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青灯轻剑斩黄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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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04章 弃亲何谈安社稷,悖礼怎可肃民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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卷首语

《大吴稗史?礼志》载:“成武三年冬,太保谢渊退朝后,于午门遇内阁学士数人,因‘奉迎太上皇’事论‘孝道’,渊斥‘若弃生父而不治,何以治天下’,学士辈或附李嵩之议,或默而避之,廷臣之党比、礼法之争执,于斯可见。”

时萧栎初政,“孝治” 与 “集权” 之辩渐显,谢渊以 “孝” 为纲,欲破官场因循之弊;而内阁诸臣或畏李嵩之势,或惧帝王之疑,多以 “陛下鼎盛,无需以孝妨政” 为辞,官官相护之态,尽显朝堂黑暗。此论非独口舌之争,实为成武朝礼法与权术交锋之关键,其惨烈在于人心之隔,而非刀剑之伤。

午门寒日映孤忠,论孝谁怜直语穷。

党比相援遮正理,权奸暗构蔽宸聪。

弃亲何谈安社稷,悖礼怎可肃民风。

独留赤胆对残雪,犹向苍穹诉苦衷。

谢渊走出紫宸殿时,朱红宫门正缓缓闭合,鎏金门钉在晨光中泛着冷光,像一排沉默的眼睛。他攥着笏板的手还在微微发颤,萧栎那句 “擅闯之罪暂且记下” 的警告,像一块巨石压在心头。阶下的残雪被风吹得打旋,沾湿了他的官靴,寒意顺着靴底往上窜,却不及心底的凉 —— 他知道,李嵩那句 “陛下春秋鼎盛,无需置喙”,已在萧栎心里埋下了更深的猜忌。

行至午门内的金水桥畔,忽闻身后传来一阵轻慢的脚步声。谢渊回头,见三名内阁学士并肩而来,为首者是掌诰敕的学士,曾在永熙帝朝与他同值翰林院,如今却常依附李嵩。那学士上前一步,皮笑肉不笑地拱手:“谢太保留步,我等有几句话想向太保请教。” 谢渊心中了然,知道这些人是替李嵩来探口风,或许还要借机发难,便停下脚步,神色平静:“学士有话但说无妨。”

那学士清了清嗓子,目光扫过左右,缓缓道:“方才紫宸殿上,太保力请奉迎太上皇,李尚书以‘陛下春秋鼎盛’相劝,我等以为,李尚书所言甚是。太上皇在阳和卫有边军护卫,衣食无缺,何必劳师动众迎回?若因此扰了陛下施政,反倒是太保的不是了。” 旁边一名学士立刻附和:“是啊谢太保,‘孝’字重在心诚,不在形式。陛下每日派内侍送药,已是尽孝,外臣过度干预,反倒落个‘借孝逼君’的名声。”

谢渊闻言,眉头拧成死结,指尖深深掐进掌心,钝痛压下翻涌的怒火。他凝视着眼前三人 —— 青袍角绣着的 “翰林院” 补子尚新,当年同入馆时,几人曾在永熙帝面前共诵《孝经》,如今竟说出此等悖礼之语。他缓缓抬手,笏板轻叩金砖,声音沉如钟鼎:“二位学士久读圣贤书,竟忘了《大吴会典?礼志》开篇即言‘王者以孝治天下,非独亲其亲,乃以教万民’?太祖萧武定鼎应天,虽日理万机,仍每日辰时亲往孝慈高皇后宫中问安,亲奉汤药,直至太后崩逝;元兴帝萧珏北伐蒙古,驻军漠北,仍命太子每日于营中设案,遥拜皇陵,书‘不孝子珏顿首’于帛,传驿送京。此非‘形式’,乃祖制根本!”

他上前一步,目光扫过三人发白的脸:“太上皇为陛下生父,昔年亲授陛下《太祖宝训》,今困居阳和卫,帐中无炭火,榻前缺良医,咳血半升仅以粗布拭之。若陛下置之不理,天下人必谓‘大吴孝治是虚,权术是实’—— 届时州府百姓效仿,子弃父、弟背兄,伦理崩坏,江山何安?”

为首的学士喉结滚动,强撑着挺直脊背:“太保此言迂阔!太祖、元兴帝时天下初定,需以孝凝民心;今陛下春秋鼎盛,九边稍宁,四海归心,当以江山社稷为重,岂能因私亲而掣肘朝政?《左传》有云‘大义灭亲’,若迎回太上皇,旧党余孽必借‘故君’之名煽风点火,届时朝堂动荡,百姓流离,这才是真的‘不孝’!” 他刻意加重 “借故君之名” 五字,目光斜睨谢渊,暗指其借迎驾固权。

“妄言!” 谢渊怒喝一声,声音震得午门悬铃轻响,“太上皇传位陛下时,已颁诏‘自今而后,军国大事悉听嗣君裁决’,藏于太庙金匮,天下皆知!昔年永熙帝病危,皇叔襄王欲争位,太上皇亲率羽林军护太子监国,此等公心,尔等竟视而不见?倒是你们 ——” 他猛地抬手,直指为首者的青袍,“上个月阳和卫求调医官的文书,内阁题本上批‘缓议’二字,墨痕未干;太上皇帐中缺炭的奏报,竟被你们夹在‘河道疏浚’卷宗后,束之高阁!玄夜卫北司秦飞已查得递文内侍证言,尔等还敢狡辩?”

三名学士脸色骤变,为首者踉跄后退半步,撞在身后的金水桥栏杆上。旁边一人慌忙上前扶住,强声道:“那是内阁文书堆积如山,偶有疏漏!且李尚书早有钧旨 —— 凡‘奉迎太上皇’相关文书,需先交吏部核查‘是否涉党’,再转内阁票拟,此乃部阁议事程序,何来‘私自驳回’?” 话毕,他下意识地抬眼望向吏部方向,露了心迹。

“程序?” 谢渊嗤笑一声,转身指向午门上方的 “承天之门” 匾额 —— 蓝底金字在阳光下泛着冷光,那是太祖亲笔所题。“尔等抬头看这四字!‘承天’,承的是天道循环,是伦理纲常,是‘父慈子孝、君仁臣忠’的天地大道!《礼记》云‘人之行,莫大于孝’,若连生父都能弃之不顾,连祖制都能借‘程序’践踏,何谈‘承天’?何谈‘治天下’?”

他的声音陡然拔高,震得桥畔的残雪簌簌滑落:“当年尔等为翰林院编修时,曾上书永熙帝‘孝者,国之基石,失孝则失民心,失民心则失天下’,今不过三载,就因李嵩一句‘吏部核查’,便忘了初心?就因怕触怒陛下,便甘为帮凶?”

围观的官员渐渐聚拢,窃窃私语如蚊蚋。户部郎中、兵部主事等谢渊旧部欲上前相助,却被身旁的人悄悄拉住 —— 吏部侍郎张文的轿子已出现在午门东侧,青帘微动。

为首的学士见势不妙,语气软了三分,却仍咬着 “大局” 二字:“太保息怒,我等并非反对孝治,只是陛下初登大位,权柄未稳。若此时兴师动众迎驾,恐被李尚书指为‘逼宫’,反倒害了太保,也误了太上皇。不如等明年春汛过后,国库稍丰,再徐徐图之。”

“徐徐图之?” 谢渊眼中闪过彻骨的失望,声音发颤,“太上皇的寒疾能等吗?昨夜玄夜卫密报,阳和卫已降雪三尺,军医说‘再无阿胶止血,恐难捱十日’!尔等说‘等’,是等太上皇归天,好让你们递‘请谥’的奏疏,博一个‘顺君意’的名声吗?”

他上前半步,压低声音,字字如针:“我知你们怕李嵩 —— 怕他借吏部考核贬你们去偏远州府,怕他扣你们的‘京察’考语。可你们想过没有,百年之后,史馆修《成武实录》,会如何写今日之事?‘内阁学士三人,见太上皇困厄而不言,畏权势而背礼’—— 尔等子孙读史,当以何为颜面?”

年轻些的学士嘴唇哆嗦着,伸手欲言,却被为首者狠狠瞪了一眼,硬生生把话咽了回去。那道警告的目光里,藏着对吏部权势的畏惧,对自身乌纱的贪恋,谢渊看在眼里,心凉如冰 —— 官官相护,竟已到了连 “孝” 字都敢践踏的地步。

“好一个‘怕李嵩’!” 一声冷笑自人群后传来,吏部侍郎张文带着四名吏部主事快步走来,青袍上的 “天官” 补子晃得人眼晕。他抬手拨开围观官员,径直走到谢渊面前:“谢太保好大的威风!竟在午门当众训斥阁臣,莫非觉得掌了兵部、御史台,就能凌驾于内阁、吏部之上?”

谢渊转头,眼神如淬霜的刀:“张侍郎来得正好。我正想问你,上个月阳和卫递来‘请拨阿胶三十斤’的文书,你以‘国库空虚,太医院无存’为由驳回,可玄夜卫查到,三日后你便命人从太医院提走阿胶二十斤、人参十支,送进李嵩私宅,为其母贺寿 —— 太医院的出库记录上,‘张文’二字的签押尚在,送礼的仆人也已被秦飞控制,你还要狡辩吗?”

张文脸色瞬间惨白如纸,后退两步撞在主事身上,却猛地拔高声音:“谢渊!你伪造证据构陷同僚!我要参你‘擅权跋扈、污蔑大臣’之罪!” 他挥手示意身后主事:“来啊,把谢太保的话记下来,这就去面圣!”

“记?” 谢渊上前一步,笏板几乎抵到张文的胸口,“你尽管去!御史台已将太医院出库账册、仆人供词封存,明日早朝,我自会呈给陛下。你以为有李嵩护着,就能把‘驳回御父药石、私送重臣贺礼’的罪名压下去?告诉你,《大吴律?户律》明载‘克扣亲王家眷用度者,杖八十;私挪官物馈送者,徒三年’—— 你这两条都占了,便是李嵩也保不住你!”

张文被他的气势慑住,双腿发软,却仍嘴硬:“你…… 你等着!李尚书不会放过你的!” 说罢,他推开身旁主事,狼狈地往吏部方向逃去,青袍角扫过残雪,留下一串凌乱的脚印。

三名内阁学士见张文遁走,面面相觑,为首者勉强拱手:“太保…… 我等还有阁务要办,先行告辞。” 说罢,三人几乎是逃也似的离去,连掉在地上的袖炉都忘了捡。

围观的官员渐渐散去,有人路过时偷偷向谢渊拱手,却无人敢停留。午门前只剩下谢渊一人,寒风卷着残雪吹过,绯色官袍猎猎作响,他却挺直脊背,望着 “承天之门” 的匾额出神。指尖的掐痕已渗出血珠,他却浑然不觉 —— 这场辩论,看似他占了上风,实则不过是撕开了官官相护的一角,李嵩的势力盘根错节,萧栎的猜忌仍在,前路仍是荆棘密布。

“太保。” 一声轻唤自身后传来,秦飞身着玄色卫袍,悄无声息地走近,躬身递上一卷纸,“张文送药的证据已整理妥当,太医院院判也愿出面作证。另外,属下查到,李嵩昨夜已派人去诏狱署,似要提点那名送礼的仆人。”

谢渊接过卷宗,指尖触到纸上清晰的签押痕迹,眼中闪过一丝厉色:“派人盯住诏狱署,若有人敢动证人,以‘妨碍御史台查案’论处,先拿后奏。” 他顿了顿,将卷宗揣入怀中,望向皇宫的方向,“明日早朝,我要当着百官的面,把这些勾当掀出来 —— 纵是触怒陛下,也不能让祖制蒙尘,不能让太上皇再受委屈。”

秦飞躬身应 “是”,看着谢渊挺直的背影,忽然明白为何德胜门之役时,残兵皆愿随他死战 —— 这副脊梁,撑的不仅是城门,更是大吴的礼法与初心,寒风更烈,午门的悬铃再次轻响,似在为这场未止的博弈,奏起悲壮的序曲。

秦飞犹豫了一下,又道:“太保,李嵩近日与诏狱署提督徐靖往来密切,似乎在密谋什么,属下怀疑他们想构陷太保,您要多加小心。” 谢渊心中一凛 —— 徐靖是旧党成员,曾包庇石迁旧党,若他与李嵩勾结,确实是个不小的威胁。他沉声道:“我知道了,你继续盯着他们,有任何动静立刻向我汇报。”

秦飞走后,谢渊独自站在午门前,良久没有动弹。他想起永熙帝曾对他说:“为官者,当守初心,虽千万人吾往矣。” 那时他还不能完全理解,如今才明白,这句话的分量。他摸了摸怀中的奏疏 —— 那是他连夜写的 “孝治疏”,里面详细阐述了奉迎太上皇的必要性,以及 “孝治” 对天下的重要性。他知道,这封奏疏递上去,可能会触怒萧栎,甚至会让他丢官罢职,但他必须递 —— 这是他作为太保的职责,也是他作为读书人的底线。

夕阳西下,余晖洒在午门上,将朱红的宫门染成了金色。谢渊深吸一口气,攥紧怀中的奏疏,转身向兵部衙署走去。他的脚步坚定,没有丝毫犹豫 —— 无论前路多么艰难,他都要守住 “孝治” 的底线,守住大吴的祖制,守住自己的初心。他知道,这场与李嵩的博弈,这场与朝堂黑暗的抗争,才刚刚开始,但他无所畏惧,因为他问心无愧。

卷尾语

午门论孝之辩,非为口舌之胜,实为礼法与权术、忠直与逢迎之交锋。谢渊以 “若弃生父而不治,何以治天下” 为纲,力申 “孝治” 之重要,虽孤身面对阁臣、部僚的围攻,却始终坚守初心,尽显辅臣之担当;而内阁学士、吏部官员或依附李嵩,或畏于权势,以 “陛下鼎盛”“朝局安稳” 为辞,行 “官官相护” 之实,暴露了朝堂因循守旧、趋炎附势的黑暗面。

此论之惨烈,在于人心之隔、道义之丧 —— 昔日同朝为官的阁臣,因权势裹挟而背弃 “孝悌” 之道;执掌铨选的吏部官员,因党比之私而漠视生父之困。谢渊的抗争,不仅是为太上皇求一个安稳晚年,更是为大吴的 “孝治” 祖制求一份传承,为官场的清明求一丝希望。他的孤独,是忠直之臣的共同宿命;他的坚持,是封建朝堂中难得的亮色。

观此论可知,“孝道” 非仅家庭伦理,更是治国根基 —— 君以孝待亲,则臣以忠待君;臣以孝立身,则民以顺处世。李嵩之流以 “权柄” 压 “孝道”,实则是本末倒置;谢渊以 “孝道” 护 “治道”,才是真正的长治久安之策。萧栎虽未直接参与论辩,却在 “集权” 与 “孝治” 之间摇摆,其态度直接影响朝局走向。

后世读史者,当从午门论孝中悟得:治国者,不可因 “权柄” 而弃 “伦理”,不可因 “鼎盛” 而忘 “初心”;为官者,不可因 “权势” 而背 “道义”,不可因 “逢迎” 而失 “底线”。谢渊的坚持,为后世树立了 “忠直不回” 的典范;李嵩及其党羽的行径,为后世敲响了 “官官相护” 的警钟。此论虽未直接促成太上皇还京,却在朝堂之上播下了 “孝治” 的种子,为日后成武新政的推行奠定了舆论基础,其历史意义,远超一场简单的礼法之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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