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加坡的冬天在雨季。
连日阴天。
春念人走出电视大楼,卡其色长风衣衬得身姿愈发纤细利落。
左手深插在口袋,臂弯里夹着束报纸包裹的淡紫大花万代兰,另一手拿着文件,资料的抬头赫然写着“中新经贸合作交流会开幕式”。
这是中新自双边贸易协定升级优化后,首次官方活动。
在全球贸易体系波诡云谲的当下,这场汇聚两地政商精英的盛会,意义非凡。
黑色的布加迪威龙停在楼前,车翼如鹰隼般上抬,春念人坐进车里。
周启资看见她手里拿的是经贸会的入场证,笑道:“你的同事接受内卷吗?”
她才进News the Straits几个月?两个月吧,这么重要的官方活动派她出外勤。
春念人淡定把花放膝上,将证夹进资料里。
“大家也在卷好吧,只是,卷不赢你妹妹。”
周启资笑着摇头,发动了引擎。
狮城。
国际会议中心。
春念人作为本次大会开幕式主持人,提前一天过来同组委会彩排沟通流程。
她站在主持台后,胸前挂着工作证,纤白指腹轻捏演讲麦。
调试音量的声音断续传出会议厅外。
沈敬臣靠着走廊外侧的大理石护栏,臂肘后支在冰冷台面,身旁搭着他的西装外套与嘉宾证。
正式而挺括的白衬衫与黑色西裤,将他高大的身形修饰得极为疏离严寒。
听着里面时强时弱的声音。
“期待新中两国经贸合作继续深化,共同迎接双赢的未来……”
廊外细雨开始无声地飘洒,沾湿了他的发梢和肩头面料,带来一丝凉意。
里面声音停止,又不知过了多久,才等到春念人拿着流程本走出来。
她柔顺的黑长直发早已烫成法式微卷,米色交领衫在肩袖处勾勒出镂空刺绣,黑色长裤紧裹着匀称的长腿,美得松弛而优雅。
四目相对,春念人停在原地。
望着眼前这位一身微凉湿意和不容侵犯的静冷的天潢贵胄,面上没有一丝惊讶,更无半分旧日波澜,只有一片平静的疏离。
仿佛他只是一个在路上偶遇,不熟却又不得已需要打招呼的人。
“沈先生。”
她语气客气得像三尺寒冰,足以冻结沈敬臣所有预备出口的话。
他望着她,第一次如此清晰地看到横亘在他们之间的那道鸿沟,不是身份地位,而是她心里那扇彻底对他关闭的心门。
春念人微微颔首,动作幅度小到几乎看不见,随即迈开脚步。
高跟鞋敲击在大理石地面上,发出清脆而规律的声响。
与他擦肩而过。
沈敬臣几乎是本能地,站身拉住她手臂。
春念人被迫留步,只侧过半张脸,光影在她清致的侧颜上投下淡淡的影,语气是纯粹的公务口吻。
“流程安排,组委会应该已经同步给所有重要嘉宾,沈先生若有疑问,可以联系您的对接人。”
她拂开他的手,没再看他一眼,背影纤直利落,没有一丝留恋。
沈敬臣站在原地,看着她消失在走廊转角。
无数种重逢的场景,或质问,或解释,或纠缠,却唯独没有想过,是这般彻底的,被隔绝在她的世界之外的漠然。
次日,开幕式现场。
很正式的官方场合,春念人一身正式而得体的白色套裙,仪态优雅,中英文切换自如,没有丝毫错漏。
沈敬臣坐在台下嘉宾席的首排,恢复了既往的尊贵万千。
看着她与上台的商界领袖谈笑风生,看着她引导议题深入,看着她身上散发出的那种自信与从容。
那是一种离开他之后,愈发夺目的光芒。
开幕式结束,周启资从沈敬臣身旁位置站起,十分自然地走到春念人身边。
春念人与他一同转身离开。
走出几步,周启资压低声音。
“有没有内幕消息,沈家那尊大佛怎么来了?坐我旁边两个小时,都不带看我一眼。”
春念人面上笑容依旧完美。
“不清楚,你等我一下,我去化妆间拿包。”
沈敬臣看着他们并肩离开的背影,眉心拧起,眼神锐利如刀。
周启资微微侧头与她低语的样子,刺眼无比。
他指腹碾过袖扣,起身朝另一方向离场。
春念人拿起自己的手包和资料,转身撞进一个坚实的胸膛。
熟悉的沉柏气息萦绕而来,她后退两步,却直接被对方压制。
沈敬臣宽大手掌包裹在她双肩,力道不大,却带着不容反抗的意味。
“周启资?”
互联网巨头,top级社媒创始人。
他低头,在她耳边用只有两人能听到的声音说:
“两个月,春念人,你好样的。”
他声音低沉,带着一丝压抑的怒意。
春念人猛地抬手挣开他的桎梏。
知道他误会了她跟周启资的关系。
她抬眸看他,眼底终于不再是全然的平静,而是翻涌着复杂的情绪,但最终都被她强行压下,只有冰冷。
“沈先生,请自重,这里是工作场合。”
“工作场合……”
沈敬臣重复着她的话,嘴角勾起一抹没什么温度的弧度。
“好,那我们就谈谈工作。”
他拿出手机,打开一段语音。
“沈先生,我们近期正好在做一组中新商贸的相关报道,或许可以约个时间,让我同事去您那里做个深度访谈……”
是她的顶头上司。
春念人气极反笑,频频点头,然后发出赞叹:“沈先生真是只手遮天,怎么?”
她挑眉,反客为主,半步向前压近他。
“沈敬臣,你这样穷追不舍,不会是想说,你爱上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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