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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2章 千年妖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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六环锡杖轰然插在贾仁奇脚边,青石板应声开裂。他尚未从韩道长的诡变中回过神来,那道裹挟着鬼啸的火柱已裹着热浪扑来!火舌舔过锡杖的刹那,铜环骤响间金光大盛,邪火竟如冰雪遇见骄阳般消散在空中。灼热气浪仍扫过他面颊,额前发丝 \"嗤\" 地蜷成焦卷,脸颊传来细密的刺痛 —— 这熊熊烈火虽被佛器镇住,余威仍足以灼伤凡人血肉。

贾仁奇浑身剧震,如被兜头浇下冰水,瞬间从惊骇中惊醒。望着青烟袅袅中的锡杖,再看回一脸震惊的韩道长,忽觉掌心黏腻 —— 原来冷汗早已浸透中衣,指甲深深掐进掌心却浑然不觉。喉间涌上的酸水混着恐惧,让他再也支撑不住,瘫坐在地时听见自己牙齿打颤的声响,竟比那锡杖铜环的余震更显凄凉。

邪魅甫见锡杖,周身因恐惧掀起波澜,她的身躯骤然化作一缕青光激射向道坛香炉,速度之快竟在地面拖出幽蓝残影。

韩道长惊怔间,两道身影已掠入院中。其一是身着青衫书卷气斐然,腰间玉坠随动作轻晃;另一人白眉白须,正是位宝相庄严的老和尚。二人衣袂带起劲风,瞬间将庭院阴气震得四散。

他瞥见二人落定时目光紧锁道坛香炉,心中暗惊。不及细想,足尖点地便朝香炉疾冲而去,道袍在身后鼓如风帆。夜风卷着符纸碎片掠过面颊,他捏起剑指,誓要抢在二人之前拿回香炉。

距道坛仅丈许时,他忽然瞥见坛后立着个素白身影 —— 窄袖襦裙的女子怀抱襁褓。女子毫无声息地出现,裙裾无风自动,韩道长心脏骤缩,后颈寒毛尽竖。

原女瞧着道人扑向道坛的身影,目光凝向坛上的六足香炉,她唇角微微上扬,素白掌心骤然伸出,五指蜷曲如钩隔空一握 —— 香炉应声离桌,竟化作流光撞入她掌心。

韩道长眼见香炉落入女子掌心,指尖剑指尚未凝形,便见对方眼瞳骤绽幽蓝 —— 道坛轰然炸裂,桌布碎成无数碎布,粟米符纸如暴雨激射。他只觉胸口一震,整个人如断线纸鸢倒飞而出,后背撞在青砖墙上的刹那,闷响混着骨骼错位声撕裂耳膜。墙面蛛网般裂开,灰泥簌簌落进衣领,刺痛着他肋间几乎折断的肋骨。

勉力撑着墙站起时,喉间腥甜翻涌,一口黑血喷在青石板上。若不是他在关键时刻运起法力护住自己,怕是早已经命丧当场。

渊空大师低叹一声,伸手搀起瘫坐的贾仁奇,掌心佛光扫过其焦黑的鬓角。

“玄门败类!” 盛宣逸踏前半步,青衫下摆扬起碎符,目中怒意几乎凝成利剑,“豢养邪物屠宅夺宝,当真是道门之耻!”

原女款步近前,将黑鼎轻轻放入夫君掌心。盛宣逸接过时,指腹触到她指尖的温度,抬眼便是妻子眸中柔光。他伸手拂过襁褓边缘,见儿子小脸粉嫩,翎羽般的睫毛下透出淡淡金光 —— 果然被她以法术裹得严实,周遭喧嚣皆化作枕边风,正睡得酣甜。

贾仁奇猛然想起妻儿尚在内室,浑身惊出冷汗,踉跄着往内室奔去。才跨出两步,后领便被渊空大师稳稳攥住。老和尚掌心佛力沉沉按在他肩头,虽未用力,却让他浑身如坠冰窟,无法在前进半分。

“既入此局,何必藏头露尾?” 原女看着青鸟的熟睡模样,头也不抬地开口,声线骤然冷如霜刃。

话音未落,内堂瓦当轻响,一道绯色身影旋身落地 —— 身着红衣白裙的女子款摆柳腰,二十来岁年纪。她歪头打量原女,眼尾上挑的弧度裹着刺骨寒意:“果然和传闻中一样,长得确实美貌非常。”

恰在此时,内室里贾仁奇的妻儿,被另外一个女子用红色光绳缠住,缓缓的走了出来。

“阿爷救我!” 次女望见人群中的父亲,声音里夹杂着哭声,豆大泪珠顺着脸颊滑落。她扭动身躯欲挣脱血色光绳,血色光绳立刻如活物般收紧,在幼嫩脖颈勒出紫痕。

“莫动!晴儿。” 贾夫人劝阻道,自己肩头的光绳已嵌入肩头,渗出血珠,“听阿娘的话……”

身后的女子操控着血色绳子,看向不远处的几人,“都别动,不然我立马送这几个人下黄泉。”说着做出一个手上收紧绳子的手势。

原女垂眸扫过二人,目光落在红衣白裙的女子身上,忽而轻笑出声:“倒是眼拙了,原来鼎鼎大名的虎妖蛮角卫,竟是位雌威赫赫的母老虎。”

蛮角卫抬手用手背掩住嘴唇娇笑道:“活过千年春秋,公母之分早成过眼云烟。” 她指尖抚过自己泛红的眼角,打量着这身二八少女的皮囊,“不过这副模样... 我倒是中意的很。”

言罢,她看向一边的盛宣逸,身躯向一旁缓缓斜倚廊柱上,眼波流转间尽是笑意:“这般芝兰玉树的郎君,怎舍得困在凡俗里?”她抬腕勾了勾,媚眼如丝 “郎君,来与阿姐讲讲悄悄话……”

盛宣逸他负手而立,向一旁的妻子挪动身子,将妻子护在身后三分:“大王既修得化形,怎的还学人间胭脂巷的伎俩?莫不是山中岁月太闲,忘了兽类该有的爪子?”

原女指尖轻轻抚过襁褓边缘,眼尾微挑:“千年修行竟落得个‘以色惑人’的道行,真是可悲。”她顿了顿,望向蛮角卫,眼神如同利刃。 “何况有些爪子伸得太长,可是会被斩断了当药引的。”

蛮角卫甩袖发出银铃般的笑声,抬手靠在一边的廊柱上,另外一边衣裳随之滑落,露出光滑的肩头,“小娘子生得美则美矣,终究是个雏儿。” 她斜睨盛宣逸,眼神中魅惑之意更甚,“阿姐活了千年,尝过的露水比你喝过的符水还多 ——” 她轻咬嘴唇,“不如让我教教你,保证让你知道什么才叫真正的闺房乐事!”

盛宣逸哈哈哈的笑出声,那笑声混着冷意直往人骨缝里钻:“你煞费苦心,千年修行,竟然干这倚门卖笑的行当,当真是妖界耻辱。” 他上下打量蛮角卫的身形,嘴里“啧啧啧”几声,“就你这副靠着吸阳补阴养出来的虚浮皮囊,莫不是以为,所有男人都跟你勾过的那些肾虚庸才一样,会对着千年老壳子流口水?”

蛮角卫喉头滚动,怒气压得胸腔发烫,却在瞥见掌心颤抖时猛然惊醒 —— 双颊已烧得通红,指腹掐进绣着云纹的衣襟。她深吸三息,指尖抚过鬓边垂落的银箔花,将怒色敛入眼底,抬眸时声线已淬了冰:\"参璃玉!\"

参璃玉指尖轻颤,腕间银铃发出细碎声响。那缠在贾仁齐一家四口身上的血色索绳应声蠕动,如活物般骤然收紧。勒住脖颈的绳结瞬间嵌入皮肉,喉间发出咯咯的气声,眼珠凸得几乎脱出眼眶;小腿抽搐着蹬着地面,面色由红转紫,唇畔溢出白沫。

“交出香炉,否则 ——” 蛮角卫阴鸷的目光扫过贾仁齐妻儿涨紫的脸。

盛宣逸看着手中的香炉,“原来是为这香炉,早言明便是。” 他掌心向上托着香炉,将香炉在手中转动,好似在品鉴香炉的价值。

“少废话!” 蛮角卫甩动袖子,负在身后,声音又紧三分。

贾仁齐家人正发出濒死的呜咽。贾仁齐在一旁焦急万分,急得直跺脚,脸上的汗水和泪水混在一起,滴落向地面。

“再不交出来,就等着收尸……”参璃玉的话未说完,盛宣逸指尖突然发力,香炉如流星般朝蛮角卫面门飞去!蛮角卫瞳孔骤缩,本能地伸手去接。

参璃玉的眸光被香炉拽得发沉,直至香炉飞到半空,才惊觉颈后香风骤起 。她心口骤紧,旋身欲掐诀收绳。却见眼前的女子抬手一挥,腰间突遭三道锐痛,整个人如断鸢般抛飞出去。坠落时瞥见那道人正扶着墙壁,佝偻着往暗影里蹭。

韩道长听见异动,浑浊的眼珠拼命转向声源,却见一团黑色身影裹挟着劲风扑来。他重伤未愈根本无力躲避,只能抬手施法护住自己 —— 然而参璃玉撞来的巨力远超他想象。刹那间,两人如炮弹般撞穿墙壁,砖块碎裂声中跌进隔壁的屋内。尘埃落定处,唯有墙洞边缘挂着半片参璃玉的裙裾,在穿堂风里轻轻晃动。

蛮角卫指尖即将触碰到香炉的刹那,那香炉突然化作一缕青烟消散。她瞳孔骤缩,抬眼时,却见盛宣逸修长手指仍捻着那只香炉。另一边,渊空大师和原女并肩而立,将贾仁齐一家安置在安全之处,护在身后。

盛宣逸看着香炉,眯起戏谑的眼:\"千年道行修也不过尔尔。\" 他转动着香炉,查看着炉腹上的图案,\"连镜花水月都勘不破,莫不是被山里的瘴气腌入味了,老糊涂了?\"

蛮角卫额间青筋如虬龙暴突,喉间迸出野兽般的嘶吼。他周身突然炸开血色罡焰,冲天煞气竟将檐角铜铃震得粉碎。渊空大师僧衣猎猎作响,枯瘦手掌结出大日如来印,但见众人周遭腾起卍字金纹,佛光流转间结成金色钟罩。

与此同时,恰有飞鸟掠过贾府上空,一声游隼鸣叫划破夜空。蛮角卫足下骤然升起玄黑旋风,转瞬膨胀成接天连地的风柱。整座院落的青瓦木椽尽数崩解,无数碎屑在罡风中化作利刃,竟将佛光屏障刮出刺目火星。

渊空大师白眉倒竖,双掌相对时苍穹骤现一尊金刚法相。法相的金掌裹挟雷鸣轰然对击,飓风在佛门罡气中戛然而止,霎时迸作万千流萤。暴雨般的碎物砸在屏障上,每声钝响都震得地面微颤。

原本天空云层遮月,现下,云层已被旋风驱散,露出藏在云层之后的月亮和繁星。月光映照着众人的身躯,在地面投下斑驳暗影。待烟尘散尽,盛宣逸抬步欲追,却见原女素手轻扬。\"已然跑了,追击无意。\"

一旁的贾仁齐俯身搀起膝头沾着尘土的妻子,余光瞥见长女正将幼弟护在的衣袖间,另一只手紧牵着瑟缩的妹妹。三个孩子盯着满目疮痍的宅邸,眼底还凝着未干的泪珠,攥着她裙角的手指已泛白。

\"阿爷......\" 男孩突然拽住父亲衣摆,望着倾斜的屋檐哽咽,\"屋子塌了...... 我们还能睡在哪儿?\" 他鼻尖通红,睫毛上还沾着些许灰尘。

贾仁齐顺着孩子的目光望去,只见正房梁柱断成两截,一侧的偏房被旋风卷的只剩一个框架。他蹲下身替儿子擦去眼泪,掌心触到孩子后颈,柔声说道:\"承儿,房屋梁柱虽断,地基未毁。待阿爷明日去请些匠人,重新建起之时,便和往常一般。\"

长女忽然轻轻拍了拍弟弟颤抖的肩膀,从袖中摸出颗皱巴巴的糖丸塞到弟弟手里—— 那是方才躲在光罩里时,原女悄悄放进她手里的。她低头看向弟弟,柔声说道:\"阿爷说得对,\" 她将妹妹的手放进弟弟掌心,\"等房屋重新建好了,我们一起把院子收拾干净,说不定还能在西墙根儿重新种上阿娘喜欢的月季。\"

一旁的贾夫人望着女儿强作镇定的模样,眼眶突然发酸。

原女指尖轻捻法诀,脚下的法力如同水中荡起的涟漪冲向四周。待法力回来,确认再无妖物后,转头向渊空大师颔首示意。

渊空大师僧衣微动,来到贾仁齐身侧,双手合十说道:\"施主,你们可有受伤?\"

贾仁齐闻言,如梦初醒般回道:“多谢大师,我们一家……”他看向一旁的妻子的肩头,原来刚才被妖物的血色僧子捆住之时,被绳子勒破了肩头的衣裳,肩头的皮肉被绳子勒破,鲜血染红了肩头的衣裳。他连忙脱下长袍,盖在妻子的肩头。

原女见状,从怀中取出一个药瓶,递给长女,说道:“来,给你阿娘上些药,过几日便会痊愈。”

长女见状,接过药瓶,向原女躬身行了一礼。“多谢阿姐。”说罢,这才转身带着母亲和妹妹去到一边还勉强能住人的偏房。不一会儿,房内亮起了烛火。片刻后,三人走了出来。长女双手将药瓶奉上还给原女,“阿姐这药甚是灵验,我阿娘的伤口血流已然止住,且不再疼痛了。”

原女接过药瓶,揣入怀中,“那便好,好生侍候你母亲。”

贾仁齐满脸皆是感激之意,连忙拽着妻儿走到一边,向三人深深施礼,\"贾仁齐一家在此谢过三位仙长。还望三位留下姓名,贾氏一家定长立牌位,世代祭拜。\"

\"不必如此,我等不过是路见不平拔刀相助罢了。\" 盛宣逸回礼时,有意将佩刀转向内侧,免得吓到缩在父亲身后的孩童。

贾仁齐脸上仍旧有一丝疑虑,他环顾四周,询问道:”恕在下无礼,在下一介凡人,不知道这家中可还有别的妖物……“

“阿弥陀佛。”渊空大师念了一句佛号,说道:\"此处邪祟已遁。施主可安心休整。\" 说着,渊空大师亮出御常寺令牌,“贫僧乃御常寺镇灵使渊空,施主不必担心。\"

贾仁齐听得\"御常寺镇灵使\"的名号,紧绷的肩背顿时松弛下来。他借着月光细看大师腰间,一串大小不一的铜钱在夜色里泛着幽光,确是镇灵使无疑,忙不迭又作了个深揖:\"原是御常寺的上官,在下眼拙,竟未识得上官身份。\"

渊空轻掸僧衣上的尘土,腕间佛珠发出细碎轻响:\"贫僧本是空门中人,镇灵使不过是为降服邪祟暂借的虚衔。施主不必介意。\"说罢合掌轻笑,眉间满是慈悲。

贾仁齐点了点头,随后转身,从库房中搬出一个木箱,箱盖未启,便听得其中金饼相撞的清脆声响。盛宣逸广袖一拂,木箱便被一股无形之力推回,贾仁齐手腕一震,险些脱手。他转向原女,双手搬起木箱准备过去,却在走到一半之时,仿佛被一道透明屏障阻隔,任凭他如何使力,竟再也无法前进半分。

\"若真要谢,\"原女指尖轻抚青鸟襁褓上绣的云纹,声音如檐下风铃般清越,\"不如多行善事,广积福德。\"她抬眸浅笑,眼中似有星子流转。

贾仁齐怔然,只得后退三步,将木箱放在脚下,长揖及地,”贾某一家永记三位大恩大德。“

月华如水,贾仁齐立于朱漆大门前,目送三人渐行渐远。原女怀中的青鸟忽然\"咿呀\"一声,襁褓里探出的小手抓向空中,月光映着三人的身影,终是融入巷口黑暗之中。

客栈檐角铁马在夜风中叮当作响。原女轻掩窗棂,见城楼守夜的火把已熄,便知城门早闭。三人商定破晓启程,渊空大师禅房内青烟袅袅,他结跏趺坐于床榻之上,入定修行。窗外忽有野猫蹿过瓦垄,惊落一枝残梅,他依然纹丝不动,恰是洞察周边的一切。

东方才泛起鱼肚白,原女和盛宣逸早早起来,她一边洗漱,一边看着床榻上的青鸟。青鸟好似走到父母的劳顿,乖巧至极,整夜安睡。此刻,原女看见青鸟两只小手在空中舞动着小手,显然已经醒来,他不哭不闹,自己在床榻上玩耍,时不时还发出咿呀几声。原女见状,心中满是欣慰。

三人策马穿过晨雾时,城门刚开,赶早的商旅们赶忙进出城门,开始新一天的行程。三人策马前行,当军营映入眼帘时,三人勒马远远望去,军营所在的山坳间蒸腾起阵阵墨色烟柱,如狰狞的触手般撕扯着窜入天空。那黑烟不似寻常炊烟的柔婉,每一缕都凝着刀刃般的肃杀之气,直往人眼底钻。

马蹄声如雷,三人扬鞭疾驰,战马嘶鸣着冲向军营。当他们冲入营门时,哨塔上的士兵认出了他们的身影,立刻吹响了号角。低沉的号声在军营上空回荡,仿佛在为这场惨烈的战斗哀鸣。

三人直奔中军大帐,远远就看见杨宝藏和渊海大师正在为伤兵包扎。杨宝藏听到通报,猛地抬头,将手中的绷带递给一旁的检校官。他三步并作两步冲上前,一把抓住盛宣逸的双臂,甲胄上的血迹在阳光下格外刺眼。\"贤弟!你安然回来,为兄安心矣。\"他的声音沙哑得不成样子,布满血丝的眼睛里却闪烁着欣喜的光芒。

盛宣逸这才看清兄长的伤势——身上的明光铠被利爪生生撕裂,露出血肉模糊的伤口,随着他的动作还在滴血。

\"大哥!\"盛宣逸的声音都在发颤。

杨宝藏却咧嘴一笑,露出沾着血丝的牙齿:\"皮肉伤罢了,不碍事。\"

原女早已从怀中取出药瓶,塞进夫君手中。\"先为大哥疗伤。\"她的目光扫过四周,声音轻得几乎听不见。盛宣逸会意,与武成一起扶着杨宝藏走向一旁的军帐。卸甲时,破碎的甲片叮叮当当落了一地,每一片都沾着暗红的血迹。

军营里一片狼藉。倒塌的帐篷像受伤的巨兽般匍匐在地,空气中弥漫着血腥与焦糊的味道。原女缓步走过,指尖微颤——她能感受到每一缕风中残留的妖气,那些狰狞的爪痕、被腐蚀的兵器,无不诉说着战斗的惨烈。当她看到几个士兵正试图抬起一具残缺的尸体时,终于忍不住出手相助。素手轻挥间,伤兵们被无形的力量托起,缓缓移向干净的营帐。

渊空大师已加入救治的行列。他白色的僧衣很快染上斑驳血色,手中的佛珠却始终流转不息,为伤者诵念着镇痛止血的真言。

一会儿后,军营终于恢复了秩序。伤兵们被妥善安置,而牺牲的将士们——他们的身份牌被一一取下,沾血的手指印永远留在了冰冷的身份牌上。杨宝藏亲自为每个战友覆上最后一捧土,他的动作很慢,仿佛这样就能多留他们一会儿。当最后一个坟茔堆起时,这个铁打的汉子终于红了眼眶。

两位大师的诵经声在阳光中回荡,超度的经文化作点点金光,萦绕在新坟之上。盛宣逸和原女静静伫立,看着这些永远沉睡的勇士——他们是谁的父亲?谁的丈夫?又是哪个母亲日夜期盼归来的孩儿?原女抱紧了怀中的青鸟,泪水无声滑落。青鸟突然放声大哭,稚嫩的哭声在寂静的墓地格外刺耳,仿佛在替这些英魂向苍天控诉。

待一切处理妥当,众人这才随杨宝藏回到大帐,马扎分两列排开,众人依次入座。杨宝藏换上一身青衫常服,坐在首座。他抬手示意士兵端上来茶水,给众人喝了。

他望向一旁的盛宣逸,询问道:“贤弟,你们此去庆州城,可有什么发现?”

盛宣逸便把他们在庆州城所见和在贾仁齐宅邸之事娓娓说了一遍。 一旁的渊海大师闻言,疑惑问道:“那虎妖为了一个香炉,竟然离开妖群,这香炉到底有何用处?”

原女看向夫君,眼神示意。盛宣逸转身把香炉拿出,托在手里,展示给众人观看。 众人纷纷伸长脖颈,望向香炉。可看了半天,除了这香炉比平常的香炉多了三足,盖顶有一个阴阳八卦之外,察觉不到这香炉的玄妙。众人相互对视一眼,眼神里的疑惑更甚方才,好几人还用手挠了挠脑袋,一脸的疑惑和茫然。

杨宝藏也是一脸的好奇,他看向原女询问道:“弟妹,你给大伙解释解释,这究竟是何物?”

原女把青鸟抱坐在腿上,轻轻拍着青鸟的肩头。小家伙攥着她的一块玉璧往嘴里送,每次都被原女用指尖轻轻点开。

\"此物名唤阴阳鼎。\"她声音清冷,帐内霎时静得能听见炉盖轻微的咔嗒声,\"又名生死炉。\"

一个胖乎乎的的中年镇灵使身体前倾,好奇问道:“那这鼎有何用处?那虎妖如此的想要得到这鼎。”

其余人也是好奇不已,纷纷投来探寻的目光。另外一个有些清瘦的镇灵使问道:“难不成这鼎可有颠倒阴阳?”

“非也。”原女玉指划过鼎身,鼎盖上的阴阳八卦瞬间旋转起来,一缕黑气突然从鼎盖上的四个小孔喷出,\"只能转换灵体本质。阳面可净化邪祟,阴面...\"她手指在一划动,阴鱼眼中闪过一丝猩红,\"能让纯净灵体堕入魔道。\"

渊空大师不禁念起佛号,“阿弥陀佛。”他看向鼎身,不禁感叹道:“如此看来,这鼎属阴还是阳,全赖使用者的一念之间。”

武成摸着下巴,甚是不解的问道:“既然是这样,那千年虎妖,拿这鼎有何用处?”

原女不假思索的回道:“昨夜我观那虎妖,它眉间灵光已现衰败之相,想来是千年大限将至,必要历经劫难,渡劫攀升。若得到此鼎,可将自身灵体置于鼎内,渡劫时便能轻松而过。”一众镇灵使闻言骤然色变,方知此鼎简直就是一个修行神器。无不上前仔细端详这宝鼎。

盛宣逸见状,手腕一翻,那阴阳鼎便化作一道流光没入腰间的聚宝袋中。众人眼见宝光隐去,只得悻悻退回座位,几个镇灵使的目光仍黏在那袋子上,仿佛能透过皮革看见里头的宝物。

\"大哥,\"盛宣逸问道,\"昨夜军营可是遭了妖袭?\"

杨宝藏喉结滚动,咽下一口带着铁锈味的唾沫:\"原本相安无事,谁知黎明时分...\"他猛地攥紧拳头,指节发出爆豆般的脆响,\"数百妖物如潮水般涌来,幸亏轮哨及时...\"

原女声音绷得发紧:\"可是那牛妖率众来犯?\"

\"非也。\"杨宝藏摇头时,颈侧扎的伤口又渗出血丝,\"来者自称童穆须,是个...\"他话未说完,伤口的疼痛让他的话语戛然而止。

\"是个铜皮铁骨的豹妖!\"武成在一旁接过话茬,他紧握拳头,望向前方,好似在回忆方才的惊险打斗。 \"总管连折三把陌刀,那畜生皮毛上连道白痕都没留下!\"

渊空大师手中念珠突然顿住:\"诸位兵器不是都加持过破魔咒吗?\"他锐利的目光扫过在场镇灵使,白眉下的眼睛精光暴涨。

那胖镇灵使擦了擦额头的汗珠,从袖中抖出一物:\"大师请看...\"他递出的鳞甲在火光下泛着诡异的七彩流光,\"莫说寻常兵刃,就是我这'斩妖刀‘也...\"

渊空大师接过鳞甲的瞬间,僧衣无风自动。那甲片薄如蝉翼,却重若千钧,触手时竟有浪涛之声隐隐传来。

\"可否借我一观?\"原女的声音突然发颤。她接过鳞甲的指尖泛起青芒,那甲片顿时如活物般在她掌心颤动。

\"锦鱼铠...\"她倒吸一口凉气, \"这是大禹王治水时所着神甲!\"

帐内霎时死寂,只有众人的呼吸声清晰可闻。原女指尖轻抚甲片边缘的古老纹路:\"当年大禹王仗此甲斩杀兴风作浪的恶蛟,后随洪水退去而失落...\"她突然抬头,眼中寒芒如电,\"没想到竟落在个豹妖手里!\"

武成攥紧腰间佩刀,眼神中满是诅丧:“妖物个个握有通天法宝,我等凡人拿什么去拼?”

一众镇灵使们满身血污地坐着,他们都清楚,几日连番恶战,每个人眼底都浮着青黑 —— 那些妖物的攻势分明带着章法,一波比一波狠辣,分明是要耗尽心气再痛下杀手。

“诸位且看这个。” 原女朝盛宣逸颔首,后者从聚宝袋中取出块其貌不扬的黑石置于地上。

那胖镇灵使不由惊呼:“莫不是天外玄铁?”

“玄铁虽坚,却少了这混沌之气。” 原女指尖凝出金焰,轻轻点在石面,登时爆起万千流萤般的光点,“此石名为混沌砥,是星辰陨灭时凝成之物。” 她望向杨宝藏缠着绷带的身躯,“我会以阴阳鼎为炉,取鼎中灵体为引,替大哥锻一把斩妖陌刀。”

话音未落,原女扫过一众镇灵使,“至于各位的法器 ——待我以阴阳之气附之,他日再遇妖物,便是它们的法宝,也要忌惮三分。”

胖镇灵使 “噌” 地从马扎上弹起,腰间大刀差点掉在脚面,浑浊的眼睛里突然亮起光:“真能给俺这破刀开开光?” 他布满老茧的手在刀柄上蹭了蹭,恨不能立刻把刀塞进阴阳鼎里,“前儿个那黄妖的尾巴扫过来,俺这刀愣是卷了刃!”

另外一个书生模样的镇灵使摩挲着袖中符笔,指腹蹭过开裂的笔杆:“若能给符笔淬入混沌气,画出来的定身咒怕是能困住千年大妖?” 他忽然想起什么,猛地转头看向原女,喉结滚动着:“娘子,我那柄破开的折扇… 还能救不?”

众镇灵使眼中骤然迸发出灼热的光芒,仿佛黑夜中突然点亮了数十支火把。大帐内的空气似乎都被这股热血蒸腾得扭曲起来,连悬挂的兵刃都发出嗡嗡的共鸣。

原女站起身来,青鸟被她轻轻交到盛宣逸怀中。她拱手说道:\"诸位且宽心。\"声音虽轻,却似金玉相击,在每个人耳畔清晰回荡,\"我必全力以赴,为诸位铸就斩妖利刃。\"

她转向杨宝藏时,发间一支青玉簪突然无风自动,在烛火中投下流转的光影:\"大哥。请择数十筋骨如铁的壮士随我来,为大家铸造兵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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