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个道具而已，不用害怕。”
眼前的人对于纪蓉的反应似是意料之中，此时慢悠悠跟纪蓉解释。
她手上拿着一个开关，按动开关，椅子上的白露动了起来，“你看，可以认为操控的，就是个玩偶。”
那人说着转身往身后走去，最后停在房间尽头，她伸手一拉。
只听得“哗啦”一声响，那人将一张幕布拉开。
纪蓉眯着眼睛，这才发现，自己身处一间房间里。
她的正对面，其实是一扇宽大的落地窗。
阳光从落地窗倾泻而下，灌注到每一个角落。
那人返回到椅子旁，用手沾了沾玩偶脖子处的鲜血，将手指送到嘴里吸吮了一下。
“这不是血，是番茄酱。”
那人将白露的头扶正，将玩偶的脸皮撕下来，“不过是照着白露的照片画的。”
那人紧接着将白露从椅子上解开，将玩偶一脚踢下去，她坐在椅子上，面对纪蓉，摊了摊手。
“找一个跟白露差不多的玩偶，给玩偶化上妆，贴上照着白露画的面具，在一个光线不佳若隐若现的地方，很容易可以以假乱真。”
“很显然，你相信了。”
“但是在我割断白露脖子之前，你喊了一个‘不’字，你很害怕，很惊恐，你害怕我杀了白露。”
“这么看来，你也没那么恨白露啊。”
纪蓉适应了眼前扑面而来的阳光之后，慢慢睁开眼。
首先映入眼帘的，是一张鹅蛋脸，樱桃小嘴，小巧鼻子，除了眼睛，整张脸都由小巧可爱的部位组成。
她剪着齐刘海，乌黑的长发披肩而下，眼睛大大的，脸小小的，像个精致小巧的洋娃娃。
纪蓉没有回答眼前这人的问题，她看了那人一眼，视线就好像被浇灌到了水泥一般，便再也移不开了。
眼前的人见她一直盯着自己，摸了摸脸，“怎么了？我脸上有东西吗？”
纪蓉摇了摇头，“没有，我只是觉得…你好眼熟，但是我怎么想都想不起来，我什么时候见过你。”
“印象中，我并不认识你。”
那人咧嘴笑了笑，“或许…可能我长着一张大众脸？”
纪蓉摇头，一脸认真，“不是大众脸，你很…漂亮。”
那人回答，“谢谢。”
纪蓉道：“我是认真的，我真的觉得你很眼熟。”
那人抬手，做了一个停止的手势，“我们是不是聊岔了？现在说的是你，为什么会扯到我身上？跑题了。”
纪蓉露出了一丝尴尬的笑容，“不好意思，没忍住，但我真觉得好像在哪见过你。”
那人幽幽吐了一口气，“这很重要吗？为什么非要纠结这个问题。”
纪蓉不好意思道：“习惯，习惯。”
“这样的习惯不好，不好的习惯要改，知不知道？”
纪蓉点了点头。
“好！我们再来说白露的事，经过刚刚那件事，你还恨白露吗？”
“恨！她骗了我的钱，我永远不会原谅她。”
“如果她已经死了呢？”
“什么？”
“如果白露死了，你会原谅她吗？”
“哼，”纪蓉咬咬牙，“她怎么可能会死？现在指不定在哪逍遥快活呢，不然你以为她把我的钱骗去干什么？”
“我是说如果，如果，只是一个假设，明白吗？”
“没有这种如果。”
“可是，她真的死了，她不止骗了你的钱，还骗了不少人的钱，有一个被骗的苦主，忍不了，把他给绑了，绑在一张椅子上，就像刚刚绑在椅子上的玩偶一样，被人割断了脖子。”
“你刚刚看到的我所演示的场景，就是白露真实被杀场景。”
纪蓉瞪大了眼睛，大声喊道：“不可能，你说谎。”
那人扯了扯嘴角，“我朋友是警察，前段时间，他受理了这个案子，我不经意间看到了案发现场照片。”
纪蓉拍案而起，“不可能，一定是你乱说，想让我消除对白露的恨，我告诉你一万遍了，我永远不会原谅她！永远。”
那人递过来一张纸条，“不信，你打电话给她的家属，这个电话号码，是她父亲的号码。”
“好，打就打。”
纪蓉不认识白露的父亲，但是两人以前是闺蜜，关系亲密无间，关于她家里的很多事，都对她说。
所以纪蓉还是比较了解她父亲的。
她一点也不担心，那人给的那个号码的主人，能够假冒白露父亲。
他要是假冒的，她三言两语就能试探出来。
纪蓉摸出手机，按了指纹解锁指纹键。
手机屏幕亮起之后，她正准备拨号。
但是就在这个时候，她愣住了。
她注意到手机屏幕的屏保，是一个女人的自拍照。
女人鹅蛋脸，樱桃小嘴，小巧鼻子，她留着齐刘海，长发披肩，对着镜头歪头比了一个剪刀手，照片上的她笑得很灿烂可爱。
纪蓉深呼吸了一口气，难怪她觉得她眼前坐的这个人眼熟。
原来她用了她的照片做屏保。
但想了想，觉得不对！
屏保是固定照片，她哪来的照片做屏保呢？
那张屏保，看起来就是一张自拍照。
她的手机里，怎么会有其他女人的自拍照？
更何况，她根本就不认识眼前这个女人。
只有一个可能，这个手机，不是她的！
纪蓉颤颤巍巍举起手机，将手机伸到那人面前。
“这…这…是你的手机？”
那人摇了摇头，笑了，“这不是我的手机，那是你的手机，我的手机在这。”
那人将自己的手机摸了出来，按亮屏幕。
纪蓉发现那人的手机屏保跟自己的一模一样。
她冷汗瞬间就冒了出来，“可是我的手机屏保，为什么是你的照片？”
那人回道：“那不是我的照片，那是你的照片！”
纪蓉连忙打开照相机，打开前置摄像头。
摄像头里的她，鹅蛋脸，齐刘海，樱桃小嘴，高挺小鼻子…
简直跟屏保照片一模一样。
再抬头看看眼前那人，也是鹅蛋脸，齐刘海…
“不！”
纪蓉大叫一声，再次醒了过来。
她大口喘着粗气，映入眼帘的，还是白色的天花板。
病房里，燕文君正在打游戏。
“又做噩梦了？”
纪蓉依旧被绑在病床上，闻声，她看向燕文君。
“这一切…究竟是怎么回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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