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万多?”李云山惊讶地问,“你咋挣这么多钱?我还想马上把车卖了呢。”
古新宇笑笑说:“你别管我咋挣的了,你有多少吧?”
李云山说:“三万多一点儿吧!”
古新宇点点头:“够了,走,咱俩去楼下。”
到楼下敲了门,苗翠香开门见是他俩,闪身往里让:“快进来。”
两人换了拖鞋进屋坐在沙发上，古新宇说：妈，我四哥和四嫂都来了,决定跟咱们一起干。”
苗翠香拿来水果盘,放到茶几上招待他们,坐下问李云山:“想好了?”
李云山点着头说:“想好了,有苗姨和兄弟,我有啥不敢干的。”
苗翠香点点头说:“那就干吧。”又问古新宇，“儿子,打算怎么个干法?”
古新宇见孟宪达并不在客厅说:“妈,我去推我爸来一起研究一下。”
苗翠香说:“去吧,在大卧室看电视呢。”
古新宇进了大卧室,笑着说:“爸,看电视呢,我推你去房厅,帮我研究研究怎么做买卖。”
孟宪达笑着点头:“好!”
古新宇把他推到茶几前,给他扒了个桔子,递到手里:“爸,吃个桔子。”坐回到沙发上,问:“妈依你的经验,咱们应该怎么干。”
苗翠香想了想说:“还和你冯叔研究一下,咱们两家车对发,运输的事儿就解决了。进货渠道也好说,什么季节去哪进来都是固定的,不用太操心。最重要的是掌握市场行情,小宇肯定能行,云山也干好几年了,也能基本熟悉,市场再加上你冯叔,市场这方面没啥大问题。这个生意最关键的是要保证车辆运输中的安全,只要运输安全了,挣钱是不成问题的。”
李云山直了直腰说:“苗姨,我在部队时车辆驾驶和保养是经过严格训练的。我不但能保证驾驶安全,对车辆的保养也不会忽视的。”
古新宇也说:“我找的那个司机技术也不错,他也向我保证开车时一定注意安全。”
苗翠香点点头说:“那我就放心了。不过车只要一动,就有一定的危险,这台车是有全险的,不管发生什么状况,你要先保证自身的安全。”
李云山点头说:“苗姨,我记住了。”
苗翠香对古新宇说:“儿子,你说说,打算怎么干。”
古新字想了想,点点头说:“妈、四哥,不管我们关系怎么好,合伙的生意首先要亲兄弟,明算账,以免以后发生不必要的争执,影响到咱们的母子、兄弟关系,那损失是我最不愿看到的。咱们这么干,四哥咱们出本钱,车的费用妈你出。市场的费用由咱们三家均摊。每天利润扣除当天的运费，妈，归你,然后三家均摊。一旦有赔钱现象,也必须先拿出运费,然后把赔的钱均摊。四哥和雇的司机的工资、车的费用包括耗油和修理保养费用,妈,得你从运费里出。你们看行不行。”
苗翠香看了看孟宪达,孟宪达冲她点了点头。苗翠看回头对古新宇说:“儿子,昨天我和你爸商量过了,决定不干了。”
古新宇被他一句不干了愣住了，心想可能是自己的计划干妈觉得不适合,决定不干了。他觉得很正常,笑笑说:“妈,没事儿。”又对李云山说,“四哥,我妈不想干自有她的道理。晚上你继续进菜,我接着干活儿。”
苗翠香看了看古新宇笑了，对孟宪达说：\\\"你看，咱大儿子还是个急性子。”又对古新宇说,“儿子,不等妈把话说完。我说我们不干了,说不让你们干了吗?妈昨天和你爸说起这事儿的时候,是他提出来的,意思是离不开我, 不想让我再上市场了。我一想也对,他现在这样,我离开不行,雇人也不放心。我们干大半辈子了,挣的钱也够我们花的了,挣那么多钱干什么呀?少年夫妻老来伴，就这么天天在一起度个晚年算了。就决定把买卖给你们哥俩干吧!车归你们用,你们就付给我运费就行了。云山和雇司机的工资、耗油、车的费用和保养从运费里出,这不算妈贪财吧!”
古新宇笑了说:“不算,不算。我都问过我爸了,你们的车也花三十几万呢,刚干了半年活,还没挣回一半儿呢。收运费再正常不过了。可是,妈,你不干我们心里没底呀。”
“这你放心,”苗翠香说,“冯百祥也不是白给的。在市场这么多年了,我们在一起也做过多年买卖,没有歪心思我听他说对你印象特别好,你还有什么不放心的。”
古新宇看着李云山问:“四哥,行吗?”
李云山想了一下,重重地点了一下头:“行,有啥不行的,干。我这也干两年多了,也有一些经验,应该没问题。”
古新宇点点头说:“那就这么定了,妈,晚上跟我去趟市场,和我冯叔研究一下合作运菜的事儿。”
苗翠香点头说:“行,晚上你叫我一声,我跟你去。”
回到家,古新宇对父亲说了和苗翠香研究的结果。古胜德只有点头的份,一是对生意他不懂,二是他已经无法左右这个不是孩子的孩子了。能做的也就把那五千又拿出来说:“儿子,这回能用上这钱了吧？\\\"
古新宇爽快地接过来,交给关美玉,笑着说:“还真得用了。”
古胜德说:“不够的话,家里还有,你拿回的钱都在呢。”
古新宇摆摆手说:“留着家用吧,够用了。”
李云山说:“兄弟,没事儿我就回去吧,安排安排家里的事儿。你在这里抓紧给我租房,听到你电话我马上搬家。”
古新宇想了想说:“四哥,在楼下我妈说不干了,有些事我还没来得及说呢。这个买卖咱们是能干了,可有个事,我还得先说了。过段时间我可能要回老家一段时间,也可能不能经常在市场,这这大部分还得靠你啊。当然,我也不能全靠你干活,我下面有个孙小明,让他替我过秤记账，你负责收钱。早上把帐对好，一天一结。一天一利索,免得攒多了不好算。他的工资从我利润里扣。”
李云山听了,心里直打鼓,说:“兄弟,这买卖就指望你呢,你再一撒手我还咋干了。”
古新宇笑笑说:“四哥,我真有些特别重要的事儿。再说四哥,咱俩几年的兄弟了,有你我才放心撒手不管呢。你堂堂的李云山,不会这点事都拿不起来吧?”
李云山笑笑说:“拿我倒是能拿起来,只是天天经手这么多钱,你又不在场,赚了赔了的,我说得清?”
古新宇笑笑说:“四哥,我都能信得过你,你还信不着自己吗?”
李云山说:“要不你在家的时候你去,你不在家的时候让美玉去收钱。”
关美玉点头说:“行,我去。”
古新宇想了想说:“天天五更半夜的,我不想让玉姐吃那份辛苦。”
“辛苦什么呀?”关美玉说,“再辛苦还能有你辛苦?你这天天拚死挤拼活地干,我这腿也好差不多了,就什么也不干了。天天这么呆我能呆住?还不得有点事儿干干?”
古新宇点点头说:“那也行。反正天天也就那么五六个小时,你就和四嫂半夜十一、二点到就行。早上五点剩少来少去的能处理就处理,不能处理的一入库就撤。”又对李云山说,“四哥,出力的话不许让四嫂他们干,咱们两个大老爷们儿,不能让他们太辛苦。出力的话有两个男的,一个是刚说的孙小明,再从他们那里选一个。钱咱慢慢地挣, 不着急。”
李云山点点头:“行,就这么办。”
古新宇说:“那就她俩一个过称,一个收钱。各建一个帐本,一笔不落地记下。早上一合计,和进货单一对帐,赚多少赔多少都一目了然。也免得你想得太多。”
李云山又点头:“这个办法好。这么干免得互生怀疑。”
古新华说:“哥,不行我也在这儿吧。”
“你不行。”古新宇说,“你得回家好好补习，争取考上大学.\\\"
古新华伸了伸舌头：“我知道了。”
第二天，古新宇拔出了汪世洋的号码，汪世洋接了电话便说:“小宇,这两天正想给你打电话呢,听秀梅说你去她哪儿了,她挺好的吧。”
“挺好的。”古新宇说,“叔,过些天我带她回去,她工作你先留些日子,回去后咱们一起好好研究一下,究竟怎么办。”
“好!”汪世洋说,“她谁的话都不听,就你说话她还能听点儿。”
古新宇笑笑说:“她的性格也不是我能完全左右得了的。不过,我会全方位考虑,给她一些对她有利的建议。叔,你跟他说话的时候也策略一点儿,家长的派头在她那里不太好使。”
“嗯!”汪世洋点头说,“她给我打电话的时候,我已经很注意了。她也说了,是你让她给我打电话,不然她还真不能给我打。”
古新宇笑笑说:“她也就那么说,必竟你们是父女,怎么也比我近吧!”
汪世洋笑笑说:“不是那么回事啊。你从小护她，她从小就被你护惯了,你的一句话顶我们一百句。”
古新宇笑笑说:“行,叔,先不说这事儿了,一切顺其自然吧。还有个事儿,请你帮个忙。”
“说吧!”汪世洋爽快地答应着,“难得你求我一次,能帮肯定帮。”
古新宇说:“新华再补习几个月,考一次大学试试,叔能不能托人安排在县一中个学籍?”
汪世洋说:“她毕业两年多了,功课还拣得起来吗?”
“试试吧!”古新宇说,“试试就有希望,不试一点儿希望都没有。”
“那好吧!”汪世洋说,“我现在就问,一会儿给你打回去。”
放下电话,古胜德问:“你汪叔啊?”
古新宇点点头说:“我也不想求他,可想了好长也没想出好办法。反正这点儿事儿也影响不着啥。”
古胜德点点头:“这些年了,咱也算没给他找啥麻烦。”
古新宇又对妹妹说:“老妹儿,你就和美玲一起,她也是理科,让她教你复习方法,多做点模拟试题。现在大学升学率高,应该差不多。原来我只想给你找个技术学校学一样你喜欢的技术,找个工作算了。可就在前几天我认识了一个大学校长,他收个学生应该不是问题,我才有了让你上大学的想法!”
关美玉问:“你是说兰姥爷?”
古新宇点点头：“对，就是他。下个月十八号是他生日，建新让我代表他送蛋糕。对了,玉姐,这两天我去买一幅百寿图水钻画, 得你和欣然费点儿事粘上,算咱们送他的。”
“行。”关美玉点头说,“你快点买回来,我叫欣然帮我,几天就完事儿。”
古新华奇怪地问:“哥,你在哪儿认识的,怎么还叫姥爷。”
关美玉笑笑说:“你哥呀。也不知他哪那么大魅力,不管这个姥爷, 还有二叔、二婶儿,舅舅、舅妈,一大堆呢。对了,二叔你不认识吗?”
“噢!”古新华想起来了说,“住院的那个,那个公安局长?”
“对呀!”关美玉说,“他家二婶儿的哥哥是副省长,你哥叫他舅舅, 他家舅妈叫兰婧,是省建设厅副厅长。兰姥爷是她的父亲。”
古新华惊讶地问:“你们还有来往呢?”
关美玉笑着说:“你哥呀,不知道哪儿来的这么大魅力,他们这一大家见他亲着呢。二叔家的女儿梓桐,见到他跟亲哥哥都亲,又楼又亲的。每个星期天还到这住一晚呢。”
古新华问:“玉姐,二叔的女儿?跟我哥又搂父亲的,你……”
关美玉笑着说:“老妹儿,想哪儿去了,梓桐才十岁,小女孩儿。”
“啊!”古新华笑笑一扶胸口,“吓我一跳。”
古胜德和李云山两口子听得目瞪口呆,怎么也想不到古新宇短短几个月会认识这么多位高权重的人,简直就是奇迹,而且称呼得那么亲切,实在不可思议。
古胜德更听得心怦怦直跳问:“儿子,你是怎么认识的?”
古新宇怕父亲担心,不想说那场战斗,笑笑说:“碰巧认识的。”
李云山回过神儿说:“兄弟,你总是给人很大的意外。有这么大的领导,还有公安局长,咱做买卖可有保障了。”
古新宇笑笑:“咱们这点儿小买卖,还用得着他们吗。不过一旦有人想欺负咱们,一个电话就搞定。”
正说着,电话铃响了，是汪世洋打来的，古新宇问:“叔,怎么样?”
“妥了。”汪世洋说，“我给教育局长打电话了，他答应给新华补学籍并在一中找最好的老师辅导她。让新华带上户口本来找我, 我领她去一中,让老师对她进行一次模拟测验,然后针对她的弱项, 针对性的进行辅导。”
古新宇笑了,高兴的说:“叔,还是你当过老师考虑得周全。对了,你把新华安排到高三理科一班,我玉姐妹妹关美玲在那个班,学习成绩很好, 对新华能有帮助。”
“行,”汪世洋说,“我记住了。只是时间太紧张了。”
“没事儿。”古新宇说,“考啥样算啥样吧。叔,得交学费吧?”
“交什么学费。”汪世洋说,“拿点生活费得了。”
“那行。”古新宇说,“明天我让新华给你打电话。”
“嗯。”汪世洋说,“那就这样,我先挂了。”
挂断电话,古新宇叫关美玉把父亲给的五千元钱拿过来,放到古新华手里,说:“老妹儿,一会你抓紧和四哥回去,明天一早带户口 本去县里,汪叔会把一切都安排好。这些钱你带回去,哥命令你和美玲把这些钱几个月内全部吃掉,你们俩争取给我考个好成绩。”
“我能行吗?”古新华觉得任务很艰巨。
古新宇笑笑说:“你肯定不会有美玲考的好。不过不要有太压力,大不了考不上咱再上技校也不耽误。”
古新华点点头,说:“哥,我会尽力学,考不好别怪我。”
“怪什么怪?”古新宇要过她的手机,把汪世洋号码存进电话本说,“就当又努力一把,什么样的结果都没关系。”
古新华接回手机,看了看钱说:“哥,你不就要用钱吗?我们用不了这么多吧?”
“你别管了。”古新宇扬手说,“你就负责告诉美玲,千万别省,加强营养。没你的事儿,我也打算今天给她往回捎钱呢。”古新华点点头,把钱放进包内
古胜德看着儿子,一种骄傲成就感由然而生。自己辛辛苦苦一辈子,倒不如儿子出来三年,不但让家里生活条件翻了个大身,这又弄了蔬菜批发生意,又安排妹妹上大学的,简直不敢想像。虽然看他花钱出手大方,可都花在了大用处上,都是暖心的钱,不可惜。再说,也许就是儿子这种性格,才会交下苗翠香老两口和那些大人物吧。他觉得儿子是对的,花钱花得也值。
古新宇发觉父亲看着自己,笑笑问:“爹,那么看我干嘛。”
古胜德笑了说:“儿子,你长大了,爹放心了,不用整天惦记你了。”
古新宇点点头说:“爹,儿子不说过吗,不会让你失望的。该到儿子惦记你们的时候了。对了,家里大米、白面还有吗?”
古胜德想了想说:“还有吧。”
古新宇听父亲说的不确定,想了想,对李云山说:“四哥,你回去后给我家买十袋大米。十袋精粉白面。”又想了想说,“再买一台冰柜,买些肉食把它给我灌满。还有,再给玉姐家扔一千块钱。记好帐,回来告诉我。”
李云山点点头:“放心吧,一会儿我顺路就买了。”
关美玉很感动,也对他做事对任何人都不隐瞒的方式很佩服,也很坦然。觉得这个男人很有保障,也很安全。
古新宇又思索一下,说:“好像没什么事儿了。四哥,你回去抓紧安排,反正我也不是马上离开市场,以后遇到什么事儿,具体情况具体解决,没什么大不了的。”
“行。”李云山点头说,“那我现在就回去,先把你交待的事办完,再归拢归拢家用的东西,接到你的电话马上搬家。”说着和玉秋影站起来准备走。
古胜德也站了起来说:“儿子,我也回去了。”
古新宇拦着说:“爹,刚来一天就要回去?”
“回去吧!”古胜德说,“明天新华还要去县里,家大人不照面也不是回事儿啊!”
古新宇点点头:“也行。”从手包内拿出汪秀梅那儿要的手机,连同充电器和备用电池,交给古新华说:“老妹儿,你把这个给姐夫,到镇里给他买张卡。还有,让大姐给外甥女儿量好衣服尺寸,打电话儿告诉我,等我再回去的时候给孩子买些衣服。”
古新华点点头,把手机收进包内说:“四哥,咱们走吧,我回去还要收拾收拾书包。”
古新宇忙从衣柜里拿出给父亲、母亲买的几套外衣的袋子说:“爹,这里有给我妈买的衣服,你告诉我妈,别多想,这些天我回去看她。”
古胜德接过去,点点头,说:“儿子,这还不把你妈乐坏了啊。你这一天忙忙乎乎的,也注点儿意,别太累了。”
“我没事儿。”古新宇说,“那我就不送你们了。四哥,明天还得给你任务,给我爹和新华当一天司机。”李云山点头说放心吧。”
几个人走了,屋里又剩下两个人,古新宇倒觉得空了。他给苗翠香打了电话,拜托她给李云山找房。苗翠香说联系得差不多了。
放下电话,古新宇看着关美玉，看着看着不由身体又发生了变化。
关美玉见他眼神有些异样问:“怎么了,累了就去睡吧。”
古新宇笑笑,站起来,一下把她抱起来,在脸上亲了一口,坏坏地说:“玉姐,让我好好亲你一下。” 他把她抱进卧室,放到床上。
一个多小时,连番两次狂风暴雨终于停止了。关美玉想到刚才不能自控的叫声,让她羞红了脸，软软地搂着古新宇,轻轻地问:“你今天咋这么大劲儿,把人家……” 羞得不好意思说下去。
古新宇笑笑,亲了亲她的额头,问:“玉姐,你真好?”
关美玉娇娇、羞羞地笑着点头说:“你也真好。”
下午三点刚过,李云山的车开进古胜德家大院。古新华忙去叫姐夫帮忙抬冰柜。古胜德对屋里喊:“老婆子,把里屋门开开,儿子买那么多大米、白面呢。”
刘英听见了,忙下地出了屋,来串门的姜淑贤也跟了出来。
古新芬抱着孩子也来了,韩锁柱紧随其后,忙和李云山一起往下小心地挪着冰柜。 很快,大伙把东西全搬进屋内,李云山和韩锁柱把冰柜放进厨房合适的位置,通上电。李云山便告辞,全家人留他吃饭也没留住,开车和玉秋影走了。
一家人回到屋里,刘英问古胜德:“咋去一天就回来了,这些都是谁买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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