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件事情你不用管了。”
魏赫言收了纸条，吩咐下人端来洗脚水。
“早点歇着吧。”
等司一珞睡下，魏赫言回到提督府，将纸条给姒海。
“让周湛自己处理好，别什么事情都来麻烦本督。”
姒海不敢问是什么事情，便将纸条原封不动地送到湛王府，周湛收到纸条，找来碧桃询问情况。
碧桃这才把沈念柏上门以及回去之后跟周裕密谋着算计沈茉冉的事情交代了，周湛握紧拳头。
“以后再有这样的事情，直接跟本王说。”
周湛恨得牙痒痒，自家王妃什么事情都不麻烦他，让他觉得自己有点无能。
“殿下，王妃娘娘不是有意的……”
碧桃想为自家小姐解释两句，周湛摆手道：“我不是怪王妃自作主张，是怪她什么事情都不跟本王说，碧桃，你是在王妃身边伺候的，我们夫妻一体，有什么事情王妃不好开口，你就私下里告诉我。”
碧桃哦了一声。
“殿下，奴婢也觉得那个沈念柏不是好东西，既然是相爷的义女，还敢出馊主意害王妃娘娘，您一定要帮我们出这口气！”
周湛嗯了一声，回到房间里看着睡得正香的沈茉冉，将她铺在床上的头发拢到一处。
“照顾好王妃。”
有了身孕以后，沈茉冉夜里总是睡不踏实，半夜醒了口渴，唤来碧桃。
“殿下到现在还没回来吗？”
碧桃端来温开水。
“小姐，殿下今晚歇在书房了，您派人送去给司大人的纸条又被送回来了，殿下的心情似乎不好。”
沈茉冉一愣，猜到是魏赫言不满意了。
“小姐，殿下说您以后遇上什么麻烦，就找殿下解决，不要去找别人……殿下应该是真的生气了。”
碧桃还在担心，“奴婢也觉得您处处不依赖殿下，会让殿下心里不舒服……”
沈茉冉反思着自己，有时候，她确实过分依赖司一珞了。
“碧桃你说得对，我以前怎么没发现你懂这么多？”
碧桃被她夸得小脸一红。
“这才夜半，您赶紧睡吧。”
这个小插曲很快就过去了，周湛偶尔回来吃饭，两人在饭桌上也没再提起这件事情，直到有一天，杜氏上门。
“娘，您怎么来了？”
天气越暖和，沈茉冉就越懒，让长缨搬了张软塌放在亭子里，躺在亭子里晒太阳，嘴里也没停，磕着瓜子。
她身子笨拙，杜氏上前在她身旁坐下。
“我来看看你。最近身子可好？”
府上没有小妾，没有裕王府里的乌烟瘴气，想吃什么就让长缨出府去买，想做什么，府里从上到下都顺着她。不想出门，周湛就把所有送上门来的帖子推了。
“我都好，娘，你不用的担心我。”
瞧着明显长了不少肉的沈茉冉，杜氏笑道：“我不担心你担心谁，你现在月份大了，也别总是躺着，该起来活动活动，到时候好生产。”
“今日天气好，我陪着你起来走走。”
杜氏都开口了，沈茉冉再不想动，也得起来活动。碧桃跟长缨将她搀扶起来。
“你知道沈念柏吗？”
杜氏突然提起她，沈茉冉问道：“爹收养的义女，沈明姝难产而亡，爹不是把她送到裕王府照看孩子吗？她怎么了？”
杜氏摇了摇头。
“没什么，你爹养在外面的义女有多少个我管不着，你爹把她送到谁府上我也管不着。但是前两天你爹把她叫回来，狠狠训斥一顿，身上打得皮开肉绽又给送回去了，不知道她犯了什么事儿。”
“听说裕王平常挺宠着她，也没见上门替她说话。”
这个消息，长德怎么没有告诉她？
沈茉冉问道：“长德还在爹爹的书房伺候吗？”
杜氏知道长德是她的人，笑道：“放心吧，长德这个小子机灵着呢，还在书房伺候，但是这两天他家里人病了走不开，就托我把这个消息告诉你，还说你一定知道是怎么回事儿。”
“你娘我啊，老了，猜不透这些哑谜。”
沈茉冉不想让杜氏担心，但是杜氏迟早要跟沈念柏打交道，还是告诉她一声，免得她被沈念柏利用了。
“娘，沈念柏心术不正，您不用搭理她。”
杜氏多年吃药，身子就算养好了，总归也落下了病根，沈茉冉不想让她操心。
“反正您就只管享清福就行了，等到我肚子里的生出来，我天天带着她回去打搅您，到时候您就是想有个清净也难了！”
“我求之不得呢！”
杜氏瞧着她鼓起来的肚子。
“你的肚子尖尖的，说不准是个儿子呢，让太医看过了吗？”
沈茉冉眉眼染笑。
“看过了，太医也说可能是儿子，但是不到生出来谁也不敢保证。”
“这倒也是。”杜氏不纠结这个，“就算是个丫头我也一样稀罕。”
母女两个绕着园子转了几圈，又坐下说了半日话，一直到太阳落山杜氏才离开。
探春楼。
周湛扶着脑袋靠在桌子上，推辞道：“本王不胜酒力，诸位大人尽兴，本王该回府了……”
“时间还早呢，殿下何必急于回府，咱们还有一道硬菜没上呢！”
醉眼朦胧的官员拉住周湛的袖子将他扯回椅子上，笑的意味深长。
“伙计，上菜！”
官场上应酬少不了，周湛只得坐下，姜肆给他添上一杯茶。
“殿下，您先喝杯茶醒醒酒吧。”
姜肆替他拦下了其他人敬的酒，周湛道了声谢，却见雅间的门被人从外面推开，十几个穿着薄纱的曼妙女子涌进来。
“孙大人——”
甜香的脂粉味儿扑面而来，少女柔弱无骨的手臂缠上来，搭在周湛的肩膀上。
“殿下，奴家敬您一杯……”
周湛眉头拧起。
“孙大人，这就是你说的硬菜？”
瞧着在场官员们见怪不怪的表情，周湛拂开女子的手臂，起身道：“天色不早了，本王失陪了。”
席间气氛一滞，周湛打开雅间的门，施然走出去。
女子们看着席间各位大人，周湛不喜应酬，姜肆却要替他考虑，举起酒杯替周湛解释道：“殿下去年赈灾时，发生了一点意外，如今王妃娘娘再次有孕，殿下每日都要按时回府，孙大人今日的安排，让王妃娘娘怎么想？”
孙大人眨着眼睛，消化着他话中的意思。
“男人三妻四妾再正常不过，王妃娘娘既然是相府嫡女，便不该这么拘着殿下……”
众人这才想起来，湛王府的后院空虚，若是把自家女儿塞进去……
见他们会错意了，姜肆轻笑一声。
“孙大人不想彻底得罪湛王殿下的话，还是少打殿下后院的算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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