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清嫣缓缓抬起头,目光投向赵坤。
脸颊沾着尘土,眼眶红肿未消,雾蒙蒙的眸子泛着水光,像是蒙着一层薄纱。
她嗓音清冷,带着浓重的鼻音,仿佛每吐出一个字都在耗费心力:“我……如今身上值钱的东西都没了,身份证明也没了……”
“无处可去。”
她尾音微微颤抖,似风中残絮。
赵坤眉头深锁,望着眼前的女同志,心中暗自思忖:一个单身女同志,身无分文,证件全无,又无处投奔,这处境着实棘手。
傅清嫣似是察觉他的踌躇,咬了下苍白的唇瓣,低垂眼帘,声音轻若蚊蝇:“麻烦赵同志了,钱财找不回来也没事……”
“就是.....我的身份证明...还要多麻烦你们了....”
语毕,她微微鞠躬致谢,身姿纤弱如柳。
刚直起身,便觉天旋地转,眼前发黑。
她心中暗忖:若此刻晕倒,既能博取同情,亦能让编造的遭遇更显真实……念头未落,便阖眼朝地面栽去。
预想中的疼痛并未袭来。
她只觉自己跌入一个温暖的怀抱,随后意识便彻底沉入黑暗。
.........
“你是谁?”
傅清嫣费力睁开双眼,朦胧间望见一道白色人影在眼前晃动。
她茫然开口,嗓音沙哑。
“呀,你醒啦?现在感觉如何?”一道清脆的女声响起,带着关切。
傅清嫣闭眼缓了片刻,再度睁开时,目光已清明几分。
她打量着眼前人:齐肩短发乌黑柔顺,面容清秀,约莫二十五岁左右,身着雪白大褂,手中正更换着空点滴瓶。病房内另两张病床空置,消毒水的气味隐隐浮动。
傅清嫣目光流转,最终落回护士身上,声音虚弱如飘絮:“姐姐……你好……”尾音带着试探的轻颤,仿佛初春枝头怯怯绽开的花苞。
短发护士王姐望着病床上的人儿,心头一软。
巴掌大的小脸毫无血色,像被霜打过的白梅,嘴唇苍白得近乎透明。
那声“姐姐”软糯得能揪住人心,她不自觉放柔了嗓音:“我姓王,是这里的护士,刚给你换了药。你现在感觉好点了吗?”
“王姐姐,我……是怎么来到这里的?”傅清嫣喉间干涩如火烧,轻咳两声,声音细若蚊蝇。
王护士闻言,神色骤变,眼中满是惊疑:“你……竟什么都不记得了?”
她本意不过想问是谁送自己来住院的,却不想护士误会至此。
她张嘴刚想解释,“额....我...”
王护士眼神倏然紧绷,声音里掺了惊诧:“同志,你……不会什么都忘了吧?”
念头电转间,她忽地捂住额头。
她佯作慌乱,睫毛轻颤,带着哭腔的嗓音染上惶惑:“我怎么会在这里......这是哪里?我头好疼....我怎么不记得了 ?”
泪珠如断线珍珠,簌簌滚落,浸湿了枕边一角。
王护士见她这副模样,神色愈发紧张,手足无措地踱了两步:“同志,你...你先别哭,我去找医生过来看看啊。”
说完转身开门跑出去了。
医院走廊。
赵坤瞥向身侧沉默的男人:“我说你,今天怎么有空陪我跑医院?”
男人脚步顿了顿,加快步伐与他并肩,嗓音低沉如古琴弦:“一个女同志病着,孤身无依,又无亲眷……看着有点可怜。”
“哦....原来是这样。”
赵坤像是恍然大悟。
“这女同志确实挺可怜的。不过,也不止她自己可怜,以前怎么没见过你巴巴的往哪个女同志跟前凑?”
他微微挑眉,尾音里带着几分调侃:“你不会是....”
话音未落,前方高大的身影骤然转身,斜飞的眉峰压下,眼神如刀锋般刮过赵坤的脸,凛然中透着警告。
赵坤喉间笑声戛然而止,敛了神色一本正经的抬头挺胸向前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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