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娅楠甜美的嗓音透过学校广播的喇叭传入所有同学的耳中。
“白言澈同学顶着巨大的烈日,给正在辛苦军训的各位新生送去清凉,但只收取成本价,还要帮助本班有经济困难的同学!”
白言澈点头,苏学姐会说,爱听。只不过听见这话的其他买过西瓜的新生却都翻了翻白眼,成本价?你这西瓜是从日本进口的?
“白言澈说,最开始只是觉得‘大家军训太累了’,没想过会坚持这么久。我问他被别人刁难时生气吗?他笑说‘不气,毕竟人家也是在履职’,转头就给帮忙调解的保安递了块西瓜。你看,少年人的豁达,总能把矛盾酿成甜。”
听到这里白言澈愣了愣,我这么豁达我怎么不知道?还有我啥时候说过这话了?
“或许有人觉得,卖西瓜而已,不值得大张旗鼓。可我想说,在规矩之外,总要有这样的热忱:用自己的力气赚干净的钱。白言澈和他的伙伴们,没喊什么口号,却把‘责任’两个字,融进了冰镇西瓜的甜里,写在了递向同学的汽水瓶上。”
这回白言澈开始尴尬了,自己的形象这么光辉伟岸的吗?但是喇叭里,苏娅楠的声音还在不断的响起,对白言澈的行为大吹特吹,搞得白言澈都快要觉得自己是个正人君子了。
“赶紧走!”白言澈猛地站起身,压低声音对同伴们说,“这食堂我一秒钟也待不下去了……” 再听下去,他怕自己会被这光辉伟岸的人设给尬晕过去。
“哟~ 别走啊,白~大~善~人~” 安幼柠哪能放过这绝佳的调侃机会,立刻学着广播里那肉麻的调调,怪声怪气地跟上。
“‘不气,毕竟人家也是在履职’~啧啧啧,昨天是谁差点跟人撸袖子来着?你昨天可没这么豁达吧?”
白言澈被安幼柠的怪腔怪调臊得不行,几乎是落荒而逃,一头扎进皮卡车里吹空调降温。
安幼柠像只甩不掉的小尾巴,也跟着钻进副驾,一路上小嘴叭叭个不停,把广播里的词儿翻来覆去地编排他,笑得像只偷腥的小狐狸。
然而,开始下午的工作后,安幼柠很快就体会到了什么叫感同身受。
估计是中午广播的威力太大,整个下午,总有目光似有若无地飘向他们。
遇到几个眼熟的、买过东西的学生,对方还会笑嘻嘻地凑过来,故意拖长声音:“哟~ 成本价哈~ 责任都融在西瓜的甜里了哈~ 白老板大气!”
白言澈和安幼柠被臊得面红耳赤,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
至于张哲和孙语墨,两人全程没有表情,冷酷的像个只会站岗和切瓜的杀手。两人全程面无表情,仿佛周遭的一切都与他们无关,冷酷得自成结界。
............
几天后,白言澈之前的预料果然应验了,有人开始模仿他们的模式,也开着车在军训区兜售西瓜和汽水。
安幼柠气得小脸鼓成了包子,叉着腰凶巴巴地抱怨:“太不要脸了!明明就是阿澈想出来的点子,说抄就抄!一点创意都没有!”
坐在副驾驶的白言澈耸耸肩,一脸见怪不怪:
“正常。这生意又没啥技术壁垒,只要能请下假,弄到货,有点启动资金,谁都能干。”
他倒是有点好奇,“不过,他们这冰块从哪儿搞的?货又存哪儿了?”
后座的安幼柠还在持续输出:“关键是请假啊!军训请假哪有那么容易?校规写得清清楚楚,‘军训期间无特殊原因不得请假’!他们凭什么能请下来?”
一直在主驾驶玩手机的张哲,此时慢悠悠地抬起了头,语气平淡无波,却投下了一颗深水炸弹:
“昨天宿舍有人聊起他们。听说……其中一个是特意去割了包皮,靠着术后恢复期这个原因请的病假。好像伤口还没好利索就出来干活了。”
安幼柠:“………………” 她张了张嘴,一时竟无言以对。
白言澈直接笑喷了:“卧槽!牛逼!这钱挣得……太狠了!佩服佩服,我是一点不敢嫉妒。”
笑声过后,后座传来孙语墨细弱蚊呐、带着一丝担忧的声音:
“那……他们做一样的事,会不会……影响到我们呀?”几天的相处,她已经完全融入了这个小团队,真心实意地为白言澈可能遭受的损失而忧虑。
依旧低头玩着手机的张哲,头也不抬地给出了定心丸:“影响不大。需求摆在那儿,多一两家也吃不饱。而且……”
他顿了顿,目光似乎穿透了手机屏幕,看向不远处的训练场,“军训没几天就结束了,这活儿,也差不多该收摊了。”
孙语墨闻言,悄悄松了口气,重新抱紧了自己的小包包,恢复了那副安静乖巧的小土豆模样。
…………
与此同时,在白言澈几人议论中的那两位模仿者,此刻正像两条脱水的鱼,瘫在自家那辆破旧的小面包车里,累得直喘粗气。
“我靠……真没想到切个西瓜也能这么要命……”
一个穿着军训服的男生龇牙咧嘴地抱怨,手指上还缠着简陋的创可贴,“看看,都切到手了!这钱挣得真不容易!”
旁边那个染着一头扎眼红毛的男人。
如果软件工程一班的学生在场,一定能认出这正是开学那晚烧烤摊上找过白言澈麻烦的杀马特。
他晃了晃手里一叠皱巴巴的零钱,咧着嘴,眼中闪烁着市侩的光:“兄弟,忍忍!你看,收益是真不错!辛苦点值了!”他压根不是这所学校的学生。
“峰哥,”军训服男生凑近了些,脸上带着初入大学校园的稚嫩和一丝不安。
“咱们这么明目张胆地抄人家的路子……真没事吗?那个白言澈,才来几天就能让广播站给他做专题报道,感觉……跟学校有点关系似的……”
红毛峰哥嗤笑一声,满脸的不屑和得意:
“怕个鸟!我舅在学校里开超市的,这事儿你知道吧?没点关系能开得了?”
他拍了拍胸脯,仿佛自己就是那层关系,“实话告诉你,我舅跟学校教务处一个姓李的主任,是拐着弯儿的亲戚!按辈分,那李主任得管我舅叫……叫爷爷!嘿,辈分比我还低呢!牛逼不?”
在办公室的李思政:又是冲我来的?
看着小老弟还是一副忧心忡忡的样子,红毛峰哥不耐烦地拍了他一下,指着不远处刚喊原地休息的一个方阵:
“行了行了,别瞎琢磨了!那边开张了!赶紧的,下一波生意!”
两人手忙脚乱地跳下车,流程几乎是白言澈团队的翻版。只是人手短缺,只有他们两个,忙得晕头转向,顾此失彼,场面混乱得像打仗。
好不容易应付完这一波顾客,两人几乎是爬回面包车里的。
红毛峰哥顾不上擦汗,兴奋地蘸着口水开始数钱,脸上笑开了花。
而那个军训服男生,却脸色煞白,以一种极其别扭的姿势蜷缩在驾驶座上,豆大的汗珠从额头滚落,表情痛苦不堪。
“发什么呆呢兄弟?”峰哥数完钱,意气风发地一巴掌拍在男生肩膀上,“开车啊!趁热打铁,下一……”
“峰……峰哥……”男生声音都在打颤,身体僵硬得不敢动弹,艰难地从牙缝里挤出几个字,“刚……刚才动作太大……好像……扯着……伤口……裂……裂开了……”
红毛峰哥脸上的笑容瞬间凝固,低头看向对方捂着的部位,整个人都僵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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