穆离：“人得是心甘情愿的，或者是疯子，意识好探入。”
“你给我消除过一次。”她说着，忽觉有什么不对，回头看他，那张俊脸神色淡淡，略带笑意。
“......我不疯。”
她也记得那次进入陈水玉的记忆，也难怪，那时陈水玉处于疯癫状态，意识不稳定。
“所以说，她只是昏睡过去了，你这身份就要刻在她脑子里了？”
穆离提起另一件事：“不要轻易对记忆动手脚。”
花棠点头，虽觉老脸有些挂不住，仍扯着脸皮子道：“就事论事嘛，我也没偷窥人家记忆的癖好，但有些事......”
脑袋被穆离摸了摸，头顶传来他的声音：“为什么要想那么多呢？”
清者自清。
花棠终是重展笑颜，不知不觉，璃夜趴在她肩头睡着了。少了个吵吵嚷嚷的家伙，两人对视而笑，弯下身挤在通天碧里，相扶着向回走。
快到出口处，她顿住脚步，道：“外头有人，成群的，只怕来者不善。”
人声喧闹，杀意隐隐飘在空气里。
“都是有灵力的，刚才那招不管用了。”她拉着穆离蹲下来，“先别出去。”
淅淅索索。
穆离：“他们在向里面打......洞。”
花棠：“门挺轻的，似乎没那么难打吧？灵力轰一下就轰开了。”
“通天碧错综复杂，我们走的，不是原路。”
不是原路，那扇门，自然也不在了。
“等下，你不说他们在打洞么？他们知道我们在这里。”无意中换了路线，依旧紧追不舍，这是什么情况？！
“穆离你认得这里吗？”
穆离向她摊手，笑：“认得又怎会被困在这里。”
花棠欲哭无泪，好歹他还笑得出来。
“原路那扇门，双雪和穆元在那接应。”她摇了摇头，“但目前看来，不可能了。”
“其实你不用怕了。”他忽然停下转过身，站在她面前，挡住前路，“我给你的东西，不要舍不得用啊。”
通天碧，她不熟悉，花棠刚想摇头，心上却先一动。其实也正因这点，她一筹莫展，唯一的出路，只有傀儡军团与幻术。
而六子告诫她的话，她没忘。
“走！”
寥寥几团鬼火延伸向前，幽暗，不见尽头。她横下心，抽出长剑，转身。
呆在里头无头苍蝇地乱逛，不是办法。那头的砸墙工作还在继续，巨响令人心惊，好像下一击就能打穿这里，而事实也是如此。
她等那端打来一团灵力时，来个里应外合，咚咚咚踹上几脚，石墙果然倒塌。
一个不留神，穆离走到她面前，甩袖，灰袍重新落到她身上，袖中，抽出一段白绫，举臂将其拉得绷直。
她一怔，轻声喝道：“你会被认出来的！”
尾音淹没在人声鼎沸中，外头，攻势已打了过来。
穆离还是听到了那句话。素来端着高冷架子的美人，扯开嗓子，响亮亮地好像在告昭天下：“我是谁，早就人尽皆知了。”
“陪我乱个彻底，娘子，这话是你说的啊。”
刀光剑影中，他回头，矜贵地冲她一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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