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里的氛围和上次来时完全不同。
街道上来来往往的人身上的衣着算不上光鲜，但大都很整洁干净。这一点小细节上就能看出祂们的精神面貌。
海边，几艘船靠岸。一筐筐的海鲜从船上被运送下来，送进市场内。
靠海吃海，以这里海洋的庞大与物产丰富程度养活一城的人完全没问题。城外还能看到成片的田地。只要田地或种子没被垄断，这里不会像以前一样缺少自然食物。
“让一下！谢谢！”两个半大的孩子抬着一筐巴掌大的鱼穿过人群，送到路边的小摊后面，坐下来把鱼开肚去内脏洗干净。
摊主给两人递过去两串鱼，“回来了。要不要先吃一点？”
“不用，过会人多，赶紧处理好多卖一些鱼。”
摊主也是个年龄不大的孩子，把烤鱼放回烤炉上。炉子上的鱼烤得外皮金黄，隔着一段距离就能闻到香味。
白书意走过去询问，“鱼怎么卖？”
摊主脸上带着热情的笑容推荐，“这样的小鱼要五币一条，大的是七币一条。有五种不同的味道，您喜欢吃辣的话可以选这一种。”
说着摊主拿出第二种调味粉，“这种调味粉和寻味餐厅卖的烤鱼味道最像！”
寻味餐厅，白书意的餐厅常用的名字。
白书意：……
“要两条，可以用别的东西兑换吗？”
摊主愣住，以为白书意是要赊账吃白食。这人明明穿着那么新的衣服……
然后就看到白书意拿出一包糖果，包装里是五颜六色各种口味的水果糖。
摊主：穿着那么新的衣服，不仅有钱还大方！
摊主擦了两下手才接过糖果，小心塞进包里，给白书意挑了最大的两条烤鱼，金黄酥脆的烤鱼撒上满满的调味粉。
“给您！”
白书意接过鱼离开。
摊主见没有客人，珍惜的打开水果糖的外包装，分给自己的两个同伴。
有城外的农田，糖不再像以前那样珍稀。不过还是不是所有人都能把糖当做日常消费品用，尤其是这样不同口味的糖果。
摊主剥开一颗糖放进嘴里，干劲满满的继续烤鱼。
——
白书意咬一口烤鱼。
摊主的手艺不错，鱼又很新鲜，鱼肉外皮酥脆内里鲜嫩，调味粉放得多但并没有遮住鱼本身的味道，也不咸。
一架无人机忽然停在白书意面前，手中的武器枪口向下，另一只机械臂做出请的动作。
［是天体。］
天体，这个世界里诞生的人造智能生命，灵体上还有世界规则留下的印记和裂痕。
白书意跟着无人机进入一处地下室，迎面碰上从地下室出来的岚雨。
岚雨看到白书意，震惊片刻又感觉原来如此，“难怪祂让我自己一个人过来。先跟我来这边。”
无人机离去。岚雨带着白书意继续往深处去。
地下室最深处，温度很低，周围只亮着几盏标识出道路的蓝灯，灯的颜色很暗。再往深处走，通过数个密封门，一个巨大的蓝色冷却池出现在两人眼前。
岚雨指向冷却池，“天体就在里面。”
天体机体性能有限，只要接管范围稍大的网络就容易过热。如今城内的无人机都是祂在管理，只能一直泡在池子里，直到管控中心建成。
白书意看到了天体，祂的灵体看着比上次来时凝实一些，灵体上的裂缝和之前一样。裂缝没有愈合也没有变大，世界规则没再来过。
整体状况看着还不错。
白书意当初感觉祂比雪理要倒霉，现在看来可能还是雪理更倒霉一点。
天体移动到冷却池边，手掌触碰到透明的墙壁，眼睛看向白书意，祂的声音从一旁的喇叭里传出来。
“好久不见。我能见见你的那位员工吗？”
“需要先问问祂。”白书意打开餐厅的系统联系温带。温带没有拒绝，不一会出现在白书意旁边。
温带的外表和以前没有任何区别，十几年过去眼神灵动许多。
天体的声音没有太大的起伏，“好久不见。你看起来过得很好，我很高兴也很羡慕。”祂的身边还有同伴。
“老板一直都对我们很好。”温带看着祂，“我看到了外面的情况，你们把这里管理得不错。你自己感觉怎么样？”
天体听到这里，嘴角微微勾起露出几分笑容，“我也很好。”
白书意和岚雨走到一旁聊自己的，给温带和天体一点空间。
岚雨仔细去看白书意，“五年过去，你好像一点都没变。我也羡慕啊。”永生的“永生”虽然是大饼。但不得不说永生确实很诱人。
白书意计算上次来时的时间，“五年？”
岚雨点头，察觉到不对，“你那边是几年时间？”
白书意答：“不到两年时间。”
不同世界里的时间流速不同，差距两倍以上的算是差别非常大了，大多数世界间的时间流速和万阁时间对比是在一比零点七五到一比一点二五之间。
岚雨感慨摇头，“也不知道是好是坏。”
好处显而易见，这里有更多的时间发展。
五年时间里她和天体建起这座新的城。
起初一年的时间里，她一直在研究建造海水能源系统。第二年能源站建成，一切都变得简单起来。
天体控制着无人机直接接管了整座城。中间冲突不断，最后和以前城外的几个组织合作，成功扳倒了城内的大小组织。
存活下来的人陆续转移到海边，以新的能源系统为核心建立起新城。
繁盛科技和永生科技的基地和试验场地有“重点照顾”，一个人都没让他们跑掉，全部送下去给受害者们血偿。
地下室一般只有岚雨一人会来，桌边只有一把椅子，无人机又送了把椅子过来。
两人坐下聊，聊了会白书意拿出一包种子放到桌上，“这些是从你们这里交易的种子培育出的优化种。”
岚雨接过打开，包里饱满的种子看着就很喜人，“这些能自留种吗？”
白书意的设置的生态舱里培育的都是可留种的种子——无籽化的水果可以在此基础上培育。
得到答案，岚雨感觉自己拿的不是一袋种子，是一袋金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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