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礁看上去其实有点想骂人，很想骂人。
他纠结了好半天，面容露出苦涩道：“实在是没想到啊，不过是一千灵晶石的悬赏任务，竟然惊动了两位御灵境的道友，实在是额……惶恐啊！”
嘴上客气，可他那表情却很明显，仿佛在说你们有病吧，特么的一千灵晶石而已，来一个御灵境中期就很意外之喜了，现在竟然来俩御灵境其中一个还是御灵境后期，搞毛呢？！
“原本想着是帮助海上渔民的任务，可来了才知道，你这里全部都是海盗啊？”李英俊斜着眼，露出修行者该有的傲慢来的，撇嘴道：“似乎来亏了。”
“不亏不亏！”长礁顿时陪笑道：“这海灵草虽然是好东西，但其实算不得什么，万里深海处处宝啊，真正的好东西其实是那些海兽海妖，两位道友以前出过海吗？”
“没有，久居内陆散修，闲得无聊才跑出来耍，接任务本来就是想顺便积点阴德而已……唉，失望！”李英俊说的很浮夸。
长礁闻言掩饰不住的喜意，连连道：“散修好散修好，我也是散修来着，哎呀第一次出海更好了，可以多了解了解，两位有所不知，这海中的海妖多可食用，而且灵气含量丰富，最关键的是，不管材料还是妖丹，对咱们修士都是大补之物啊！”
李英俊瞥了眼白夜，却发现啥反应没有，好吧，老白对与别人啥妖兽吃妖兽啥的，似乎真的不在意，虽然他是个大妖。
咂摸了下，李英俊大概明白过来，白夜的血脉是九霄上界的，他估计从没觉得他跟地上的妖族有啥关系，那些妖族啊妖兽啊，估计在他眼里都是爬虫，跟凡人应该一个概念。
无情啊！李英俊暗自嘀咕了下，随即问道：“听上去还不错的样子，汪洋大海中花样肯定很多，的确可以见识见识，不过长礁道友是御灵境中期，路上听说对付海妖受伤来着？难道那些海妖品阶很高？”
长礁目光闪了下，笑道：“其实还好，说起来的话大多是六品居多偶尔有七品的存在，到底是海妖，想上岸自然会受限制，这就好比两位道友一直在内陆，对海上会不适应实力打折扣一个道理，所以主要是麻烦，才发了悬赏请来两位的。”
“不啊，我在海上应该不会实力打折扣的。”李英俊突然道：“其实可能长礁道友没瞧出来，我也是水灵修士来着。”
“额……”长礁似乎有点懵逼，下意识看向白夜。
白夜难得开口道：“他特殊，与海妖战斗，自然还是会有影响。
长礁暗自松口气，跟着有些无力吐槽，心道你俩都神经病吧，都特殊？不他赶紧遮掩了这些情绪，招呼着两人到旁边洞府中休息，竟然没有说这岛上有啥禁地之类的。
进入洞府之后，不用李英俊多说，白夜率先催动神魂查探整个长条形的海岛，可很快就睁开眼睛，有些疑惑的传音道：“没发现有什么特殊物品，山后有一处结界笼罩的地方，大概是小秘境，除此之外一切正常。”
“怪事了，没有好东西，海妖到底为啥不断袭击这里？我还想着杀人夺宝呢，这下没戏唱了。”李英俊有点郁闷。
白夜沉吟一番才又传音道：“我总有种不太好的感觉，说不清楚，你别再生事了，应付过去之后速速离开，这个位置应该处于蓝家和海王殿的势力夹角处，别忘了你跟海王殿有旧仇。”
李英俊顿时有些呲牙咧嘴，他到现在想起从那个通道看到的海底巨大祭坛和那道恐怖气息，依然有些心惊，那家伙大概就是海王了，到底什么实力，感觉比神光境还恐怖啊！
“老白，世间的修行境界巅峰是不是就是半仙级别？”李英俊突然问道：“神光境之上就是仙临，仙临未飞升却参悟了部分天道规则，就是半仙了，没错吧？”
“不太准确。”白夜却微微摇头解释道：“你说的那是正常的修行境界，但这世上多的是在正常之外，古往今来修行者不知凡几，估计比这茫茫海域中的鱼群还要多，正常也只是对大部分而言的，可那少部分，依然是个恐怖的数量。”
李英俊怔怔听着，白夜接着道：“简单点说，这些非正常的走出了自己的道路，半仙只是其中的一小撮，他们最初多是因为各种原因飞升失败或者不愿意飞升的，但窥探到了某些天道规则，可这并不是终点，反而成了他们自己的起点。”
这就有点复杂了，挠头道：“啥意思啊，听不太懂啊！”
“简单说，正常情况下半仙也就是寻常所说的地仙，是很难再飞升的，但飞升为了什么？追求更强大的力量和更悠长的生命，地仙依然是世间最悠长了，他们会面临绝望一点点等死吗？生命越长，相当于等死的过程越上，谁会乐意？”
“所以呢？”李英俊不知道为什么想到了茅道人孔先生还有老蔫叔。
“正常神光境在自己的域内是可以堪比地仙的，就是我之前说的打不过的那些，记得吧？”白夜凝重道：“这些域很特别，可以是儒门圣人山那种可以是两界山，也可以是堌堆村，而不管如何，你只需要知道，在这种域内，他们本身会被加强，近乎无敌，让神光拥有堪比地仙的实力……那么，真正的地仙呢？”
李英俊满是讶然道：“真地仙被域加强成了……天仙？”
“堪比天仙！”白夜点头道：“确切的说，就算上界天下下凡，也是会被天道压制境界的，那种程度上而言，下来之后的天仙也未必是这些人的对手。”
“卧槽！那还飞升个屁啊，直接在下界真无敌不就好了？”李英俊眼睛亮起。
“没那么简单……”白夜微微皱眉，继续传音道：“这就好比……让你在高中的课堂环境中，掌握相当于大学的知识成就，没有对等的环境，难度大了无数倍，有这个力气，还不如直接飞升上界仙临，如此一来可以去见识更广阔的天地，何乐而不为呢？”
“也对啊！那你说的这种应该极少极少了，没啥意思啦！”李英俊觉得老白是真聪明，瞧着比方打的，还好自己是上过学的人，不然真听不太懂。
“是极少，但是他们存在！”白夜凝重道：“无量海的慈航情况特殊，她更像是下界的天仙，份量甚至更高些，除了她之外，这世上肯定有在自己域内无敌的存在，比如那个海王！”
李英俊脸顿时都绿了，苦涩道：“合着你转了八个大圈子，最后就是为了吓唬我啊！”
“不是吓唬你，你完全可以把海王当成一个域内天仙看待，按照你作死的性子，可能会遇到越来越多这样的存在，我是想劝你，别那么爱作死，比如蓝家，掌控海域不知多久，跟海王殿做邻居，你知道它们族内最强者是什么实力？”
李英俊茫然摇头，感觉外面好危险，很想回家。
“那啥，域到底是怎么回事，村里有没有可能成为我的域？”既然有可能会碰上很多这些真无敌，李英俊琢磨着自己有没有机会也无敌下。
“就好比天树山内部的那些小世界，每个小世界都是独立的，都有一段完整的规则，而主宰者就相当于域的掌控者；那些应是上界之人故意弄出来的，你想要域，也多半需要这些。”
李英俊没听太明白，茫然道：“需要什么？”
“需要跟上界某位仙君级别的存在打成气机相连，借用他们本身的规则之力，或者像海王殿又或者堌堆村这样，聚集数量庞大的信仰之力或者冤魂之气……白河沟不具备任何一个条件，所以别想了。”
“就村里那点地方，就算加上灵玉洞天也达不到条件啊，我又不能抓了冤魂封禁，又不是修香火道，好吧，好像真的没机会的……这些域，其实不怎么好，肯定有弊端对吧？”
李英俊这么说着更像是自我安慰，但没想到老白竟然没吐槽他，反而微微点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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