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妙玉边捂着耳朵，急迫道：“你编出这些声音要干什么？”
花棠不答，静默倾听着。
那声音变模糊了，消弭之际，似乎还能听见呜呜的声音，好像被人捂住嘴喘不过气，沉闷，回荡，被水声淹没，这便是收尾。
最后的声音消失，说明当时的听者已死。
陈妙玉总算喘过一口气，缓过神，哼道：“你难道还想把这声音放出去？有用吗？又不是真的。”
花棠莫名其妙：“我的事需要你规划？”
“还有陈妙玉。”花棠道，“在淅河支流旁，五十年来唯一一次祭典，热闹非凡。也恰是那天，你和你姐受了封号，还在宫中啊。”
“那请问，你的声音是怎么出现在淅河的？更巧，奚白也来了祭拜现场，就是那次，她丧命河中！”
陈妙玉顿了顿，憋不出措辞，却道：“那又怎样？随便找个人都能证明，我那天，那个时候确实在宫中......”
花棠眼睛一亮，立即打断：“什么时候？”
“你什么意思？”陈妙玉有所察觉。
“你果然是清楚祭拜时间的。”花棠摇摇头，“‘那个时候’，你都明明白白把这四个字说出来了。你曾和太后说，自己和西江湖众人了无关系，西江湖的破事都不知晓，那这五十年一次的祭拜，连时间都记得清楚，你作何解释？”
“提醒你一下，声音中是听不出早晚的。”
陈妙玉也懒得同她废话：“行，你去和太后告状啊，看她信你还是信我。”
“我也提醒提醒你啊小贱种，太后现在特烦你，还有你那连世子都勾引的宫主夫君......”
花棠面上勾起笑意，遽尔出手，捂住陈妙玉的半边脸，摁着向右转，硬生生贴在地上。
她微笑地对陈妙玉道：“彼此彼此。”
“你说我放话没人信，那你想想自身，现在连口都开不了，你能怎么办呢。”
“你自己不想活算了，反正也没人怜惜你。”说着，语气渐凉，“不过，顺带告诉你，你的天泉哥哥，经过众人千万般努力，终于看出了你对他的那么一点心思。”
陈妙玉骤然睁大眼，奋力挣扎了几下。
花棠干脆挑明：“你不在西江湖的半个月，他同意了婚事。”
又问：“你爽快点，想不想出去找他问？”
松开手，陈妙玉深深吸了口气，恶声道：“我以为，你根本没有放我的打算，这也是你计划中的一部分。”
“你以为你很厉害吗？传青门，你算个屁的门主。我虽讨厌我姐姐，但她确实与你师父交好，如今可派上用场了呢，她带人来寻我了。”
“小贱种，听听外面的声音啊！”
花棠再次捂着她的脸一转，教她深切学习下狗吃屎的功夫。
“你，既然选了嘴巴脏，那再给你抹一点也没关系。”
她抬手建起一张结界，困在陈妙玉身上，自己站起身向洞口走去几步。
果不其然，陈妙玉没撒谎。
外头全是兵，队伍前，身形颀长，衣着华丽繁复，昂首挺胸领头的，正是陈水玉其人。
花棠回过头，向下俯视陈妙玉挣扎，唇边笑意渐凉：“你说，我把那声音放出去没人信？”
“那我放给你未婚夫听呢？”
“他一直在查奚白的死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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