下班回来,我和他说一声。等陈家上门提亲之后……”
说到这里,王英鼻尖陡然泛起一阵酸涩。
她别过脸去,悄悄用袖口抹了抹眼角,却又忍不住回头端详女儿的面容,那眉眼间分明还留着孩童时的轮廓,可眉梢却已悄然绽开了女子的柔婉。
“秀秀,你长大了,要结婚嫁人了。”
“陈同志看着是个不错的,现在就希望他的家人也真的像清嫣说的一样,好相处……”
她喃喃道:“我的秀秀……海市那么远,日后爸妈不在你身边,你可千万要懂得照顾自己。”
作为一个母亲,她只愿自己的儿女平安健康。
王英亲手将她带大,曾无数次在深夜抚摸女儿熟睡的脸庞,一点点看着她从襁褓到亭亭玉立。
那些细碎的时光碎片突然在记忆里翻涌。
她伸出手,像儿时那样想要替女儿理一理鬓角的碎发,却在中途停住了,女儿已比她高了半头,乌发也扎了两个长长的麻花辫,再不是那个能被她拢在怀里的孩童了。
秀秀的眼眶也泛起了水光。
她挽住王英的胳膊,将头轻轻倚在母亲肩头,如同幼时撒娇般蹭了蹭。
母亲身上熟悉的皂角香气萦绕鼻端,她轻声道:“妈,您别难过。我虽然要嫁人了,可心永远和你们在一起。陈越他……待我挺用心的,您就放心吧。”
她说着,指尖悄悄抚上母亲的手背。
那双手粗糙而温热,掌纹里刻满了柴米油盐的印记,却也曾无数次在寒夜里为她掖好被角。
她抬头望向母亲眼角的细纹,忽然觉得那些蜿蜒的褶皱里,藏着自己整个童年的温度。
鬓间的那缕白发,宛如一道无声的誓言,纵使岁月流转,有些牵挂,永远缠绕在血脉深处,无声却坚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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