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什么？”
半强迫般收下黄栌的礼盒，顾泠阮也不避讳，直接问了出来。
黄栌丝毫没有感觉到自己刚才的行为有多么不妥，指向盒子，“打开看。”言语间自信满满，大概是我们的黄栌同学觉得他的礼物一定会被顾泠阮喜欢吧。
顾泠阮打开盒子，绛红色缎面内里是….
一个佛头？！
摸不着头脑的顾泠阮拿起佛头，细细端详起来。
顾泠阮不太了解雕刻这一行当，却也能发现这件雕品非同凡物。首先呢，雕工非常朴拙大气，在眉眼等细微之处也细腻刻画。其次，虽然无漆，但木质光滑圆润，即便留有岁月痕迹却仍然完好保存。最后呢，细细闻来有浅浅的木质本香，木色偏暗，却又和谐的透露出流光一样的红来。
色泽质地，非常像…她手腕上的那串念珠。
顾泠阮左右翻动礼盒，确定了黄栌送来的就是这个佛头，目光澄澈无暇，凝视着一旁满怀期待的黄栌，“为什么送我这个…佛头？”
黄栌笑的恣意，“你不是信佛么？我投其所好感谢你啊。”
他觉得顾泠阮挺喜欢这个佛头的，她明明最后看着佛头的眼神都变了。这下好了，也不枉他从他二哥那里把佛头偷出来了。
顾泠阮看着手里的佛头，佛头上的菩萨满面慈悲，牵起的唇角、垂下的眼尾似乎都在诉说着悲天悯人的宏愿。
悲天悯人？我佛慈悲？
那为什么……
“我不信佛。”顾泠阮最终把佛头放回盒子里，“谢谢你的好意，我心领了，但是佛头我真的不能要，你…还回家里吧。”探出手，把礼盒放回愣住了的黄栌口袋里，顾泠阮看也不看黄栌惊愕恼火的脸，跨上车子飞快的骑走了。
而她身后的黄栌，攥紧了口袋里的盒子，皱着眉，表情难看的打开车锁，犹豫之后还是没有去追顾泠阮。
顾泠阮飞快的骑出小区，神情凝重，丝毫没有注意到停车场上那一辆熟悉的、缓缓发动的车。
像是和人拼命般飞速骑到十字路口，顾泠阮看着亮起的红灯，停下了车子，和车流一起被阻断在过马路的行人之后。终于绷不住眼眶里沉重温热的泪水，任它们滑落在脸颊上，模糊了视线，扰乱了心神。
“哎哎哎！小姑娘，走啊！”一旁骑着电动车的阿姨终于看不下去，从手套中伸出手，推了一把顾泠阮，“绿灯啦，丫头你还要不要走啦？”
“走。抱歉抱歉，我刚刚走神了，阿姨谢谢啊，我这就走了。”顾泠阮连忙擦干脸上的泪水，向阿姨致谢后骑上车子通过十字路口。
仿佛刚刚的飞速骑行花光了她所有的力气，顾泠阮的车骑得缓慢，看着各式各样不同种类型号的车子超过她，仍然是毫不急躁的悠悠前进。
低下头，顾泠阮单手掌握方向，另一只手把从来隐藏在衣袖里的珠串小心翼翼的拽出来，让它落在手腕上。
摩挲着佩戴已有一两年的珠子，又回想起那个女孩的飞扬笑容——楚瑟，许久不见，你在天国还好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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新年到了，不给个鼓励嘛？
么。
送上祝福——
新的一年，愿少年人纵横山河，有梦可追；新的一年，愿有情人携手相将，共结白首。
新的一年，愿你以爱之名与爱共生；新的一年，愿你与我长相厮守地老天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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