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云山吓得赶紧逃出厨房，又伸回头说：“不说了，不说了，再说就有生命危险了。”
关美玉笑弯了腰:“看把你吓那样儿。”
宋春丽也笑着说:“快将功补过,跟我们一起做饭。”
“好咧!我去洗洗手。”李云山说完脱了外衣去卫生间洗手。
沈明威第一次来古新宇家,开始有些拘束,见他们说说笑笑的,放松了心态,笑笑说:“大哥,你们在一起真热闹。”
古新宇笑笑说:“我们在一起好几年了,一直这样。这回咱们也在一起了,保证让你开开心心的。”
沈明成笑了,点头说:“大哥,太好了。”
柳欣然看了看他,又看看古新宇,怎么看他也比小宇哥大,问:“小宇哥,他叫你大哥。”
古新宇笑笑说:“在市场他们都这么叫,小明不也叫我大哥吗?”
柳欣然点点头:“噢!我明白了。”
李云山洗了手出来进了厨房,沈明威也去了卫生间。古新宇站在柳欣然,看着她粘完的画,柳欣然回头问:“小宇哥,合格吗?”
古新宇笑笑:“欣然妹妹说啥了,太合格了。”
柳欣然听出了他的双重意思,笑笑低了头,不敢再看他。古新宇见她娇羞的样子,忍不住捏了捏她的脸,吓得她一抖,看了看厨房,求饶似的看着古新宇。古新宇笑笑,去卧室继续他的方案。
写了一会儿,李云山进来,看看标题,念了出来:“青峰县全面经济改革发展方案。”当时吓了一跳,瞪大眼睛问,“小宇,你当官儿了?”
“当什么官儿啊?”古新宇说,“我能当什么官儿?”
“我还就不信了。”李云山瞪着眼睛说,“不当官儿你能写这个,别告诉我你写着玩儿的。”
“那倒不是。”古新宇笑笑说,“是给我那个省长舅舅写的。”
李云山说:“那官儿更大了,成省长秘书了。”
“什么秘书啊!”古新宇说,“没告诉你吗,是帮忙写的。”
李云山想了想说:“噢!你说你过段时间回老家有重要的事就是这事吧?”
“对。”古新宇点头说,“就是这事儿。”
“这还真是大事儿。”李云山说,“这可不是一天两天的事啊!你还不得栓在这上啊?”
“栓不上。”古新宇说,“我也不是政府工作人员,只帮舅舅一下就回来了。”
“我看够呛。”李云山撇撇嘴说,“这个都得你写,干起来还离得开你?”
“不能吧?”古新宇虽听陶青春说过让他监督的事,却没往时间上想。现在想来还真是。又一想,到时候再说吧。笑笑转了话题说:“四哥，昨天试车的时候,我看明威是把好手。开始关键的时候让他开,上高速你再开,熟悉熟悉就好了。本来我想头两趟跟你们去产地看看,现在看去不上了。一切都靠你俩了。好在有冯叔,咱们不至于抓瞎。你要准备好几个好帐本,把帐整好,路上费用记好帐,票据别丢失,回来还得算运费。”
“放心吧!”李云山说,“我也小倒腾两年多了,大同小异的事儿,没啥大不了的。帐目你放心,花每一分钱我都进帐。咱哥俩一起好几年了，我跟谁动心思，也不会跟你动。我不会占你一分钱便宜。”
古新宇笑笑:“咱哥俩不用说这个。一会吃完饭,你和沈明威去熟悉一下车。”
“好嘞。”李云山说,“好多年没摸大车了,真得熟悉熟悉。”
古新宇点点头问:“四哥,给我家买东西一共花多少钱?”
李云山掏出一张纸说:“算两张手机卡,一共三千三百八。”
古新宇从手包内拿出房屋租赁协议递给他说:“我给你花了三千七,多三百三不要了,当给你运费了。”
“我收你运费?”李云山揣起协议,拿出三百三十元放在桌子上,“你学会骂人不带脏字了！”
关美玉叫他们来吃饭,开门问:“谁骂人了?”
李云山说:“你们家小宇骂人呢。”
古新宇笑笑说:“别听四哥的,说笑话呢,饭好了吗?”
关美玉点头:“好了,快吃饭吧。”
吃过饭,李云山和沈明威去试车了。玉秋影也没急着回家,和宋春丽一起帮关美玉和柳欣然一起粘起了画。
古新宇做着他的方案。做到三点多,便做了个大概。他觉得有些累了,便来到房厅,和几个人说笑。
宋春丽跟着说笑了一阵儿,叹了口气说:“小宇,咱们在一起多好,你就忍心把我自己扔在砖厂了?”
古新宇见她可怜巴巴的样子,心一疼说:“那你啥意思?”
宋春丽说:“我不想回去了。”
“可拉倒吧。”古新宇说,“你不回去姐夫咋办?”
宋春丽身一抖,脸色一变:“我和他过不了了。”
“什么?”古新宇惊疑地问,“好好的说不过就不过了?”
“好什么呀?”宋春丽看了一眼柳欣然说,“算了,不说了。”
古新宇说:“说吧,欣然妹妹不是外人。”
宋春丽皱了皱眉说:“你们都不知道我这两年多是咋过来的。他整天疑神疑鬼。自从你给我安排了班长后,挣钱多了。他不但不高兴,反说我不三不四了。”
古新宇问:“他不知道那是工资吗?”
宋春丽说:“我也给他看了工资条了,可他说是我和厂长有不正当关系,给我多开的。”
“什么混蛋逻辑?”古新宇不由骂了一句问,“他以前也这样吗?”
宋春丽说:“刚结婚的时候,还算可以。可当他知道我们没孩子是我的原因后就变了,越来越不像话。”
古新宇点点头:“他嫌弃你了?”
宋春丽委屈地说:“可不就是吗,有事儿没事儿地就跟我找茬打仗。”
古新宇一下子站起来:“他打过你?”
宋春丽点点头,说:“结婚头两年没有,后来次数就越来越多了。”
“真是个混蛋。”古新宇气得一拍桌子,把粘画装钻的塑料盒震得一蹦,吓了大伙一跳。他顾不上这个,大声问:“在家的时候你为什么不说?”
宋春丽低下了头:“咋说呀?不嫌寒碜哪。寻思自己家这点儿事,咋好意思说?”
“这点儿事?”古新宇怒气冲冲地说,“这是小事儿吗?”
宋春丽说:“我也没想到他越来越严重啊。现在我们一上街,只要我看一眼男的,回去他就和我干仗,好像我那玩意长脑门口上似的，得谁就跟谁…“她了一眼柳欣然，憋了回去。
古新宇气得直转圈,埋怨着她:“你呀!你呀!我们之间有什么不能说的?现在才想起来说。”
宋春丽流下了眼泪说:“不说不行了。昨天我说来送你四哥,他又说我跟你四哥了,干了半宿仗。下半夜我硬跑出来在旅店住的。”
说着挽起了袖子,又搁起了衣襟,身上青一块紫一块的,让人看着直揪心。
关美玉和玉秋影一见,惊得一下子站起来,心疼得三个人抱在一起哭,柳欣然也站起来,扶着宋春丽的肩也流了眼泪。
古新宇气得呼呼喘着气,头上青筋直暴,眼睛时通红。拳手紧紧攥起,牙咬得“格格”直响。柳欣然一见,忙擦擦泪,过来扯了扯他的衣服哄着:“小宇哥,别生气。”
几个人听见,见古新宇气得要发疯的样子,都过来围住他。他看了看他们,呼出一口怒气说:“不过了,这还过啥了。宋姐,你不用回去了,跟我们一起干,我给你开工资。过一段时间,跟我一起回去,马上办离婚手续。家里什么都不要了，咱们能挣。”
宋春丽破涕为笑,点点头说:“不用你开工资,给我找个话儿就行。”
古新宇说:“话有你干的。”又怕她是一时冲动问,“你可想好了,真不过了?”
宋春丽坚决地点点头:“我早就不想过了。你是不知道啊,他有时候恋态呀,变着法儿祸祸我,我都不好意思说。”
古新宇又生气了,恨恨地说:“咋不祸祸死你。看你平时挺厉害的呀!你那能耐呢?上班的时候我们也看不出来呀!”
宋春丽叹了口气:“哎!自己的罪自己受呗,给谁看哪?我最喜 欢上班,虽然累点儿,和你们在一起开心呐。一到下班就犯愁。”
古新宇一阵心酸,说:“从今天开始你不用犯愁了,你的罪也遭到头了。你家还有什么牵挂吗?”
“没有。”宋春丽说,“一个姐姐、一个妹妹都嫁到外县去了。”
“那就好办了。”古新宇说,“我和四哥家就是你的家了。离了婚,有合适的我给你找个男人,从今以后,谁再敢动你一根毫毛,我跟他玩命。”
宋春丽一下子抱住他,哭着说:“小宇,宋姐没白认识你一回呀,不然你们都走了我死的心都有了。”
古新宇拍了拍她:“宋姐,死也是那个混蛋死,我们得开开心心活着呢。”
宋春丽点点头。古新宇见她还不撒手,轻轻推开她,笑着说:“快撒开吧,别整的好像咱俩有啥事儿是的。”
宋春丽回头看了看关美玉,笑笑说:“我和小宇可真没事儿啊！”
“知道啊!”关美玉看她那样子,哈哈地笑,大伙都哈哈笑了起来。
笑过,古新宇想了想,给苗翠香打电话问:“妈,你那儿有相机吗？
“有。”苗翠香说,“有个数码相机,你来拿吧。”
古新宇下楼去了。宋春丽问:“美玉,小宇爸、妈也来了?”
关美玉笑笑,拉过柳欣然,说:“哪是啊?是医院你们见过的那个苗姨,现在是小宇、欣然,我们仨的妈了。”
“噢!是她呀?”宋春丽说,“听云山说了,你们就是用她的车运菜。”
关美玉点点头,见古新宇拿相机回来问:“小宇,你找相机干啥?”
古新宇说:“把宋姐全身的伤照下来,做为离婚的证据。”
关美玉没见他用过相机,问:“你会用吗?”
古新宇笑笑说:“妈教我怎么用了,关键我不能照哇，宋姐得脱衣服照,你能让我照?”
“那可不行！”关美玉说完先笑了,大伙跟着笑。
“我会。”柳欣然说,“小宇哥,我给宋姐照。”
古新宇把相机递给她说:“把伤照全了,再照个全身的。”
宋春丽问:“还得照脸啊?”
古新宇笑笑说:“净说废话,不照脸知道是谁的伤啊?”
宋春丽难为情地说:“千万可别让别人看哪。”
古新宇白她一眼:“又不让你脱光了照,再说谁还不知道谁长的啥呀?”
“去!”宋春丽冲他一扬脸,“学坏了。”
古新哈哈地笑:“快去照吧。”
照完了,柳欣然出来把相机递给古新宇,并又教他一遍怎么照,怎么看,怎么保存,怎么删除等功能。古新宇给她照了一张,调出来看,效果不错。
宋春丽穿好衣服和关美玉、玉秋影一起出来,见古新宇在看照片，过来：“哎呀！别看了。”
古新宇把相机送到她眼前:“谁看你了?我看欣然呢。我看我玉姐还看不过来呢,谁稀罕看你。”逗得大伙哈哈地笑。
笑了一阵,古新宇把相机关掉,放进衣柜,说:“玉姐,正好人多,我去把牛肉、猪肉拿出来化上,晚上咱们包饺子。给楼下爸、妈他们带出来。”
关美玉说:“我早都拿出来了。”
“你看。”古新宇自豪地说,“还得是两口子吧,有默契。”
“切。”宋春丽一扬手,“别跟我显摆。”坐下粘画了。关美玉、玉秋影笑着也过去围着桌子坐下。
李云山回来了,一脸的兴奋,大呼过瘾:“这车新的一样,漂亮。”
古新宇问:“开着顺手吗?”
“顺手。”李云山满意地说,“比在部队时候开的车还先进,性能也好,开着轻巧着呢。”
“开着顺手就行。”古新宇说,“四哥,晚上咱吃饺子,快洗洗手,咱俩剁馅子去。”
“得了。”李云山说,“也不让我歇会儿,放着女人不用,专支使我这大老爷们。”
“快干活儿吧!”古新宇说,“有的活儿不让你干还得急眼呢。” 弄得满屋一阵大笑。柳欣然也跟着笑,却红了脸。
李云山指着他笑着说:“你小子学坏了。”
两人洗了手,去厨房剁子。古新宇说了宋春丽在家挨打的事。李云山也气得够呛:“我还就不信了,她在家咋不说,看我削不削他。”
古新宇说:“我也这么说她。她说家丑不可外扬,不好意思说。我把宋姐留这儿了,让那个混蛋打光棍儿去吧。我让宋姐替玉姐批菜,我给她开工资,给她多开点儿。”
李云山说:“能让你一个人开吗,咱俩一起开。”
古新宇看他一眼:“别跟我争。她替玉姐,干嘛让你开呀。玉姐病虽然好了,毕竟头受过伤,让她天天去我不心疼?有宋姐在,她爱去就去一天,不爱去就不去,让她好好养一年。”
“那我更得开了。”李云山说,“她的伤还不是我造成的?给你钱你们不要,给她雇个人替她怎么了。宋姐咱们几个在一起三年了,也是咱们的亲人,给她开点儿钱我心也踏实。行了,别跟我说了,再说我可急眼了?”
行！行！”古新宇笑着说，”一起开就一起开.这两天我也想了,你说你这一趟接一趟的跑车,四嫂还得天天去市场。我呢,还揽了一堆事儿,辛苦你们两口子了。”
“别说那话。”李云山说“不的我不也天天跑吗?这回还有明威换班睡觉呢。我这还有苗姨的工资,算来算去还比你挣的多呢。我还不知道你,看谁辛苦都难受。可谁不辛苦能挣钱? 我和你四嫂都知道,这个买卖你多找个司机完全可以自己干。还不是因为你惦记我们吗。以后别说这些了,我们知道是咋回事儿。”
古新宇笑笑:“行,不说了。你说咋办就咋办,以后我听四哥的。”
“得!”李云山摆摆手说,“零碎、出力的事我干了。大事我可没你那两下子,还得靠你掌舵。”
“行。”古新宇笑笑点头说,“一起研究着干吧。”
苗翠香听到敲门声,知道是楼上送饺子来了。开了门,见是柳欣然,笑着说:“哎呦,老闺女来了,快来快来。”
柳欣然答应着，笑着进来说：“妈，小宇哥让我送饺子来了，我爸呢?”
苗翠香一指卧室:“听小宇说送饺子,边看电视边等着呢。”说着接过饺子和调好的蒜泥。
柳欣然换了鞋说：“妈，我去推我爸.小宇哥说了，让陪你们一起吃。”
“好,好啊!”苗翠香高兴地说。
孟宪达听到了柳欣然的声音，急得用能动的一只手扒拉着轮椅,可轮椅只是转原地转圈,并不前进。
柳欣然进来看见了,忙过来说:“爸,别急,我推你。”
孟宪达呵呵地笑了,“老闺女。”虽不太清晰,却很亲切。
“哎:”柳欣然响亮地答应一声,推他到厨房饭桌旁。苗翠香已把碗筷摆好,给孟宪达碗里放好了勺子。
柳欣然坐到孟宪达旁边说:“爸,来,一起吃饺子。”
苗翠香忙说:“老闺女,你坐这边,我帮他。”
“我来吧!”柳欣然说,“妈,你坐下吃吧。”苗翠香便不再争,坐下拿起了筷子。
柳欣然一边吃,一边帮孟宪达把饺子顺利地吃到嘴里，孟达高兴得边吃边笑。
吃过了饭,柳欣然抢着把碗筷刷了个干净,又坐到客厅陪两个老人聊天。
苗翠香拉着柳欣然的手说:“老闺女,我和你爸老了老了来福了,一下子得了你们三个孝顺的儿女。”
孟宪达也笑着点头:“好,有福。”
柳欣然笑笑说：“爸、妈，你们是这辈子修来，小宇哥常说，你对他好的不得了,我不也一样。”
苗翠香笑着说:“你哥呀,想想他都暖心。我和你爸一点儿小事他就没有惦记不到的,就没见过这么细心的男孩子。按说一般太细心的男孩子,总有些女人气。可他就不是,大气、豁达,上进心、自尊心都强。你看看他对咱们这些人,哪一个不放在心上?”
柳欣然点点头:“和他亲近的人都是一种福气。妈,从过年到现在,我开心着呢。小宇哥让我找回了有人疼、有人爱,有了家人的感觉,一下子觉得生活还可以这么美好。”
苗翠香笑笑说:“不光是你,我和你爸这么大年龄了,都觉得有了他,就有了依靠,什么都不怕了。”
柳欣然点点头：“是，什么也不怕了.，你还不知道吧.前些天有个医生想欺负我,让小宇哥狠狠地收拾了一顿。”
“还有这事呢?”苗翠香一惊,担心地问,“老闺女,现在呢?”
柳欣然笑了起来,边笑边说:“那个医生现在见到我转身就跑,别说欺负了,看都不敢看我一眼。”
苗翠香也笑:“看样子收拾得不轻。也是,一般人还抗你小宇哥打。小宇咋没和我说呢?”
柳欣然说:“小宇哥什么事也不喜欢张扬。别人看很大的事,到他那儿跟没事儿一样。”
苗翠香点点头:“嗯!什么事在他那里都不是啥大事,让人踏实。”
正说着,门响了，柳欣然开了门,冲里面喊:“妈,小宇哥来了。”
苗翠香出来接,见古新宇后面跟着李云山,打着招呼:“云山来了。”
李云山笑笑说:“来了,家都搬来了。”
两人换了拖鞋进来,坐到沙发上。古新宇说:“妈,爸,我四哥家搬来了,晚上准备去冯叔那定一下,哪天发车。”
“去吧!”苗翠香问,“用我跟你们去吗?”
“不用。”古新宇说,“我们去就行了,就是来告诉你和我爸一声,哪天发车哪天算运费。”
“没事儿。”苗翠香摆手说,“先跑几趟看看什么效果再说。”
“那不行。”古新宇说,“就一趟一利索,省着记着费脑筋。”
苗翠香笑笑说:“你说了算。”又问李云山,“云山,试车了吗?
“试了。”李云山满意地说,“车况非常好。”
苗翠香说:“云山,长途开车累。不太着急的时候,困了就到服务区睡一觉,饿了就吃,吃点儿好的,苗姨不心疼你们吃的那点儿钱。”
李云山点点头:“苗姨放心吧。我们也不能浪费。刚才小宇和我说好了,把我们两个司机伙食费固定,跑两趟以后,把耗油量也平均一下,算个固定数,超出的我们自己掏。”
苗翠香说:“儿子,别什么事都考虑得那么多,多累脑子啊。我和你爸多剩点少剩点不算什么,你们能挣到钱比什么都强。”
古新宇笑笑说:“妈,钱不能不挣。可怎么也得挣个心安。”
苗翠香点点头:“知道你宁可吃亏不占便宜。行,你们大胆干吧, 妈支持你们。”又传授一些进菜的规律和市场上一些技巧。两人一一记在心里,收获不小。
又聊了一会儿,欣然要回去粘画,古新宇和李云山也告辞一起上了楼。刚进门,玉秋影要回租的房子去看看,六个人又一起来到李云山新家。
一进屋,玉秋影一阵欢呼雀跃,满意地笑:“收拾得太干净了,还是咱们小宇的呀!”
宋春丽打开小卧室,回头问:“这应该是我的屋了吧?”
李云山点点头:“等我出去了,两个屋你随便住。”
宋春丽往床上一躺,说:“终于可以睡踏实觉了。”大家又一阵心酸。
李云山见大家都站着说:“这儿跟小宇家没法比,没沙发,都进屋坐吧。”
宋春丽起来说:“别坐了,快回去给小宇干话儿吧。”
古新宇说:“四嫂,你在家吧,看看有啥该洗的洗洗吧。四哥,缺啥咱们出去买吧。”
李云山想了想说:“现在这个点商店也都快关门了，缺什么明天我自己买。”
晚上经过吗百祥的筹划,定好后天早上八点发车。这也是拖人看的日子和时辰。虽然有些迷信,却也是图个吉利。古新宇说迷信就迷到底。明天买几尺红布,车披红上路。
四月二十八日,周六,两家人老早就做好了准备。七点半,古新宇便楼下,用轮椅推着孟宪达并组织大伙一起到了停车场。大家一起把准备好的红布,中间挽了个花,固定到车头中央,两头系在倒车镜上。找人帮忙,连柳欣然和沈明威一起七个人照了几张合影。
八点钟,坐在车上的沈明威准时扭动点火开关,车顺利启动,慢慢驶出停车场。古新宇开轿车拉着柳欣然紧随其后,送她的同时, 把货车送到通往南方的高速路口,才和李云山、沈明威挥挥手,调转车头直奔陶青春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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