陶泠眯着眸子，若有所思的开口。
“那孩子是怎么做到的还没出手，她就落得那惨样的？”
顾晔、陆凤阳摇头。
他们也是云里雾里的摸不着头脑，根本就没有看清怎么出手的。
与其说是没有看清怎么出手的，倒不如说是压根儿就没有看到她出手。
除非动手速度快到已经肉眼不可见了。
可是，这可能吗？
显然，不是这样的。
二人也是纠结在这上面，百思不得其解。
可是他们又不敢去询问那个小丫头，怕不是下场跟周无霜一样。
陶泠继续追问。
“你们刚才说她周身像被火燎了一样，身体很烫？”
顾晔颔首。
“对。”应了一声，顿了顿，又开口道。
“与其说是被火撩了，倒不如说是像是大火过后，从里面捞出来的焦尸一般，全身上下体无完肤，可是——”
陶泠看着顾晔欲言又止，扬眉询问。
“可是什么？”
顾晔抿了抿唇，脸色也是笼罩着一层茫雾。
“我不明白她是怎么做到的，能够把人弄的跟焦碳一般，但是还给她留了一口气。
似乎就只是烧毁了她身体的表面，并没有触及到五脏六腑。
但是，虽然是还有一口气在，可救活了恐怕也已经是个废人，是没有办法再恢复到以往的。”
这样生不如死的下场，还不如死了一了百了来的痛快。
可人既然还有一口气在，他们就不能够置之不顾，眼看着她死了。
人还得救的。
“那小丫头人呢？怎么没有跟着一起过来？”
顾晔顿了一下，如实告知。
“当时她已经提醒过周师妹了，是周师妹没有听进去，然后变得如此下场后，她说，切磋有所死伤也是在所难免的，她下手没个分寸，也是之前就已经打过招呼了的。”
人家将责任已经推卸的一干二净了，总之事情怨不得人家，从头到尾把人玩弄其中。
这样的情况下，如何把人治罪？人又如何会过来？
过来岂不是承认了自己有罪了？
况且，从一开始也不是她主动找上门儿来的，而是他们几个送上门儿去给人宰的。
陶泠突然轻笑，那小丫头，就是个泥鳅，滑不溜丢的，真是有意思。
“莫宗主，这人到底也算是在你宗门里面出了事的，你宗门也不能不管不顾，弄点好药，把人给医治了吧。”
陶泠这话说的，俨然是没有怪罪的意思。
自己送上门去找死的，她能说什么呢？
又不是人家小丫头故意挑衅，有预谋的去弄死她青桐宗弟子的。
莫零颔首，“这是自然的。”
事情就这么轻放了，看起来似乎有些不了了之的意味，宦茗从顾晔嘴里听说了之后，手指微蜷了蜷。
“就这样？那无霜师姐就这样凭白的被弄成这样，遭此罪受？”
顾晔手放在唇边，轻咳了一下。
“也不算是凭白，怎么说也是咱们自己送上门的，况且她出言如此挑衅，丝毫没将那小丫头放在眼里，自然会惹那小丫头不快了。”
宦茗愣了一下，没想到顾晔师兄会说出这种话来，声音不由拔尖。
“她不快？”
顾晔叹一口气。
“明明是只母老虎被当成了小母猫，你说她痛快不痛快，自然会宣示强威，表明实力了。
算了吧，这事儿连陶峰主都没有说些什么，咱们不好在这里闹事。”
宦茗却是第一次才认识顾晔一般，一脸陌生的看着顾晔，眼里全是不可置信。
“顾晔师兄你是怎么能够说出这番话来的？你还是我认识的那个顾晔师兄吗？
你不觉得这小丫头下手太狠了吗？这跟要了无霜师姐的命有什么区别？
无霜师姐人可就躺在里面还生死不明呢。
只是一场切磋较量而已，把人弄的跟丧命无异，这还是切磋吗？这根本就是置人于死地。
那个小丫头对无霜师姐起了杀心。”
顾晔张了张口，把到嘴的话又咽了回去，没跟宦茗说，如果躺在这里的不是周师妹，那就一定是那小丫头了。
虽然说是切磋，但是当时的气氛明显就不同了，彼此都感觉受到了挑衅，双方都是抱了下狠手的决心的。
这点儿宦茗师妹没有看出来，他看得出来。
所以当时他才会提醒周无霜。
只不过，技不如人，躺在了这里。
如果换成是那小丫头躺下了，宦茗师妹，还会说出这种话来吗？
换个立场，宦茗师妹恐怕是也该以为切磋之下有所死伤也是难免的了吧？
“好好照顾她。”无视宦茗的愤怒，轻淡的丢下这么一句话，顾晔转身离开了。
他实在是好奇，那小丫头究竟是动了什么手脚能够置周师妹于这般。
虽然那小丫头那里他是不敢过去问，但是跟那小丫头在一起的男人，他倒是可以去跟他打听一下。
看起来那个男人似乎比那小丫头好说话多了。
再次来到这个院子，顾晔心有诸多感慨，目光复杂的敲开了门，见开门的人不是那个小丫头，而是赫连棠，心下松了一口气。
“有事？”赫连棠看着眼前人，开口，语气很温和。
“有点事找你一下。”顾晔说着目光往里看了看，没有见到里面有那小丫头的人影，彻底放下了心来。
赫连棠似乎看出了顾晔的顾忌，轻笑。
“放心吧，她人这会儿不在这里，有什么话进来说吧。”
顾晔尴尬一笑，跟着进了门。
“就是你这位同伴，她的功法似乎很是诡异啊，我还是不明白当时是怎么一回事，怎么能够将我同门弟子伤成那般的，所以就想着过来，问一下。”
赫连棠目光顿了顿，抱以一笑，话里带了些感叹。
“她啊，她就是个疯子，以后不要找她切磋了，跟她结识，可是没有什么好事情会发生。”
虽然话是这样说的，但是却避开了顾晔的问题，明显不想多透露关于洛阳的事情。
顾晔自然也看出来了他的态度。
“我并没有什么恶意，就只是好奇使然的想要打听一下而已。”
“呵呵，她究竟是怎么做到的，你的问题我回答不了你。
只能说，她倒是从未在我身上用过这一招，我也从未见过她在外人身上使过这一招。”当然了，自己人就除外了，既然是死招，应该没少往琅琊身上招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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