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德义眯着眼睛,脸上满是不屑的上下扫视了一番易中海。
“让柱子去轧钢厂当一个食堂学徒,就是为了他好?”
“你跟我说说好在哪儿了?”
“还旱涝保收?”
“在鸿宾楼就做不到吗?”
“轧钢厂里的晋升渠道怎么样?”
“柱子去了,多长时间能成为食堂里的主任,又或者多长时间能成为轧钢厂的后勤里的头头?”
王德义的这一番言辞犹如重磅炸弹一般,狠狠地砸在了易中海的心坎儿上,让他瞬间如坠冰窖、哑口无言。
面对王德义抛出的那些尖锐问题,易中海只觉得自己像是被人掐住了喉咙,想回答却又不知从何说起,因为他确实无法给出确切且令人信服的答案。
要知道,易中海不过就是轧钢厂里面普普通通的一名中级工人罢了,甚至连管理层的边儿都沾不上。
以他这样的身份和地位,又怎么能轻易地对一些事情做出承诺或者保证呢?
此刻的易中海不禁感到一阵无地自容,脸上火辣辣的,心中暗自懊恼不已。
然而,王德义可丝毫没有放过他的意思,而是趁着这个机会继续发起猛攻,穷追不舍地质问道:“怎么样?你无话可说了吧!”
紧接着,他便话锋一转,开始谈论起何雨柱来:“咱们再来说说柱子吧,他现在可是鸿宾楼里响当当的掌勺大师傅!
每个月光是工资就能拿到一百多块钱!
哪像你所在的那个轧钢厂食堂的小学徒能比的,咱们就算往高了算,顶天了也就 20 块钱吧?
这点收入能比得了鸿宾楼吗?”
听到这里,易中海脸色越发难看,只能无奈地摇了摇头,表示默认。
王德义见到易中海沉默不语,便紧接着说道:“咱再来谈谈这晋升渠道啊!
你瞧瞧人家柱子,从最开始的三灶一路拼搏,短短半个月时间就成功坐上了掌勺大厨的位置。”
说到此处,王德义微微眯起双眼,紧紧地盯着易中海,语气愈发咄咄逼人起来,“可你呢?把你们那个轧钢厂说得如何如何好,好在哪里我是不知道。
不过,我也不想太为难你,那就讲得简单点儿吧。
要是让柱子进你们厂当食堂学徒,然后要在半个月内转成正式工,你觉得有可能做到吗?”
王德义的这番话犹如一把利剑,直直地刺向易中海的心口。
面对如此尖锐的质问,易中海的脸色瞬间又是一变,显得越发阴沉凝重,嘴唇紧抿着,过了许久才慢慢地摇了摇头,表示自己无法给出肯定的答案。
其实,对于王德义提出的这些问题,易中海心里跟明镜儿似的。
他之所以想要将何雨柱安排到自己身边工作,无非就是图个方便,能够时时刻刻看住这小子,哪还顾得上考虑何雨柱需要多长时间,才能从一名学徒工成长为正式工呢?
至于说,何雨柱以后能赚多少工钱,能不能在未来养活得了他们兄妹二人等等这些问题,更是与他毫无瓜葛。
说到底,他不过是想在何雨柱身上稍微花费一些心思和精力罢了,权当给自己日后的养老生涯提前铺好一条后路而已。
当然了,这只不过是易中海的筹谋而已,他也不可能就盼着贾东旭将来会遭遇不幸、让他白发人送黑发人!
要知道,月亮也有阴晴圆缺,人生更是充满了旦夕祸福!
明天和意外到底哪个先来,这可是谁都不知道的。
不过呢,俗话说得好,不怕一万就怕万一啊。
可要是贾东旭真的不幸出了什么岔子,那何雨柱可不就成了一道坚实的保障么?
眼见着易中海被自己怼得哑口无言,王德义不禁嗤笑一声,说道:“怎么样,这下没话说了吧!”
接着,他又气势汹汹地质问道:“你啥都保证不了,光凭着一张嘴皮子,就想忽悠柱子去轧钢厂食堂当学徒?
哼!
你这不是居心不良还能是什么?”
易中海一听这话,赶忙着急忙慌地解释起来:“哎呀,柱子师父,你别误会了我!
我这纯属是一片好心却办成了坏事啊,实在是因为我太过心急啦!
再者说了,柱子他爹何大清以前确实跟我提过,让我平日里多多关照一下柱子啊。”
然而,王德义压根儿不吃他这套,满脸不屑地瞥了易中海一眼,毫不客气地回敬道:“得了吧您,少拿柱子那个不靠谱的爹何大清来当挡箭牌!”
“且不论柱子如今的厨艺究竟怎样,单单只讲一点:只要我王德义还在这鸿宾楼一天,那么柱子他就得老老实实待在这楼里,任谁来都没用!”
眼看易中海还想要说些什么,王德义直接不耐烦的打断了。
“行了,你也不用再跟我说这些什么有的没的了。
净耽误时间了,要是再不赶紧回家去,家里人恐怕都要急坏了。”
“总而言之,我就这么一句话,往后不管有什么事儿,别去找柱子,我是他师父,只管来找我就行!”
话刚说完,王德义转过身去,目光直直地落向了还在窃窃私语的何雨柱和王三友身上,大声喊道:“走了,回家!”
听到这话,两人连忙齐声应道:“诶,知道啦!”
紧接着便紧紧跟在了王德义身后,一同朝着那熟悉的四合院方向缓缓走去。
此时,易中海站在原地望着他们渐行渐远的背影,张了张嘴似乎想要说些什么,但最终还是没有开口。
他心里暗自思忖着贾东旭的结婚宴席这件事,又想起自己已经把份子钱交给了王德义。
于是忍不住冲着前方高声喊道:“柱子啊,你可千万别忘了你东旭哥的结婚喜宴呐。
等具体日期定下来后,我会再来告知你一声的!”
然而,何雨柱却连头都没回一下,只是随意地摆了摆手,敷衍地回答道:“好嘞,易大爷,您放心吧,到时候直接来找我就成。”
………
易中海沉着脸,心情沉重且复杂地缓缓回到了 95 号四合院。
当他走进前院的时候,恰巧迎面碰上了正端着水盆准备出门倒水的阎埠贵。
“呦,易师傅,您这是刚刚下班回来呀?”阎埠贵热情地打着招呼。
易中海心不在焉地点了点头,应道:“是老阎啊,不是刚下班。
这不,我那徒弟东旭马上就要结婚了嘛,缺个做席面的掌勺师傅。
咱们院里的柱子,不就是在鸿宾楼学厨嘛!
所以,刚才我特意跑去找他问问情况,看他愿不愿意接手东旭结婚宴席的掌勺工作。”
听到这话,阎埠贵不禁微微一怔,随即有些好奇地将目光投向了易中海。
毕竟,前些日子何雨柱带着妹妹何雨水收拾行李搬家那天,在中院和贾张氏闹得有些不愉快的事情,他老伴儿早就当成笑话说给他听了。
于是,阎埠贵忍不住开口追问道:“哦,原来是这么回事儿啊。
那……那傻柱他到底答没答应给贾东旭掌勺啊?”
易中海嘴角牵强地扯出一抹笑容,他在这个院子里一直以来都树立着热心助人的良好形象,而且在众人心中颇有威望,说出口的话通常都会被大家重视几分。
可如今,自己在傻柱师徒那里碰了一鼻子灰,吃了个哑巴亏,但这种丢面子的事又怎么能轻易在外人面前表露出来呢?
“那当然是同意了,我跟柱子说好了,等到东旭确定了结婚办席面的日子,就去通知他回来掌勺。”
阎埠贵闻言,略略的一点头。
“哦,那还行!”
随后,易中海就脚步急切的向了中院走去。
“行了,老阎,我不跟你说了,我得先回去把这个事告诉东旭。”
过了月亮门,到了中院,易中海径直左拐走向了贾家。
也没有敲门,直接就推门而入。
直接把房间里正在说话的贾家母子吓了一跳。
贾张氏面色有些不满,“老易呀,你再进来要么喊一声,要么敲个门,让我有个心理准备呀!”
易中海也是神色不好,也没理会贾张氏的指责。
直接开口道:“柱子已经答应给东旭结婚做席面了。”
贾张氏母子一听这话,脸上顿时绽放出欣喜若狂的笑容。
贾张氏心中暗自窃喜,这下可好啦,结婚宴席的掌勺师傅这个难题迎刃而解,甚至连请厨子的费用都省下来了。
想到这里,她差点就要忍不住笑出声来了。
然而,就在这时,易忠海不紧不慢地开口道:“这次也就是我亲自出马,柱子才肯答应过来帮忙。
要是换作你们自己去请,人家柱子愿不愿意来那可都说不准呢!”
尽管如此,易忠海倒也没有把话说得过于直白和功利。
毕竟他心里清楚,如果此刻将已经支付给何雨柱 15 块钱作为掌勺报酬这件事透露出来,以贾张氏贪得无厌的性格,极有可能会进一步提出更多过分的要求。
所以,多一事不如少一事,这份人情就让贾家,至少贾东旭牢牢记住就行了,实在不用再多做表述。
正所谓知恩图报,但过度施恩反而可能结下仇怨,易中海深知这个道理,像他这样的老江湖,对于其中分寸的把握自然是游刃有余。
而站在一旁的贾东旭,则忙不迭地向易忠海连连道谢:“师父,真的太感谢您了,为我的事情劳心费神,我铭记在心!”
“您放心,我以后肯定认真的学技术,多学多看多想多练,给您的脸上增光添彩。”
“同时,我也会好好的孝敬您跟我师娘!”
贾东旭的那番言辞犹如一个鱼钩,精准无误地勾住了易中海内心深处最担忧,也是最渴望的想法,这让易中海瞬间对贾东旭产生了前所未有的认同感和亲近感。
原本紧绷着的那张脸,此刻也因为心情的转变而逐渐松弛下来,之前的那股子阴沉之气更是消散了不少。
易中海下意识地微微抿起了嘴唇,轻轻地点了点头,表示对贾东旭的赞许,内心深感贾东旭这个徒弟没白收。
然而,一旁的贾张氏却不合时宜地插嘴说道:“东旭呀,你可别跟老易这么客气了,他可是你的师父啊,这些不都是他分内之事嘛!”
听到这话,易中海的脸色骤然一沉,本来舒缓了的心情瞬间消散了。
其实,在某些时候,易中海也曾暗自思忖过,为什么贾东旭就不能像是何雨柱那样,没有这个贾张氏在他眼前碍眼呢?
又或者是,如果贾东旭能够成为拜自己当干爹该有多好啊!
要是真的能够这样,他一定会毫无保留地将自己所掌握的钳工技术倾囊相授给贾东旭,绝对不会像现在这样,在传授钳工技术的时候,还总要留有余地、暗藏三分。
想到这里,易中海不禁在心中暗暗叹息一声,只怨自家那个老伴儿的肚子太过不争气,竟然没能给自己生下一儿半女来传承他们老易家的香火。
此时此刻,他已然没了继续留在贾家的兴致,于是便转过身去,头也不回地快步离开了贾家。
看着易中海的背影,贾东旭眉头紧蹙,一只手不由自主地抬起轻拍着自己的脑门儿,似乎这样做能够稍稍缓解一下内心的烦躁和焦虑。
再转头看向一旁正满脸得意之色、嘴角上扬得都快咧到耳根子去了的贾张氏时,他深深地叹了口气,心中满是无可奈何之感。
\"妈啊,您怎么能这么说我师父呢?
往后我还要在师父手下学习钳工技术呢,您这让我怎么办?\"
贾东旭面露难色,语气中带着些许埋怨与担忧。
然而,对于儿子的这番话,贾张氏却是表现得毫不在意,她挥挥手说道:\"哎呀,东旭啊,你别瞎操心啦!
没啥大不了的事儿,那个老易心里头打的什么算盘,我可是一清二楚的!\"
接着,贾张氏凑近贾东旭,压低声音继续说道:\"你想想看,他膝下无子,这可是咱们院里众人皆知的事情。
所以他收你为徒图个啥?
无非就是想给自己找个养老送终的依靠呗。\"
说到这里,贾张氏脸上浮现出一抹狡黠的笑容。
\"哼,就凭他这点小心思,难道我还看不出来吗......\"
贾张氏轻嗤一声,显得胸有成竹,\"不就是盼着等将来有一天,你能尽心尽力地伺候他终老嘛。
不过就光凭着这一点,老娘就能拿捏住他后半辈子!\"
最后,贾张氏又拍了拍贾东旭的肩膀,安抚道:\"平日里你在老易手底下,该好好学技术的时候就得认真学,对他该有的尊重也不能少。
至于我这边跟他之间的事儿,你就甭插手过问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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