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娘，可要用些碧粳米粥？
隆科多大人送来了您爱吃的酱瓜。
奴婢记得，您小时候一口气能吃上两根。”
皇贵妃唇色苍白，语气断断续续，一副要死不活的模样。
“嬷嬷，为什么本宫咳咳咳，还没死？”
“娘娘！”
佟佳嬷嬷拔高声音，眼泪瞬间流下来了。
“您会好的，您看您昨日不就能下地了？您喝了粥，吃了酱瓜，明日就药到病除了。”
皇贵妃笑笑没说话，眼皮要合不合。
正当佟佳嬷嬷以为她睡着时，皇贵妃开口了。
“赫舍里那个贱人如何了？药下了吗？”
佟佳嬷嬷神情一僵，神情划过慌乱。
皇贵妃正巧睁开了眼，看到这一幕。
“计划没成功？”
她面目陡然狰狞，挣扎着爬起来拽住佟佳嬷嬷的双肩。
“嬷嬷，您快说话啊？”
“您说啊！！说啊！！”
“娘娘您别激动。”
佟佳嬷嬷被抓得呼吸不上气。
一张老脸如同秋后的茄子，又紫又红又黄，可怜又可怕。
“那赫舍里氏已经死了，咱们的计划成功了。
您放心，背叛隆科多少爷的女人，已经死了。”
听到满意的答复，皇贵妃心口松了一口气，眼前一黑往后倒去，又晕了。
“娘娘！”
佟佳嬷嬷已经不再惊慌失措，毕竟那么多次了。
她熟练地伸出手指到皇贵妃人中，感受到呼吸，捏起被角给她盖上。
两条黑白交织的眉毛紧紧皱起，心中的疑惑和不安没有告诉皇贵妃。
墨梅姐姐送过去的是慢性毒药，无色无味，可赫舍里氏那个贱人中的是鹤顶红。
还在墨梅那丫头床榻上找到，佟佳嬷嬷总觉得还有事情会发生。
却又不敢告知皇贵妃，思索再三，准备传个口信给国舅府。
哪知这口信刚出承乾宫，传口信的小太监就被带到了乾清宫的领地。
玄烨听着小太监的话，凤眼深邃若深渊，他随手拿起一本奏折，看到熟悉的名字。
深呼出一口气，又是一阵猛吸，可胸口的愤怒和郁气快要将他逼疯。
“隆科多！”
玄烨把奏折重重地甩到地上，闭眼回想起奏折上的控诉，双目通红。
侵占良田，霸占民女，殴打老幼，结党营私……买凶杀人，一桩桩一件件，气得他最近头发都白了好几根！
额娘，朕好累，好累……
玄烨挥退众人，独自走到祭祀列祖列宗的奉先殿，神情倦怠，面色苍白。
“额娘，朕该怎么做？隆科多，舅舅他们为什么不收敛？
这是爱新觉罗家的天下，朕难道对他们还不够宽容吗？
还有表妹，擅自毒杀宫妃，若他日，是否会对朕出手？”
玄烨跪坐在地上，轻声喃喃自语，如同孤立无援的幼年……
“最后一次，这是最后一次。”
不知过了多久。
玄烨望着骤然被风刮灭的烛火，瞥头看了一眼紧闭的门窗，退让了。
凤仪轩。
丹若从空间拿出秘制的药水，涂在问安家书下方的空白处。
很快空白处显现出几排蓝色的字迹。
她看完就把信丢进香炉烧成了灰烬。
“马佳丹若，上辈子害你全家的国舅府，马上就可以报仇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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