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警察同志，我是屋主，我母亲多年瘫痪在床，不适应阳光，所以情绪不稳定，有什么话，可以出来问我。”孙振华脸上带着笑，眼镜后面的眼神让人看不清。
陈所长敲了敲床下的水泥墙，才站了起来，打量了下孙振华，嗯，看着像个文化人，挺体面的，相对于这婆子和那孙妮，生活条件应该好的不止一点，
“小吴，给这位录下口供。”陈所长丢下这句话，继续研究那水泥去了，
孙振华胸口起伏了几下，近日一直没睡好，头疼的紧，屋里的味道又让他作呕，火气压不住，
“警察同志，没有我的允许，你们不能随便搜查！”
小吴讥笑了一声，“叫什么名字，在哪儿工作，家里有什么人？老实交代！”
孙振华额角的青筋直蹦，死死地瞪着孙妮，那眼神哪是一个父亲看女儿的眼神啊，真是比仇人都不如。
“你看过这张照片吗？”孙妮不惧父亲凶狠的目光，把那张带血的照片举了起来，在看到父亲勃然大变的脸色后，笑出了声，“好一个好男人，好一个优秀教师，你对得起我妈吗？”
“胡说八道什么，你哪里弄来的照片，被外人挑拨几句，就找不着北啦？”孙振华想冲上去抢照片，却被小吴拦下，
一时间屋里是老的骂，小的哭，中间的拉拉扯扯，热闹极了，外面的吃瓜群众也不怕臭味了，门口窗户上都挤满了人。
李清看热闹不嫌事大，“哎呦，还缺人了，谁把那便宜儿子也叫来，听说他还在小学当老师，天呀，这不是害了孩子嘛，可不能让他跑咯！”
“我去抓他来！”一年轻力壮的大哥喊了一嗓子，扭头就跑了，得快点，还要回来看戏呐。
孙振华怒不可遏，对李清喝道，“你又是谁，在这煽风点火，有什么企图？”
“我是正义的人民群众，看不惯杀妻弃女，出轨的贱男人，装的人模狗样，还去小学当老师，祸害祖国的花朵，你这恶人，我们人民群众看不惯，也绝不姑息！”
“说得好！”围观群众顿时挺起胸膛，表示她们也是正义的群众。
“没有证据，你就敢瞎说，没读过书吧，不知道有诽谤罪吗？”孙振华很久没有被这么甩脸过了，这些女人凭什么这么嚣张，凭什么看不起我？
李清瞥都没瞥孙振华一眼，盯着大门，想第一个看见孙涛进来，他年轻，不经事，是个突破口，瞧见那脸色苍白的孙涛被那大哥扯进来，立马大呼小叫道，
“那个就是孙涛，才几岁的时候就杀了张淑云，也不晓得是谁的种，这么恶毒，还教学生了，呸，也不怕遭报应！”
孙涛一听，本来听见警察找来，就十分慌张，这会儿更是站不住了，瘫在了地上，冷汗直流，真的遭报应了吗，不，不是我杀的，扯着旁边大哥的裤子就喊道，
“不是我杀的，我就推了一下，她流血了，但没死，是爸爸捂死了她！”
“嚯”“天啦”“真的杀人了”围观群众炸开了锅，那大哥更是一脚踹开了孙涛，拍了拍裤子，晦气。
“你瞎说什么，我看你是疯了，警察同志，你不要听他的，他精神一直有问题，最近一直做梦，已经恍惚了，分不清现实和梦境。”要说孙振华心理素质是好，脑子也转的快，呼吸间就想出了借口。
不说陈所长，就连小吴都不信，拿出手铐，觉得先把人带回所里，在派人来查。
孙振华还在候孙涛，扯着他衣领不要胡说，小吴隔开他俩，不让他们串口供，有围观群众的帮忙，那孙婆子都被抬出了门，捂着脸，进了局子。
［系统，怎么样，我这出戏演的不错吧？］
［唱连做打，不愧是影帝的妹妹。］
［那是！］李清翘着尾巴跟在人群后面，晃到了派出所。
警员们见来了这大一群人，还以为出了什么大事，了解情况后，把看热闹的都赶了出去，剩下那个老婆子骂骂咧咧说话颠三倒四的，年轻的那个看着又疯疯癫癫的，只能先提审孙振华。
陈所长把他带入了一个单独的审讯室，一张桌子，三张椅子，和小吴摆开阵势，就开始问坐在对面的孙振华。
“张淑云是你什么人？”
“二十年前跑了的老婆。”
“孙涛是你亲儿子？”
“不是，是我姐姐的儿子，外甥像舅，很正常。”
陈所长皱着眉头，锐利地眼神盯着对面的人，孙振华已经镇定了下来，脸上还带着微笑，维持着礼貌与体面。
“孙涛说你捂死了张淑云，你为什么杀她？”
孙振华矢口否认，“我没有杀人，孙涛他精神有问题，乱说的，再说二十年前，他才几岁，小孩子的记忆当不得真。”
“那尸体为什么在你母亲的卧房里？”
“那我就不知道了，警察同志，一定要帮忙啊，可惜都二十来年了，肯定很难查吧！”
小吴沉不住气，见孙振华这嚣张模样，甩了记录本，踹了下桌子，
“你倒是无辜，为了外甥卖女儿，我倒是要去你单位调查调查，看看你领导同事怎么说！”
孙振华笑出来声，“警察同志，这办案子要讲究证据，可不能冤枉好人啊！”
陈所长见这个是个难啃的骨头，带着小吴出了房间，进了关孙涛的房间，
孙涛神情慌张，不停的抖脚，几个手指甲都被咬地参差不齐，显然是很焦虑紧张不安。
陈所长把本子狠狠摔在桌子上，嘭的一响，吓得孙涛跳了起来，还不是门关着，这会都要跑出去了，
“孙振华说是你杀了张淑云，你是怎么杀的？交代清楚！”
“没有，我没有杀她，我就是撞了她一下，把她撞到了而已，她没有死，一直在地上叫唤呐！”孙涛情绪有些失控，冲到桌子前面，双手趴在上面，半个身子都凑了过来，险些崩溃。
小吴看了一眼陈所长，大声说道，“坦白从宽，孙振华都说了，你害怕张淑云生了儿子就要被送走，所以你动了杀心，他不过是帮你处理了尸体而已！”
突然，孙涛安静了下来，眨巴了下眼睛，咬着指甲，不开口了，
“说话！”
孙涛笑了，“你诈我，我没杀人，我精神有问题，之前都是瞎说的，都是梦里的，都是假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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