声音不但幽怨，而且，仿佛还有一股阴森的冷气吹向了乔一凡的后脑勺。
尽管乔一凡从来不信鬼神之说，但这忽如其来的变故却让没有丝毫心理准备的他瞬间就炸了毛。
下意识地，他猛然就转过了头，随即，他就发出了一声惨叫——因为，他看到了一张巨大无比的大饼一般的脸！而且，几乎和他直接来了个鼻尖对鼻尖！
不过很快，乔一凡便回过了神，因为他闻到了一股极为恶心的烟臭。
“洪胖子，你他妈活腻了？！”乔一凡破口大骂。
“握草，老子不就是问了你一句大餐好不好吃，丫用得着反应这么大嘛。”洪开元一脸坏笑。
“滚，你不知道人吓人会吓死人啊？幸好今天没带枪，不然这粒花生米你他妈吃定了！”乔一凡悻然道。
“切，想不到堂堂的刑侦大队长就这么点儿胆量！”洪开元一脸的不屑：“这再者说了，这么狭小的空间，你确定自己有开枪的时间和空间？”
“是不是老祁让你来的？”一边说话，乔一凡一边将车子缓缓地驶出了停车位，并转向了出口，因为他发现酒店门口的保安已经朝他们这边赶了过来。很明显，他刚才的那声惨叫他们已经听见了。
“难怪周郎会看上你！”洪开元贼笑道。
“再废话，信不信老子一脚把你踹下去！”乔一凡把着方向盘冷冷地道。
“各位乘客请注意，下一站，枫叶酒店，请大家提前做好下车准备！”
乔一凡没再出声，一脚油门，车子径直冲出了停车场。
……
跟着洪开元进入房间的时候，祁宇正眯着眼斜躺在沙发上抽烟，桌上放着几个巨大的背包，温菁正在桌旁整理。
“这是准备要出远门？”乔一凡大大咧咧地在沙发上坐了下来。
“废话！”洪开元瞪了他一眼，抓过几上的烟点了一支。
“这么主动地找我过来，看样子又不是什么好差事。”乔一凡叹了口气，仿佛他已经被折腾怕了。
“都已经会抢答了。”祁宇终于睁开了眼，斜着瞄了乔一凡一眼。
“有屁快放！”乔一凡有些没好气地瞪了祁宇一眼。
“真是近墨者黑啊。”一旁的温菁有些忍俊不禁起来：“一向温文尔雅的乔队，现在爆起粗口来一点也不逊色了！”
“妹子，你这么说就不对了，这叫原形毕露！”洪开元哈哈大笑。
祁宇并未理会二人的耍宝，缓缓道：“一凡，对于最近的连环凶杀案有什么进展了没？”
“没发烧吧你？！老子以前求你帮忙你他妈不鸟我，今儿个，太阳打西边儿出来了？”乔一凡冷笑了一声。
“此一时，彼一时！”祁宇淡然道。
“真的？”乔一凡一改刚才的冷脸，立刻就坐正了身子，惊喜地道：“你这是准备帮我调查了？”
“我说了吗？”祁宇连看都懒得去看他，自顾自吸了一口烟。
“那你还问个屁！”乔一凡的脸就像六月的天气，顿时就黑了。
“问一些问题，不代表就会付诸行动。”祁宇垂下了眼睑，将烟在烟灰缸敲了一下。
“这都要走了，你还找我来干毛啊，临终遗言？”
“我呸，你个乌鸦嘴！”洪开元立刻就啐了乔一凡一口。
“先把你最近的情况详细说一下，我也好向你交待一下后事！”祁宇仰头吐了一个大大的圆圈，悠悠地道。
“滚！老子又不是你儿子，交待什么后事！”
“都别贫了，已经快两点了！”不知道什么时候温菁已经将行装整理完了，端来了一盘咖啡，放在了茶几上。
“从这接连发生的九起案件来看，我始终觉得并不是同一凶手所为。”乔一凡终于步入了正题。
旁边的温菁已经将一杯咖啡递到了他的手上，祁宇和洪开元没出声，都一副幼儿园小朋友乖乖听课状。
一小时后，乔一凡结束自己的叙述时，烟灰缸里已经又多出来十多个烟头，而温菁已经将第三盘咖啡也送了上来。
“你判断得没错，九起凶案，其实是三拨人干的！”祁宇叹了口气。
“依据呢？”见祁宇给出了自己的看法，乔一凡就知道自己思路已经走对了。
“依据嘛，其实很简单。”祁宇端过了一杯咖啡，慢条斯理地喝了一小口，继续道：“就是老刘失踪的那些体液样本！”
“接着说！”乔一凡忍住激动的心情，立刻就回了一句。
“从老刘丢失的第一支样本开始，前面的五起可以判断是一拨人，而接下来的四起中，只有第六起，也就是你们认为的死者胡灵被杀案是最特别的，之后的三起又是一拨人！”祁宇道。
“为什么胡灵被杀案是最特别的？”
“其实，答案你已经知道了！”祁宇微笑道：“你从杭州获得的答案其实就是。”
“你的意思是，胡灵从技术科偷走的是那一整支样本？”
祁宇点了点头。
“也就是说，留在梁歆体内的其实就是失窃的第六支样本？！”乔一凡皱起了眉，继续道：“除非我们刑侦队有内鬼，不然，她是怎么偷走样本的？”
“你觉得凶手有那么大的胆子？”祁宇翻了个白眼。“如果有内鬼，很快就会被你查出来的！”
“那这事怎么解释？”乔一凡不解。
“你忘了一个很重要的东西！”祁宇悠然道。
“什么东西？”
“隐形药剂！”
“我勒个去！”乔一凡差点跳起来：“难怪我总不能将一系列的案件联系到一起，如果胡灵也有这种药剂的话，之前萧凌和孔志明说的那些事就可以说得通了！”
“刚才你不是还在说，想找出胡灵背后的那个男人嘛，我想，这是一个很好的突破口！”祁宇笑了。
“明白了！”乔一凡点点头，继续道：“除此之外，为什么前五起和后三起分别是不同的两拨人？”
“这个其实更简单，特别是后三起。”祁宇微笑道：“据我所知，前五起凶案发生的时候，穆子华根本还没彻底康复！而萧凌和孔志明的发现其实只是偶然。”
“既然前五起和穆子华没有关系，那么何倩被杀一案又该如何解释？”乔一凡目光炯炯，盯着祁宇。
“别的或许你已经忘了，但我想，几年前董建军的事你应该还记得。”祁宇道。“‘疯子’冯武的话其实是从侧面说明了一个问题，假穆子华是故意让冯武看到他的脸的。”
“道理也很简单，前面的四起凶杀案，凶手都是特别的小心，案发地点和时段都少有人迹，目的很明显，凶手是不想让人发现他的踪迹，但为何在何倩案中，他又偏偏让人看到他的脸呢？杀人灭口对他来说其实非常简单！”
乔一凡默然。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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