双雪笑了，咧嘴的样子很难看：“我可得罪过你们？”
“开始，我与每个人交好，与你们并肩作战，努力融入这里。”
“到了后来，才发现一个个狼子野心。”
她若不出手，她第一个死。
“这里，不值得！”
穆离，你听到了吗？不值得！
不断有人向那房子扔火把，她跟着打开青莲，令里面蕴藏的幽泉浇灭火焰。
而她身后，一间屋舍隐在了火光里。
轰然巨响过后，她回眸，看见自己的屋子塌在地上，焦黑成一堆。
她似乎听见一个声音，遥遥从五年前传来。
“我临死方知人心叵测。以后路途艰难，还得穆离自己走。”
“但我还欲托你一事，我去了，请你伴他左右，让他脑子清楚点，看清孰善孰恶。”
她的屋子塌了，她的东西被烧了，甚至命丢了，托给她的人都不能有事。
“熟善熟恶？”她含泪摇头，“还有善者吗？”
五年来，双雪一直没有后悔和穆时的交易。
让他去到外面的世界，与烨族拼杀，也比藏在此处同豺狼抢食来得好。
况且，藏也藏不住。
-
双雪算了算，那年自己十二岁，穆离十岁，秋夫人离他而去的时间。
她第十次看到那只亡魂。
“秋景要我儿做门主？”亡魂哼道，“也落个像她那样的下场么？”
“我父亲为暮黎宫献出毕生心血，权位却落到亲弟手上。秋景那般卖命，到头来还不是凄惨收场。这门主，当不得！”
双雪敛眸：“请您佑护他。”
“我将带他离开这狗窝。”亡魂道，“只是之前，需要你的合作。”
“既然是合作，你的诚意在哪里？”
双雪思索了许久，抬头，目光静如死水：“秋夫人的最后一丝魂，我杀干净了。”
三日前。
她驻足回眸，看暮黎宫隐在夜色里，在心中默默道了个别，末了，上前跟着秋夫人。
“我们现在南下，打他们个措手不及。”秋夫人展开地图，指着一处道，“他们藏在蜀道，突袭很困难。”
应了她的话，两人用瞬移来到蜀道，烧去不少灵力后，被困在了山里。
没有见到所谓的敌人。
到了晚上，夜色暗藏危机，秋夫人建了个结界护着她。手中灵器震动，传音。
“小宫主在西江畔的堡垒中，明日卯时，拿你一双眼来换。”
“他们要你的预言术！”双雪说。
秋夫人握着灵器，神色平静，却道：“我定位到了他们的位置，在西江畔，不是蜀道。”
双雪脑内一声轰响：“情报是假的。”
情报是从暮黎宫传来的。
“不可能！”双雪叫道，“二长老说，他通过灵镜，亲眼看到烨族在蜀道扎营！”
夜半，她们生了一团火，看火光在浓夜里绝望地跃动。
“我出不去了。”秋夫人忽然道，“明早你出去，把这个送出到西江畔。”
双雪接到一个盒子，而身旁，忽然生出血的味道。
又有灵力渡来，她听见秋夫人叮嘱：“瞬移到西江畔，这些灵力够用了。”
双雪靠近火光，打开盒子一看，面色白了。
她转头看向秋夫人，不见她神色，她两眼空空，血从漆黑的洞里流下。
“这个局，你说我还出得去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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