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管观众的讨论如何。
封辞脑子里只有归华的声音。
“我不需要教你怎么攻守，我相信你心里早就有了判断。”
“一个家族对你有害，甚至影响了你的判断让你受伤，你得庆幸这是比赛，不然你会死在这里。”
“我可以帮你检测你和封家人是否有血缘关系，但是你必须赢了这场比赛。”
归华说完这些便没有再多说。
而封辞的招式越发狠戾，一打二的姿态，竟然逐渐步入上风。
没有采取稳扎稳打的办法，反而每招每式都带有攻击性。
像是长期被压抑天性，而在此时此刻，突然爆发出来了一般。
引得观众一片喧哗。
对手也没有想到自己居然会输给没有召唤精灵的封辞。
但是不得不服。
他是和封辞战斗的人，能够最直观地感受到封辞越来越狠的招式。
全部打在他身上，说不痛是假的。
封辞没有理会这场比赛其他人的想法。
他转身走下擂台的时候。
对归华道了一声：“您说得对。”
这场不用顾忌家族，全心全意放手一搏的比赛，打得他心头过于舒服。
在十八年里。
家族的所作所为早已让他心寒。
可是他脱离不了，因为他身体里流淌着家族的血脉，是家族的人。
就连他搬出去，住到那个小房子里，都是跟家族争执许久的结果。
他觉得他再不搬出去，在那种压抑的，控制性的环境下，他会忍不住杀了自己。
从小到大，他听到最多的话就是：
“你是封家人，你要听从家族的安排。”
这是他第一次释放天性。
如此酣畅淋漓。
封辞走到一个角落里坐下。
他素来当隐形人惯了，也知道什么地方没有人来往。
归华没有出现，但是封辞能够感受到痛感逐渐消失。
若是有人在场，便会看到封辞周身萦绕着寡淡的雾气，黑白相间，错综复杂，交织在一起。
封辞抿了抿唇：“多谢。”
归华血红色的眼眸中染上几分笑：“我很满意。”
对家族的执念倒也不是无药可救。
只要再确定一下有没有血缘关系。
归华倒也能够理解封辞的心。
到底还是个少年，在家族里长大，就算环境再差，也是自己长大的地方，多多少少有几分依赖。
只是被逼到不得不搬出去。
但是在封辞的心里，只有家族会要他，也只有家族是他的归宿。
所以他才一直被家族牵动着。
这是一个孤独的人寻找心灵寄托的方式。
因为感受不到爱，只能自己去寻找，而自己的意识里，只有家族，所以便渴望得到家族的爱。
成了乖乖听话的人，随时为家族牺牲，也只是因为，家族是他以为的，唯一能得到爱的地方。
归华话中的满意让封辞一时之间有些无措。
但是耳尖却红了几分，像是一个得到夸奖的腼腆孩子。
他太缺乏别人的肯定了。
归华在心中轻叹一声。
继而对着封辞说，“答应我，为了自己而活好不好？”
“我……”
“等你和你的家族中任何一个人碰面，我就会进行血缘检测，但是你得做好心理准备。”
“……好。”
归华缓缓道：“我永远都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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