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黑了下来，楼里的人大概都走光了吧，林风、阿晋也都赶回家，团聚着，吃那一顿和睦的年夜饭。
整栋大楼悄无声息，安静的像鬼魅。周慕寒走出办公室，站在电梯口等电梯，身后就是‘立勋集团’那四个闪闪发亮的大字。
电梯久等不来，红色的数字始终停在一楼，约摸是过年，电梯坏了也无人检修，周慕寒没再等待，转身就向楼梯走去。
转身的时候，正正看见‘立勋’两个模糊的字样，周慕寒不停，扯了扯嘴角，毫不犹豫走下楼梯。
明明每一年都是这样，甚至前几年，他还没有这个公司的时候，每一次的新年，不都是这样过来的？
楼梯间极为安静，漫长又单调的抬落腿行为机械又单调，饶是周慕寒，脑子里也不免回忆起往日。
周慕寒下了十几二十层，楼梯间的门被忽然推开，周慕寒脚步不停，回过头去看，那是一个面庞青涩的小伙子，身上穿着不太合身的西装，脚下竟还是一双球鞋。
就看了一眼，周慕寒便不再关注，自顾自的下着楼梯。
“叮铃铃铃铃铃…”手机在楼梯间忽然响起的声音还是很骇人的，周慕寒找出手机，同时也注意到那小伙子脚步踉跄了一下。
是顾泠阮。
周慕寒挑眉，一下午的不悦此时都哄泄而出，他看了眼时间，七点二十八，很好。
冷笑一声，周慕寒在电话自动挂掉之前，按掉了顾泠阮的电话。
这只是个开始。
隔了十几分钟，可能是小姑娘终于出搭打上了车有了时间，周慕寒的手机便像疯了一样响起。
一遍、两遍、三遍……
空洞的楼梯间从此就充满了周慕寒叮铃铃的响铃声，而身后的那个青年，也几次欲言又止。
终于，周慕寒计算着，顾泠阮打自己电话的次数终于和下午自己打她的电话次数一样多，这才在这一次电话响起时，漫不经心的接了电话。
“喂？”
“.……..”
“没人说话我就挂了啊？”周慕寒有点没想到，自己接了电话小姑娘竟然没搭理他。
“啊啊啊啊啊？！周叔叔！周叔叔你接电话了啊！我…我还以为又被挂了呢…是这样的，我下午睡着了，没看见你的电话…抱歉抱歉！”
周慕寒就料到是这样，他把电话换了一只手拿，这一只手插到裤兜里，没什么反应的嗯了一声。
“...别啊，要不，要不你别回来了，我出门了，我们就到餐厅吃个饭过年吧。”
“嗯。”
“那我来定位子，叔叔您想吃啥，中餐西餐火锅烤肉？我请您吧。”
“阮阮，”周慕寒终于有了些反应，话语里有些冰冷“我本来是订好了位子的。”
“…行，叔叔，叔叔我错了，都是我的错...”顾泠阮还在这厢反省着自己，转而就听见自家叔叔极其轻微的说了句什么。
什么？
临江路？
车上的顾泠阮看着又一次被挂掉的电话，内心惶恐，只得敲了敲出租车司机的隔板，“师傅，麻烦临江路。”
周慕寒的又一次挂掉了顾泠阮的电话，心情顿时愉悦很多，脚下的步伐也畅快了起来。
“你这人怎么这样。”
嗯？
面对这突如其来的指责，周慕寒淡淡回头，呵，他都快要忘记那小子了。
只见那个面容青涩的小伙子煞有介事的说道，“你…你你你，你是个男人，怎么也要让着女人啊…”
周慕寒看那小伙子初出茅庐刚进社会的样子，不由生出了指教的心，“小伙子，要知道，这女人啊，不能让，你一软，她就跑了。你得牢牢给她攥在手心里，这才始终是是你一个人的。懂？”
说罢，‘人生导师’周慕寒也不管对方的反应，脚步更快，几乎可以称得上是匆匆的，下了楼。
而目前尚在出租车里的，那个‘被牢牢攥在手心’的顾泠阮一连打了好几个喷嚏，皱着眉头，升上了本来就只开了一个缝隙的车窗。
- - - 题外话 -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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