蒋学武先是一愣，随即心头一喜，直接开口，
“好，我答应你，你想知道什么？”
王泽也没有丝毫犹豫，直接开口问道，
“十八年前东关医院的那场火是谁指使你放的？”
“什么？”
蒋学武“噌”的站起了身，听到王泽提到东关医院的火灾，身体不由自主的绷紧起来，不可能，他们怎么会查到我，不对，他们根本不可能有证据，这是在诈我。想到这里，蒋学武反而坐了下来，故作镇定的说道，
“王书记，十八年前东关医院的火灾，我又怎么会知道是谁放的，调查结果显示那根本就是个意外。问题我已经回答完了，可以履行你的承诺了，放了我儿子。”
王泽紧盯着蒋学武，仔细揣摩着蒋学武的动作以及说话的语态，也已经基本断定陈奎他们推断的是正确的，不然也不可能有这么大的反应，连眼神都是飘忽不定的。蒋子豪是他底牌，自然要好好利用。便不紧不慢的说道，
“蒋书记，咱们真人面前也不说假话，没有得到有用的信息之前，蒋子豪是去是留可都在你一念之间。”
“王泽，你不仅出尔反尔，还血口喷人，东关医院发生火灾时，我根本就不在场，又怎么知道是谁放的火，当时留的都有案宗，你可以去查。”
看着气急败坏的蒋学武，没有一点副书记的样子，但是话里话外条理清晰，自认为在王泽面前没有露出一点破绽。看着淡定的王泽，又感觉到哪里不对劲。
“蒋书记，你真的以为我没有证据吗。胡水泉已经把你供了出来，你现在说出实情，不仅能算自首，还能让你儿子免受几年牢狱，不要再执迷不悟了，这件事不是你能承担的。”
看着心理防线已经动摇的蒋学武，王泽继续添了一把火，
“据胡水泉交待，里面烧死的婴儿，其实是他失手碰倒了柜子引起的，另外一个婴儿暂时还不能告诉你，你只需要清楚当时并没有造成人员伤亡，你自首的话，估计两三年就出来了。即使你不认罪，有胡水泉的指认，你还能继续逍遥法外吗？机会给你了，你自己把握。”
说完领着柳晴、陈奎就要出门，蒋学武慌了。唯一的侥幸心理被王泽击打的粉碎，当听到胡水泉名字的时候就知道事情已无法挽回，起码王泽给他个机会，让他儿子有机会重新做人。
至于京城那边的人，事情过后就再没有联系过他，替他们守这么多年的秘密已经仁至义尽了。
眼看着王泽就要走出房间大门，连忙喊道，
“王书记，请留步，我愿意说。”
当说出我愿意说几个字后，蒋学武心里一阵轻松，他比别人更能明白今后自己的处境，高高在上的县委副书记，此刻已经俨然成了阶下囚，当初答应对方的时候，也幻想着有那么一天会东窗事发，今天终于可以面对现实了。
“王书记，希望你得到想要的答案以后，答应我一件事，以后不能主动找蒋子豪的麻烦。”
“蒋书记，你可是在说笑了，我可从没有主动招惹过蒋子豪。不过，这一点我可以答应你，你告诉我答案，今天发生的事就这么过去了，如果蒋子豪自己以前犯的错误，那就需要他承担该有的惩罚。这个我也不会承与。”
蒋学武点了点头，沉默起来，哆哆嗦嗦的掏出一根烟，点了几根火柴也没点着，陈奎见状，才帮他点燃了烟。
王泽和陈奎看着是若无其事盯着蒋学武，也没说话，都在静静的等待着他的开口，
“十八年前，才三十岁出头的我，便已经是东关医院的副院长，而院长就是我的老岳父，他私下里告诉我，他内心是反对我进入医院了，即使当了院长也基本到顶了，因为行业特殊性，没办法再步入政府部门，可以说是升迁无门，有机会的话一定要跳出去这个圈。
当时对于踌躇满志的我打击是很大的，也意识到可能永远呆在医院里。这时有个京城人找到我，说可以解决编制的问题，还答应给我一大笔钱，他们要我防火烧了产房。
我是经受不住诱惑，便找来胡水泉，让他来放火，我提前一天，把准备好的一桶酒精和柴油放进了产房便离开了。”
“蒋学武，到现在你还给我们不老实，既然你离开了不在场，又是谁仍的纸团，并且前前后后一共仍了四个纸团。你还要我拆穿你吗？”
“陈大队长，时间太久远了，容我再想想。”
蒋学武一副若有所思的模样，一会功夫便说道，
“我想起来了，是我前面仍了两个纸团，见胡水泉不动手，又仍了两个，接着…”
“蒋学武，还是我帮你回忆吧！”
陈奎看着还不想说实话的蒋学武，直接打断了他，
“当时的案宗我看了，你的确有不在场的证明，也就是说仍纸团的另有其人，如果我说的不错，应该是你爱人，当时妇产科的副主任，对吧！”
一脸无助的眼神出卖了蒋学武此刻的心，然后无奈的看着陈奎说道，
“陈大队长，这事就让我一个人承担吧，如果我爱人也进入了，我们家就彻底没希望了。这事跟我爱人也没关系，就让她在外面照顾子豪，没有人约束子豪的话，等我出来说不定今后都见不到他们母子了。”
蒋学武泪流满面的一边说着，一边拉着陈奎的胳膊。陈奎也是无奈的看了看王泽，见他微微点了点头。这才开口道，
“不要再试图隐瞒，知道什么说什么，现在也没有做笔录，我们是找真正的幕后人。”
接连点头的蒋学武也听明白了，找到幕后指使之人，自己也能减免一部分罪行，话里话外也听明白了，不会牵连到自己老婆和家人。继续抽了一支烟，神情有明显的好转，
“他是从京城来的人，我只知道他姓张，他对我很不满的就是放过了大人，只解决了小孩，所有后来一半的钱也没给我。倒是他答应编制的事，火灾过去一周就解决了，能量真的很大，事情就是这样，该说的抖说了”
“这个人有什么特征？”
“当时应该是四五十岁左右，头发很浓密，身影高大，略带些东部口音。
以前我在东省学医，多少还是能听的出来。最重要的一点就是左手没有小手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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