礼堂后台化妆间。
“对啊，之前我还担心这首曲子会不会不太好完成。”
“多亏了有书辞的小提琴，否则我们三班今年的元旦晚会真的要开天窗了。”
宋元嘉坐在姜书辞旁边，脸上始终带着柔和的笑。
“校长跟赵主任特地表扬了你们，说你们这个节目用心了。”
沈忆珠笑得合不拢嘴，拿着相机给他们两人拍了几张照片。
“我就先走了，这么晚回家，路上注意安全。”
沈忆珠吩咐完，就抬脚走了。
贺霆彦眼里带着怒火，冲进后台化妆间，一句话不说，拽着她的胳膊就往外走。
“喂，贺霆彦你干嘛？”
“等一下，我衣服。”
她摸不清楚状况，捞起沙发上的白色羽绒服还不忘跟宋元嘉摆手：“班长，那我先走了。”
宋元嘉跟她挥手，没来得及说话，人已经被拽走了。
一路上，寒风刺骨，她穿着一条薄薄的裙子，外套都没来得及穿。
贺霆彦黑着脸步子迈得极快，一刻也没有停留的意思。
姜书辞穿着高跟鞋完全跟不上他，一个踉跄，差点崴脚。
“贺霆彦，你吃枪药了？”
她一把甩开贺霆彦的手，先把外套穿起来，再把高跟鞋脱了甩在一边。
他回过头冷眼看向她：“我问你，情书是谁写的？”
“什么情书？”
他眼底的怒意难掩：“你给我的那封。”
姜书辞拉好外套拉链，眨了眨清秀漂亮的眼睛，一本正经：“八班的佟灿灿写的啊！”
他咬紧后槽牙，一字一顿：“佟-灿-灿-写-的？”
看他这反应，估计是没看那封信。
她后知后觉，捂着嘴发出一声惊讶：“佟灿灿真跑去跟你表白了吗？”
他抬脚一步一步朝着她靠近，直勾勾的盯着她一言不发。
姜书辞咽了咽唾沫，下意识的往后退了一步：“我就帮你递个情书，你不至于要杀我灭口吧？”
贺霆彦凝着视线：“姜书辞，别人跟我表白你很开心吗？”
“也不是。”
又不是她收到情书，有什么可开心的？
“是佟灿灿自己跑到班里找我，求了我半天，我才......答应她的。”
她抬眼小心翼翼地偷瞄贺霆彦的表情变化。
眼底的冰凉转瞬即逝，他从烟盒里取出一支烟点燃，微弱的火光被寒风吹得忽明忽灭。
他说话的声音不大不小，听不出任何情绪起伏：“你真是好样的！”
“那......佟灿灿跟你表白到底成没成啊？”
姜书辞的双手藏进外套口袋里，冷风中，她的鼻尖早已被冻得通红。
贺霆彦吐了口烟雾，看她一副八卦兮兮的样子，怒气消了大半，忍不住伸手捏了捏她白嫩的脸蛋：“高中生不能早恋，你不知道吗？”
“别人说不能早恋就算了，贺少爷，你自己说这话的时候，不害臊啊？”
她拍掉他的手，嫌弃似的抹了两下。
贺霆彦挑眉：“我害什么臊？”
“巷子里那次，你不是还被绿了嘛？那绿归绿，不算早恋吗？”
想起开学那天无意撞见的那个场面，她都想同情他了。
姜书辞笑得意味深长，不禁摇头。
贺霆彦那表情，像是听到什么特别稀奇的事情。
“我被绿？姜书辞你看看清楚，爷这张脸，谁能绿我？”
“你那头发......不会就是当时跟人家谈恋爱的时候，染得情侣发色吧？”
贺霆彦鹰隼的眸子微眯着，听她在那里一本正经的胡说八道，就觉得又好气又好笑。
亏她想得出来，还tm情侣发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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翌日。
冬日的一缕阳光透过落地玻璃窗折射进来，床上的人儿揉了揉眼睛，懒懒的打了一个哈欠，舒服的伸了一个懒腰，慢慢的走向窗边，闭上眼睛享受这暖阳的沐浴。
洗漱完毕后，她换了身衣服，下楼。
“舅舅，我出门啦！”
温毓川难得见她放假起得这么早：“不吃早饭吗？”
“不吃了，跟我们班班长约好去图书馆，节假日人多，怕去晚了没位置。”
一眨眼的功夫，她已经换好鞋走了。
温毓川看着那扇缓缓关上的大门，不禁轻叹：“果然还是上学的时候最幸福啊！”
哪像他，节假日还得在家加班。
“书辞，这边！”
图书馆靠窗的位置，宋元嘉看见进来的身影，站起身朝她挥手。
“班长，你怎么这么早就到了？”
瞥见桌上喝了一半的牛奶，姜书辞估计宋元嘉到了有一会儿了。
“没有，我也就刚到。”
宋元嘉帮她拉开椅子把书包放下来，随后又把准备好的早餐递给她。
“我想着你应该没吃早饭，来的路上，买了两份。”
“谢谢。”
她接过早餐，用五分钟就快速解决，翻出卷子开始跟宋元嘉讨论起来。
两人讨论得入神，完全没有注意到落地窗外有一道凌厉的目光正注视着他们。
“霆彦，我们走吧！”
陈雪瑶脸上涂脂抹粉，橘红色长发随意披散在两侧，上前挽着他的胳膊。
“祁遇呢？”
贺霆彦抽回胳膊，视线却始终停留在远处有说有笑的两人身上。
“他，他说他不舒服就不来了，我们......”
昨晚陈雪瑶特别拜托祁遇帮她把贺霆彦约出来。
都已经有女孩子敢当着她的面向贺霆彦表白了，她再不上点心，过段时间，估计他身边也没有自己的位置了。
“我还有事，你自己爱干嘛干嘛，别来烦我！”
他不想拆穿她跟祁遇的把戏，一脸的不耐烦，转身就要走。
“我到底要怎么做，你才愿意好好听我说话？”
陈雪瑶摊开双手拦在他面前，嗓音里夹杂着哽咽。
为什么每一次，他都是这样冷冰冰的态度，不给她半点把话说完的机会？
她顺着贺霆彦刚才的视线望去，有一个穿着白色羽绒服扎着高马尾的女孩正在暖阳的照耀下，恬静的笑着。
她的眸光黯淡：“是因为她吗？”
“别踏马什么鸟事都扯到别人身上，我给过你机会，是你自己不知道珍惜。”
他一张脸紧绷着，太阳穴上青筋暴起。
“看在美音阿姨的份上，你再相信我一次，好不好？”
她没有别的办法，如果贺霆彦不理她，贺家不再是她的靠山，她就什么都没有了。
“我跟你保证，我绝对不会再碰不该碰的东西！”
在人来人往的商业步行街，陈雪瑶就那么‘扑通’跪倒在贺霆彦的面前，举起三根手指扬声发誓，如若她再犯，她愿意自费双手！
“哎呦，这小姑娘就这么跪着，多冷啊！”
“帅哥，人家女孩子够有诚意了，赶紧把人扶起来吧！”
“今天室外气温9度呢，这是犯了多大错，得下跪求原谅啊！”
“......”
围观的人越聚越多，陈雪瑶跪在那儿冻得直哆嗦，嘴里断断续续地重复着那几句话。
贺霆彦的脸色阴沉得可怕，指节泛白咔咔作响，眼中的寒意更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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