度假村的服务员送来了不算午餐也不算早餐的食物，还有各色饮品酒水，整整齐齐地摆满桌子。
唐木清开着免提慢慢吃饭，听着手机听筒之中传出的员工汇报工作的声音。
“正如您所说，被驳回的产品也有价值，我们已经将残次品设定为接下来几个版本将要发布的产品，功能上会呈现逐步进步的状态。”
“本季度的营业额已经发送在您的邮箱之中……”
“我们已经与日本境内各大工厂公司签订了合作协议，利润按照您划定的范围商讨……”
种种声音之中，唐木清悠闲地享受食物，偶尔出声提醒一两句。
半个小时的时间，已经宣告今日份工作结束。
唐木清看着通话结束，思索片刻后拨通了某个犯罪分子的电话。
电话响了两声后被按断，十分钟后又重新拨了回来。
“有事？”
男人低沉的声音从听筒之中传出，似乎能够听见吞吐烟雾的声音。
唐木清的目光扫过放在桌旁的烟盒，收回目光后继续将奶酪均匀地抹在面包上，“有点，昨晚和度假村的老板吃了饭，对方的合作意向很强烈，想找你要个情报。”
有一种上赶着找合作的感觉，否则对方应该等着自己通过工藤夫妇引荐后再见面，而不是直接安排好自己的衣食住行主动邀约见面。
毕竟在这个合作计划之中，自己应该是那个上赶着要合作的人。
闻言，琴酒沉默着似乎是在回忆，半晌后才开口，“你没有一点探听情报的手段吗？”
“有，但不想动。”唐木清半点儿没有隐瞒，眯着眼睛将碟子之中的牛排沙拉面包在叉子上穿成烤串的模样，语气懒散，“可以多约见几位美国的商人或者官员聊天，也可以通过苏格兰或者其他人去跟踪或者安装窃听器，但是总是有点绕，不如先来问问你知不知道。”
有信息就要利用，确认自己手中没有无效信息之后再去花心思筹谋探查，要不然……
浪费。
餐桌对面，被提起的苏格兰抬眸看着唐木清，眼底闪过一丝疑惑。
这还真是相信自己不是卧底？
这么快就一点都不怀疑了吗？
“有方向吗？”琴酒咬着烟，声音显得有些含糊。
唐木清想了想，咬着牛肉块开口，“他似乎想要让我和我的产业进入海外，由此来为自己身后议员的参选增加筹码，毕竟我这一点点小小的产业也算站在风口浪尖上。”
琴酒：……
“你这不是知道吗？”琴酒嗤笑，语气讥讽，“跨国电话打过来就是为了确认你的想法？”
“随手翻了翻报纸看到的，但是总不能什么底气都没有的去谈判吧？”唐木清笑笑，放下刀叉端起水杯，声音懒洋洋的打不起什么精神来，“琴酒前辈，赚钱才是我的事情，至于收集情报和背地里下点儿黑手……”
唐木清顿了顿，语气戏谑，“资本家的手虽然不算干净，但也不会直接沾上血的。”
给钱就得了，没听过资本家还要自己动手除竞争对手的！
况且在绑架勒索恐吓杀人这种事情上，他确实不够专业。
“把你的底价发给我，剩下的事情我来办。”琴酒思索片刻，终于还是开口，声音喑哑磁性十足，似乎比唐木清还要有霸总风范，“没有金钱缺口就制造金钱缺口。”
嗯，唐木清的钱都是组织的钱，随手一个储物柜抵得上情报加行动，更别说那个仓库了，比自己到处打钱效率高且安全性高。
虽然打钱不能停，但有唐木清在总算节省一点时间。
唐木清应了一声，挂断电话后抬眸看着诸伏景光，“怎么了吗？你好像一直都看着我。”
“嗯。”诸伏景光点点头，挪开视线继续吃饭，却又轻声询问，“你和琴酒联系似乎从没有避着我。”
哪怕是黑麦，在他面前联系琴酒也都是需要避一避的，毕竟成员相互之间没有秘密也不算什么好事，很多行动他甚至都不知道参与者还有谁。
闻言，唐木清眼底闪过一丝诧异，微微侧头，“有什么不对吗？”
“琴酒没有告诉过你这个需要注意一下吗？又或者……你不太了解组织的性质？”诸伏景光的语气如同往常，似乎没有试探的意思，余光却一直关注着坐在餐桌对面的男人。
温柔的雇主没有像在国内那样穿着西裤衬衣，西服外套也没有搭在椅背上，反倒是简简单单的t恤和短裤，看起来很是悠闲的模样，身上更是看不出一点攻击性。
唐木清想了想，摇头，“感觉没有什么可以避讳的，毕竟我除了赚钱也没有别的任务，而我赚钱这件事情……”
很正常，一个霸总哪儿有不赚钱的，诸伏景光来当助理没两天他就开始赚钱了，不过就是最近需要多赚一点而已。
诸伏景光微微一怔，似是感慨一般，“你还真是信任我啊……”
“当然了，毕竟小原先生当初在我家中装了一整箱的摄像头和窃听器我也没有介意不是吗？”唐木清笑笑，捧着水杯看着外面的海面，“我见过的成员不多，你，波本，黑麦，琴酒，伏特加……仔细算算，似乎只有你和琴酒知道我在做什么，也不会有任何的风险。”
说到这里，唐木清看着诸伏景光，笑容轻柔温和，“我想无论是小原先生还是苏格兰，应该都不会让我从一个企业家变成犯人。”
琴酒……
琴酒要是卧底，酒厂还混什么啊，直接倒闭。
诸伏景光一言难尽地看着唐木清，千言万语不知道怎么说，“谢谢你的信任。”
信任是一方面，另一方面是在提醒他对吧？
知道的人就两个，这消息传回警视厅那么自己肯定得死对吧？
况且唐木清已经大摇大摆地混进警视厅了，没有切切实实不可翻供的证据，没有任何人会下达对唐木清的审问调查。
诸伏景光心中叹了口气，垂下眼眸看着面前的餐盘。
哎，现在不心疼Zero了，有点心疼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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