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长江夫妻俩在农历二十九小年之天开始正式放假。赵长江两个单位发的过年福利和张小燕发的过年福利,使得家里的米面粮油都不需要另外购买了。两个人一早就准备回张小燕娘家过小年。张小燕的一个包裹里放着二老的两套装新衣服和张晓明的全毛毕叽的军装、张晓红的卡其布新军装。另一个包裹里放着麦乳精、水果罐头、奶粉、糖果这些好吃的。刚打开大门，就看到了余婶子在驱赶郑大宝。
“你爷爷快饿死了，你也不能总来找我借粮吧！我们家也没有余粮！”余婶子也不是什么善男信女的，她已经大发慈悲，上次已经给过一个窝窝头了。这次说什么也不能再给了。
“谁让你上次瞎好心了，这可是吸血的蚂蟥，你还上赶着。”刻薄的郑婆子和郑老头本是本家的亲戚，不过她可巴不得郑老头赶紧去死，说不定还可以霸占郑老头的房子。
“求求你们了，救救我爷爷吧！给我爷爷一口饭吃吧！”郑小宝忍不住双膝着地，跪着求周围的街坊邻居们。爷爷总把吃食先让给他吃，他怎么也没想到爷爷今天连爬起来的力气都没有了。
周围的邻居们，有些人的脸上流露出 侧影之心来。不过这一个老人，一个小孩。谁也没有太多的粮食一直救济着两个人。每个人自己家里的日子已经够难了。
张小燕看着赵长江，赵长江转身把两人手上的东西放回大门内。张小燕走过去扶起瘦骨嶙峋的郑大宝。
“我们先去看看你爷爷吧！”
好事的邻居们，一听不用自己出头，也都跟着一起过去看热闹。赵长江也之从家里拿出一罐麦乳精和一袋饼干，也赶去了郑老爷子家。
张小燕是第一次真正走进郑老爷子的屋内。这屋内基本上算是空空荡荡的，连张吃饭的桌子都没有。屋里冷锅冷灶的，郑老爷子就躺在祸社边上的破床上，整个人陷入了昏迷。
张小燕估摸着郑老爷子是因为低血糖晕过去的，赶紧从自己随身的包里拿出大白兔奶糖。这是她准备回村后，发给土楼里的小孩子们的礼物。奶糖让宋小宝给老爷子喂了下去，郑老爷子还有吞咽意识，很快就恢复意识了。
赵长江又给郑老爷子冲泡了一碗麦乳精，让他就着饼干吃了一些，垫了一下肚子。郑老爷子慢慢缓了过来后，冲着赵长江夫妻俩虚弱地道谢。“谢谢你们救了我一回，我死了倒也没有关系。但我这可怜的小孙子还是让我放心不下呀！”
“你放心不下你的小孙子就对了，好死不如赖活着呀！好好护着你家小宝再长大一些呐！”林老奶奶小脚拄着拐杖也缓缓地走了过来，他们这一辈的街坊邻居，就只剩下他们这两个老不死的了。
“是呀！我这还没被逼上绝路呀！你们先回去吧！我和这对夫妻商量点事。”郑老爷子沉吟许久，最终下了决定。冲着所有的街坊邻居们说。
“你这除了这坐宅子，其它也没有别的东西了。你要是想卖宅子的话，可得先卖给我才行。卖给我，这宅子怎么也还姓郑不是。”刻薄的郑婆子可不想，她盯了好久的房子在她眼皮子底下易主了。
“这里最缺房子的人，怎么也是我们林家最缺。老郑你要是想卖，要不先考虑考虑我们林家。”林老奶奶本来转身往外走的身体停了下来，他们家的房子是真的住不开了。一大家子，舌头也有被牙齿咬的时候，现在一家子整日不太和乐。能有一个宅子，总也能把年轻人分出去一些。
“宅子只有这一小座，僧多粥少。你们如果能接受我还得在这宅子住十年的，你们就留下，我和我小孙子不可能没地方住吧！”郑老爷子气得半死，自己这还没死呢！一个个就开始打上他宅子的主意了，如果今天自己没有缓过这口气来，他可怜幼小的小宝是怎么也护不住这宅子的。
“郑大哥，你想啥美事呐！怎么还想空手套白狼呀！”郑婆子一向都是自我主义者，她可绝不会当这个冤大头。不过她就是不走，郑老头想卖宅子，看她不搅黄了这事。
“就是呀！郑老头子，亏我前几天还给你个窝窝头呐。有好事，怎么从来没有想到我。”余婶子家的房子的确暂时够住，但外面缺房的人多了。她帮人做个介绍，也能拿点好处不是。
“郑大爷，我们夫妻俩住的宅子净够大了，我们再回去给你拿点粮食，就当我们借给你的。”张小燕虽然说是喜欢买房，但这趁人之危的事她可不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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