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十年代的菜市场东西都是限量供应的,傅清嫣逛了一圈,看到有卖河鲜和海鲜的。
想想自己这段时间都没有吃过了。
买了一斤虾、一斤花甲,虾壳上还挂着晶莹的水珠,花甲在竹篓里簌簌作响。
她又转到蔬菜区,葱姜蒜的摊位飘着辛辣的香气。
傅清嫣弯腰仔细挑拣,葱要挑葱白长的,姜要选姜芽嫩的,蒜头得饱满圆润。
那颗白菜她特意掐了掐帮子,脆生生的才满意。
一小块豆腐躺在木格子里,白嫩得像是刚剥了壳的鸡蛋。
路过鸡蛋摊时,她驻足想了下,掏出钱又要了两斤土鸡蛋。
这年代的鸡蛋黄澄澄的,后世的饲料蛋哪能比?
傅清嫣想着买了回家后,放进空间里和自己采购的调换一下。
菜买的差不多了,傅清嫣的脑海里早已浮现出烹饪方案:酸辣白菜只炒外层老帮子,内里的嫩芯留着,正好顶替缺货的娃娃菜;一斤虾分成两份,一份白灼,蘸着姜醋汁,鲜甜弹牙;另一份本想做蒜蓉粉丝虾煲,可转遍市场也只寻到红薯粉,没有后世那种晶莹的粉丝。她暗自思忖:空间里的粉丝虽好,但若贸然拿出,万一这年代根本没有这物什,那不就完蛋了嘛。
考虑到司晏的饭量比较大,她又多买了两个茄子。
一斤虾三毛钱,花甲一毛五一斤,这东西没什么肉,现在的人也基本上不会买,有这几毛钱还不如去买块肉了。
姜蒜能放的时间久,所以买了多了一点,姜比大蒜贵一点,一斤要一毛八,大蒜一斤一毛二,葱和白菜都是八分钱一斤,豆腐和茄子一毛一斤,鸡蛋是五毛一斤。
买完菜一起才花了两块来钱,就算在这里生活了半个月,傅清嫣心中还是不免感叹,物价太便宜。
后世的虾一斤都要二三十块钱,这才三毛钱一斤,和不要钱有什么区别。
而且后世的海鲜污染严重,吃也不敢多吃。
傅清嫣买完菜回到家已经快要中午了,她把鸡蛋收进空间。
今天司晏中午不回来吃饭,这些菜留着晚上再做。
又走到院子里,给嘟嘟的碗里放了几根火腿肠,看着嘟嘟兴奋的直摇尾巴,轻笑了一声。
盯着它吃完,又把饭盆里倒上水,进屋关上门进了空间煮了一包螺蛳粉,吃完去洗了头洗了澡,在空间里面又睡了一觉。
醒来四点多了,傅清嫣用冷水拍了拍脸,瞌睡虫被彻底赶跑。
她进到厨房开始备菜。
花甲倒进搪瓷盆,清水漫过贝壳,指尖搅动几下,催促着泥沙吐净。
虾、白菜、茄子、大葱、姜一一洗净,在沥水篮里堆成小山。
她拣出十几个虾,捏住虾尾轻轻一拧,虾线便完整抽出,刀刃游走如鱼,在虾背上划开一道优雅的弧线,露出粉白的虾肉。
案板上的白菜帮子被她切成菱形薄片,葱白斜切成马耳朵段,姜丝如金线般铺在瓷盘里,豆腐则被切成规整的厚片,静待下锅。
菜刀“嗒嗒”敲击案板,节奏轻快。
蒜瓣在刀面绽开,露出洁白内里,再剁成细末,盛进小碗。她舀了清水稍微洗了一下蒜末,这样做出来的蒜蓉吃着才不会发苦。
准备好的食材都放在一边备用。
把锅洗干净,添上一瓢水把蒸笼放进去,洗干净的大米里面加了小半杯灵泉水,然后装在盆里放到蒸笼上面,和茄子一起蒸熟。
起锅烧油,油热时把蒜末倒进去一半在锅里炒,小火煸炒出香味,加入盐和味精,烹入料酒、一点点酱油、蒸鱼豉油,少许盐和糖。
现在还没有生抽和蒸鱼豉油,这些都是自己空间拿出来的,用了又收回去。
把炒好的蒜蓉先装进碗里。
锅里重新倒油把豆腐稍微煎了一下,煎成两面金黄盛出来。
把白菜心先放进去,又放了几个姜丝,煎好的豆腐,开过背的虾还有花甲也一起放进去,淋了一圈水,倒上炒好的蒜蓉酱。
十分钟后,傅清嫣手腕轻转,铲子利落地将菜连汤带汁地拨进那只青花海碗。
拎着刷干净锅,炒酸辣白菜,锅里倒油,放入干辣椒和大葱爆香,接着放入白菜,加了盐和味精,又倒了一点醋,翻炒均匀出锅。
水汽氤氲中,傅清嫣掀开锅盖,筷子尖轻戳蒸笼里的茄子,绵软如云的触感从筷尖传来。
她夹出紫皮茄子,晾在竹屉上,待凉透后,指尖沿着茄肉纹理轻轻一撕,茄条便如丝绸般绽开,细密地铺在瓷盘里。
灶台边的铁锅已烧得油亮,油热时发出细微的滋滋声。
她将先前备下的蒜蓉倾入锅中,蒜香霎时炸裂开来,金黄油沫在热浪中跳跃。
干红椒剪成细段,在油里翻滚出焦脆的暗红,青椒末如翡翠碎屑般撒入,噼啪声里,盐粒、生抽、老抽、白糖、味精依次落入油锅,铁铲翻搅间,酱汁渐渐稠亮,咸甜鲜辣的香气勾着人的鼻尖。
最后,她将金红油亮的酱汁兜头浇在茄条上,一道凉拌茄子便成了。
锅碗碰撞的叮当声里,傅清嫣麻利地刷净铁锅,添了一瓢清水。
待水沸如珠,她将剩余虾尽数倒入,虾壳在沸水中蜷缩成艳丽的玫红,姜片与料酒激出清冽香气。
捞起虾装盘时,她指尖被烫得微红,却仍稳稳摆好碗碟。
小瓷碗里斟了生抽,她将菜盘海碗端上桌,灶膛里未熄的火星被铁钳轻轻一拨,化作一缕青烟消散。
转身环视厨房,调料罐归位,案板擦拭干净,连调料都收进了空间,确认毫无遗漏,她这才松了紧绷的肩膀,长吁一口气。
傅清嫣掏出手表看了眼时间,已经六点了。
正念叨着“司晏该回来了”,门外便传来熟悉的脚步声,混着嘟嘟犬吠。
她连忙把手表收进空间,撩开厨房帘子,正撞上司晏推门而入的身影,晨风卷着热气拂过她汗湿的鬓角。
“回来啦?饭都齐了,快吃吧!”她嗓音带着未褪的沙哑,尾音却染上几分雀跃。
司晏愣在玄关,瞳孔微震,望向客厅桌上,惊愕如潮水漫过喉头,他半晌才找回声音:“嫣嫣……这都是你做的?”
“难不成是天上仙女下凡给你做的?”
她佯作嗔怒,尾音却弯成月牙。
司晏喉结滚动,歉意如潮水涌上:“抱歉,我只是太震惊了……我以为你不会做饭……”
话未落,少女已佯装气鼓鼓地叉腰:“就会质疑我!快洗手,我都要饿死了!”
司晏凝视她微红的耳尖,忽地轻笑,伸手往她脸颊蹭去。
她触电般后撤,睫毛颤如蝶翼:“你、你干嘛!”
男人笑意更深,抬起指尖,黑灰在晨光中清晰可见:“真脏,嫣嫣像个小花猫,咱们得洗洗。”
说罢牵起她手腕,往卫生间走去,语调宠溺如蜜:“小花猫,要洗得香喷喷的才可以吃饭。”
傅清嫣草草撩了几捧水胡乱抹了把脸,毛巾在脸颊上蹭出几道湿痕,便趿拉着布鞋往客厅走,发梢还滴着水珠。
司晏不疾不徐地就着那盆洗脸水洗净双手,指尖仔细搓过指缝,拧干毛巾搭在椅背上,又拎起盆将水倒掉,这才落座饭桌前。
灯泡的光晕在搪瓷碗沿的豁口上跳跃,他望向对面的少女,清俊的眉眼微弯:“今天辛苦我们嫣嫣了。”
傅清嫣没搭腔,鼓着腮帮子夹起一筷子茄子塞进嘴里。
司晏也不恼,只摇头轻笑,目光却始终追随着她晃动的发梢。
待尝了一口凉拌茄子,又夹起蒜蓉虾时,他瞳孔蓦地一亮,虾壳在齿间脆如薄纸,咸香裹着蒜末的辛辣在舌尖炸开:“嫣嫣,你这手艺……真是绝了!”
倒也不是傅清嫣的厨艺真能媲美大厨,不过是寻常的家常滋味。
可如今油星金贵,调料凭票供应,旁人做饭都抠抠搜搜,菜里寡淡得像涮过水似的。
国营饭店的师傅手艺自是不差,可大锅饭总归少了点烟火气,哪及得上眼前这碗虾肉吸饱了蒜油,茄条浸着酱汁,连碗底的蒜末都闪着金灿灿的油光,热气裹着香气往人鼻尖钻,仿佛要把这些年亏欠的滋味都补回来。
司晏把白菜吃掉,又夹了一口米饭,不知道是不是自己的错觉,总感觉今天的米饭格外的好吃。
“这个米饭....”
“米饭...怎么了?”
傅清嫣有些心虚,她知道男人太过敏锐,所以一直以来都不敢使用灵泉水。
今天不过是煮饭的时候放了小半杯,更多的还是普通的水,这都是稀释过的,竟然还吃出来不对了吗?
“没什么,就是觉得嫣嫣做的米饭也很好吃。”
“嗯....那你多吃点,锅里还有。”
看着司晏似乎没有怀疑,傅清嫣松了一口气。
傅清嫣吃了一小碗米饭,吃了十几个虾,又吃了几片白菜心就饱了,其余的菜被司晏一扫而空。
吃过晚饭,司晏挽起袖口,指节分明的手握着洗碗布,在水流中反复搓洗瓷碗,水声潺潺,泡沫裹着油渍顺着指缝滑落,又被清水冲得干干净净。
傅清嫣倚在厨房门框上,望着他垂眸专注的侧影,鼻尖萦绕着饭菜余香,混着他身上淡淡的皂角味,竟觉得连晚风都格外温柔。
“你今儿做饭费了老大劲,这些粗活该我干。”
司晏忽地转头,水珠顺着他手指滴落,在灯光下碎成细闪的星子。
傅清嫣喉头动了动,想说些什么,却又别扭地别过脸:“哼,可别摔了碗,明天还要用的。”
话音未落,自己先红了耳尖,转身快步溜回客厅,背影却像被晚霞染透的云,轻飘飘的。
司晏低笑出声,碗碟在他手中翻转,瓷与瓷相碰的脆响里,他轻轻哼起不知名的小调。
回到房间,傅清嫣拿了一个冰淇淋慢慢吃完,手中还正在看一本红宝书,这是从司晏书房拿来的。
还是要多看看,慢慢了解一些这个时代的语录,以免后面说话做事的时候让人察觉到异常。
腹中绞痛如绞,傅清嫣匆匆将书搁在案头,闪身进了空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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