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笺没有着急，自顾自坐在南山望着远方出神。隐隐约约听见了有人交谈，云笺才回神。
伸头从陡峭的山上往下看，看见了祝枝和一群人。在他看下去的时候，下面的人也看见了他。
热闹没有被打断，祝枝笑着招呼，“这不是我们上善天人吗？有空来我们荒芜之地逛？”
云笺落到他们身边，两个仙人高兴的招呼，“小善人，我们在团建，来吃东西啊。”
云笺从他们的称呼中确认了他的身份，自从阎罗问世，牛头马面重新成为鬼差在四重天维护秩序，为何他们竹曲司的牛头马面没去？他疑惑的看向祝枝。
祝枝看他空手来的就没理他，自然不会把他的疑惑当回事。
“祝枝，是上善不好，这不能影响了我们兄弟俩的关系啊。”云笺直接坐到了祝枝身边，笑着说。
“是吗？那你几句骂骂上善我听听。”祝枝瞥他一眼。
“上善就是个笨蛋，一根筋又无趣，一点意思都没有，你大人有大量，年长一些就不和他计较了嘛。”云笺笑着说。
“喔？那你叫我声哥？”祝枝饶有兴致的看着他。
“兄长，来吃烤肉。”云笺破罐子破摔彻底不要脸了，反正也不是他自己丢，笑得跟朵花儿似的。
“看我大你一些的份上，我就不和你计较了。”祝枝乐呵呵的拍着他的肩膀，“你说说你，那么长时间不来找我喝酒，我还以为咱们俩生分了呢。”
“我的错我的错，我自罚三杯。”云笺笑着接过仙人给的酒。
牛头马面都没有意外，这个小善人在他们印象里也不是一根筋的主，一个能屈能伸还不足以让他们惊讶。
酒喝完后，云笺看祝枝哄好了，说道，“祝枝，我有些消息想告诉你。”
“怎么了？”祝枝天真无邪的眼睛望着他等他说下去。
“龙死了。”
“啊？”祝枝还没怎么样呢，一边的仙人都坐不住了，“辰龙也会死？”
“小善人，你从哪儿得到的消息？”
“未羊说的。”
“……果然，他们都是一样的。”有仙人了然的点点头。
祝枝没有说话，呆呆的看着手里的肉串。
“祝枝，‘恶’回你这里了？”云笺沉重的问。
祝枝摇摇头，“是谁杀了它？”
“我不知道。”
“会不会是老大？”仙人开始发问。
“不可能啊，老大不可能无缘无故的杀了辰龙。我们所知阎罗天人是最接近神明的天人，可杀掉身怀恶宝珠与爱宝珠的辰龙，会引起天大动静，大家不可能不知道的。”
“老大也是毁了四重天啊，他在想什么我们不得而知。”
有人叹息道，“说到底，他不是神明。”
“算了，多说无益。”
云笺一边吃一边听他们八卦，味同嚼蜡，也没听出个啥。看了一眼祝枝，发现他在发呆。
云笺觉得稀奇，这还是他第一次看见祝枝发呆，“兄弟。”
祝枝闻言一惊，“干嘛？”
“你最近在干嘛？戏本写得怎么样了？”云笺问。
“最近在家养老，没怎么去竹曲司。这不，他们都来看我了。”祝枝看了一眼活泼的仙人们。
“我们是来要工资的。”有人立刻指出来意。
祝枝瞪了说话的人一眼，云笺看乐了，“你这么年轻就养老了？”
“都快一千岁的人了，搁凡人都死十几回了，还不老？”祝枝瘪嘴。
“好吧，你说得有道理。”
“那我们算什么？”旁边仙人听着无语，吐槽道。
“你们早就入土了。时间不多了，吃好喝好吧。”祝枝站起身伸个懒腰，“你们吃完就回去，照看好竹曲司，工资按月给。”
“行，老板你去休息吧。”得到了结果，仙人们很高兴，一点也没有留这个老板多交流感情的意思。
云笺看祝枝飞向了南山之巅，把手里的东西吃完，“云笺吃好了，前辈们慢用。”
“好，随时来竹曲司玩儿啊，现在老板不在，上班时间来，我们招呼你去护花楼吃香喝辣。”
“好的，一定。”云笺笑着答应。
云笺看祝枝在靠在树下打盹，走上前，轻声问，“睡着了吗？”
“你想问什么直接问。”祝枝没有睁眼的开口。
“你曾经在梦里见过一个女孩儿，她告诉我世界没有神明，就在这里，一座绿水青山的南山。”
祝枝闻言睁开眼睛问，“她长什么样？”
“没看清。”云笺不放过祝枝的每一个表情。
“哦，除了这个，她还有跟你说什么吗？”祝枝随手揪了一根枯草把玩着，语气淡淡的问。
“没有了。”
“嗯。”
“她是不是和南山有关系？你住在九重天那么多年，可有梦见她？”云笺问
“没有，我没有做过梦。”祝枝轻轻叹了一口气。
“你……”云笺弯腰和他平视，“是不是认识她？”
祝枝闻言笑了，“你说你做了一个梦，梦见一女孩儿，真的假的还不知道呢就说我和她认识？你没事儿吧？”
云笺抬头看了看花，笑道，“是啊，谁知道我是不是骗你的。”
“咦，上善不可以这样骗人呢。”
“我是云笺，不是上善。”云笺笑着摇摇头。
“切，又没有区别。”祝枝鄙视道。
“祝枝，你有没有感到恶魔降世？”
“什么意思，我还没死呢。”祝枝很烦。
“你的意思是，恶道之主仍然是你？”云笺闻言眼睛一亮。
祝枝看他就像看一个傻子，“不然呢？”
“那太好了，您好好睡觉。”云笺高兴的拿出一个他家自产的毛毯给祝枝盖上，“有事招呼我啊，一一灵你懂的。”
“行了行了，烦死了。”祝枝把他手打开，“不要打扰我了，我很困你看不到吗？”
“好好，我现在就走。”云笺高兴的离开九重天，回一重天找上善告诉他这个好消息。
待人走后，祝枝呆呆的看着头顶的桃花。他想起了记忆中模糊面容的姐姐。
“善恶的两边，若是你，会怎样选择？”
孩子天真的问，“有什么区别吗？”
“有的，你选择一边，我就给另一边写信，这个故事里呀，善会留下，恶会带走。”
——
交换记忆后，上善也丢了一把脸，好在都已经过去了，也不是没丢过，忍辱负重一段时间也就过去了。
“是个好消息，是祝枝的话就好办了。”上善也是难得欣慰了一把。
“虽然祝枝不是什么好人，但是和那老恶魔比起来，是要强些。”云笺松了一口气。
“他有秘密，你多关注一下。”上善交代。
一说秘密，云笺就想起来了，“羊呢？问出什么来没？”
“没，给你？”上善说。
“给我吧，我带去溜溜。”云笺回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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