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杨撇撇嘴，笑着站起来：“值，绝对值。”
说着，放下手里的衣服：“我们再看看，谢谢啊，老板。”
小老板见状，似乎有些着急，重新捡起那牛仔服：“唉，别走啊姑娘，你要觉得贵，可以还价么，六块，六块怎么样？”
好家伙。
没有最低，只有更低。这几句话的功夫，又便宜了两块。
夏岳直摇头。
“我们再看看！”白杨边说边拽着夏岳往前继续走。
小老板还不愿放弃，指着不远处另一款挂在前面上，套在塑料罩里的牛仔服：
“不用再看了啊，哪里都一样。这个，这个，这个里衬里面有棉花，保暖绝对好，你要的话二十二一件你拿走。”
嚯!好家伙一下翻了三倍。
“行，老板，你这价我记住了！我们再转转，如果要买，待会肯定还回你这里来。”白杨边说边离开了。
“怎么样，这里？”白杨侧头低声问身边恋恋不舍的夏岳。
“东西，是真不少；价格，是真便宜；质量，也是真一般。”夏岳撅撅嘴，接着立刻长叹一声，“但是，这价格已经对得起这身衣服了，扯块布也要几块钱呢。”
“那是，八块一件的衣服，抱有有八十一件的期望，是自欺欺人。便宜，质量还好那是童话。”白杨应和道。
咂咂嘴感慨道：“真想不到，还有这么便宜卖衣服的地方，你是怎么找到的？。”
“另外，买这些衣服干什么？看你钱没少赚，何必自己砸招牌买这些回去卖。”夏岳停住脚步，意味深长的看着白杨。
正说着，身边擦身而过一个矮胖男子，撞到夏岳身上也毫无知觉，手里拎着一双皮鞋，气呼呼向前走去。
矮胖男子来到不远处一个摊位前，手里的皮鞋一甩，破口大骂道：“你们这踏酿的卖的什么玩意，老子买回去，才穿了三天，你瞅瞅鞋底就掉了。”
鞋子铺的老板是一位烫着一头小卷发的高挑妇人，看了看扔在自家门前摊位上的破皮鞋，毫不慌乱。
“唉，有事你说事，别乱丢东西，张口骂人啊。”
“我骂人？行！我是骂人了，可是你们干的这是人事么？”矮胖男指着鞋摊上扔着皮鞋道。
妇人把皮鞋捡到地上来，眉毛一挑指着鞋道：“怎么就不干人事了？这鞋怎么了？开胶了？你买的时候，我是怎么和你说的，你不会忘了吧。”
“怎么说的，张口说瞎话呗。就这，还手工牛皮鞋，牛皮个屁，吹牛皮吧。连缝都没有缝，全靠胶水粘出来。”
“大哥你别急，咱们把话说清楚。”这位大姐依然不徐不疾，慢条斯理。
虽然周围已经围观上不少人，可是烫头大姐依旧面不改色，话不慌张。看来这样的事情经历过不少，应付起来，很有经验了。
“只要买我这五块一双皮鞋的，我都告诉了，这鞋样子好、价格低，但是不经穿，非要穿的话，你得爱惜注意点，这话我说没说？”
矮胖男子抿抿嘴唇不说话。
“我还建议你买这边十五、二十一双的，有没有？可你不要，非要五块一双的。说自己穿鞋向来爱惜，就要这五块一双。还说，如果回去以后出了问题，也不怨我，全是自己的责任，是不是？”
“原来这么回事呀，一个愿打一个愿挨的，怪不得别人。”
“是呀，我也以为是这老板娘黑心，原来人家一五一十全部讲清楚了。”
“五块一双的鞋子，你能指望什么？一双拖鞋还要两块钱呢。”
“就是，就是，这不是得了便宜还卖乖么。”
周围人群也开始议论纷纷。
自以为占着理的矮胖男听见这样的议论风向，脸色一阵红一阵白，越来越难看，怎么自己从弱势方成了没理放。
只见他喉头上下滚动，狠狠咽了口唾沫：“我是捡便宜的买了，怎么了，有什么问题么？谁家买东西难道不是选着便宜的来，专挑贵的买？”
“虽然便宜了，你鞋子的质量不能保证，我认了，可这鞋，能修的质量总要保证吧。你倒好，修鞋的人都不愿修，说修的价值都没有，整只鞋子一根线都没有。”
“听听，这像话么。穿破了我才发现，原来不但没什么牛皮，整只鞋子就是胶水粘起来的，你们评评理，黑心不黑心，赔钱！假一罚十，五十!”
矮胖男子向周围人喊道。
围观的吃瓜舆论风向，再次转变。
“胶水粘出来的鞋子，好么，现在做鞋子可真没良心。”
“怪不得这么便宜，原来买了个玩具回去。”
“这种鞋子能有什么用？摆设么？”
……
白杨也挤到人堆前凑热闹，一脸吃瓜模样，左顾右盼看的喜滋滋。听见身边人群七嘴八舌的议论，也忍不住插话道：
“咋没用，鞋底这么软，价格还这么低，不是正好给腿脚不便，平常又舍不得花钱的老年人用么？当老人鞋刚好。”
声音不大，但是落在老板娘耳里简直救命稻草一样，感激的瞄了白杨一眼，转而得意道：
“对，老人鞋，听到没有，这是老人鞋。谁说是假货，谁说没用？老人家待在家里，难道不要穿个鞋子？你倒好，穿到外面东颠西跑的，现在裂开了找我赔钱，没门。”
矮胖男子简直气不打一处来，好不容易的舆论支持转眼荡然无存，能不气么？眼珠子一斜，恶狠狠瞪了白杨一眼。
“有你什么事，哪来的野丫头，在这里瞎凑热闹乱搭腔，一边歇着去。”说着搡了白杨一把。
“唉，干什么？”夏岳门神一样气势汹汹挨到白杨身边，剑眉一皱，“你有话说话，和女人动什么手，真要动手，朝我这来。”
说着把白杨的肩膀一搂。
这睥睨神色加上高大身板，矮胖男气势立刻萎顿下来。
白杨听到这话，脸皮直抽搐，肩膀一抖接着斜乜夏岳一眼。
老娘用你帮忙出头么！老娘自己以前也是男人好吧。
胸前一阵起伏，气不打一处来。
“干嘛的？到这自然是来买鞋的，你说我来干嘛的。”白杨说完对着鞋铺的老板娘嚷嚷道，“老板，这五块一双的皮鞋，还有多少？我都要了！”
“啊？”夏岳吃惊不小，“你要干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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