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够了。”
凌清越再也忍不了了，他强行把姜恬拉到身后，想到医生的叮嘱，他尽力保持情绪的稳定。
他盯着他的父亲：“你为什么非要以己度人？我跟姜恬就是正常的恋爱，不像你一样，我也不会像你那样，不把人的感情当感情。”
老爷子不屑地笑了笑：“行，既然你们说你们谈恋爱，那好，姜恬，我问你，如果我告诉你，你不跟凌清越分手，就会被开除，你该怎么选？”
凌清越瞳孔微张。
他下意识回头看向姜恬。
他知道姜恬多么努力，她是真心喜欢这个行业，更喜欢事业成就的快乐。
她走了那么多年，走到了目前的高度。
难道，就要被他摧毁吗？
此时凌清越突然明白了老爷子的用意。
表面上这个选择题是出给姜恬的，实际也包括他。
如果他真心为姜恬考虑，就不该阻碍她的前程。
他不能做她人生路上的绊脚石。
凌清越想清楚了，没理会老爷子，只对姜恬露出了一个比哭还要难看的笑容：“你……”跟我分手吧。
可是他话还没说出来，就被姜恬拉住了手。
“董事长，我是一个正常人，我很热爱我的事业，也很尊重您，可您用开除来威胁我分手，并不会让我退缩。”
“我跟凌清越，是互相喜欢，是正常男女之间的吸引。”
“如果因为我谈了一场正常的恋爱，您就要开除我，那我只好从公司里退出。”
姜恬表情是一如往常的平静。
可她放弃的却是行业内最好的平台，是她一直从事的并且给她带来荣誉感的集团。
凌清越在晕眩，他没有预料到，姜恬会为了他放弃工作。
正是因为太清楚她的脾气，凌清越才打算自觉退出。
可姜恬，竟然选择了他。
到底要多么喜欢她，才配得上她对他的付出啊……
凌清越快要被幸福和感动冲晕了。
坐在病床上的老爷子就没那么开心了。
姜恬的回答，让他沉默了很久。
“凌清越不是一个值得托付终身的人，他的脾气暴躁，年纪小，性子定不住，甚至没有经受过多少考验，并不是一个合格的配偶。你为他放弃事业路线，不值得。我还没死，遗产怎么划分，谁都不知道。”
老爷子的语气很冷酷。
但到现在他还在一味认为姜恬是想通过凌清越捞一笔，嫁入豪门。
“如果您非要把我往这个方向想，那我要告诉您，凌清越没有那么差。我是一个完全独立的人，拥有着独立的人格，如果他在以后不符合我对伴侣的要求，我会尽快脱身。”
凌清越在一旁听着听着，心里不是滋味。
他不得不承认，老爷子有一部分说中了。
姜恬的话，更是给他带来了更深的危机感。
看姜恬这边说不通了，老爷子重新看向凌清越：“你要是跟她在一起，我不会给你半分遗产。我不会接受我的下属跟我的儿子搞在一起。你想清楚了吗？”
“你的钱我不稀罕，我跟姜恬在一起，一直是我在占便宜，她愿意为我放弃工作，事业，我要是连一点财富都放不下，那我还有什么资格做她的男朋友？”
凌清越冷笑了一声：“你的儿女那么多，还是分给他们吧，多可怜，他们一生下来就注定见不得光，拿点钱补偿一下他们，是在做善事。”
老爷子咳嗽了一下，声音沉重中带着坚定：“好，既然你们非要在一起，那我就成全你们。”
…………
两个人从医院出来，一时间谁都没开口。
姜恬的事业没了，凌清越的大少爷身份没了，这就是他们交往的代价。
没说话是一回事，两个人牵着的手也没松开。
等了好久，凌清越清了清嗓子，还是想说点什么。
他的负罪感很强，可姜恬是说一不二的性格，她既然选择了自己，凌清越就不会劝她。
他没有那么差劲，他会给她想要的。
“那个……”凌清越刚说了两个字，肚子就响了。
姜恬看他：“饿了？”
“呃……嗯……”
到了一家面馆内，他们安安静静地吃完了一顿饭。
“董事长把负责你开销的那张卡停了，我的工作也没了，他给我发了消息，我们正在住的那套公寓明天就有人来接收，所以大少爷，咱们明天可能就要露宿街头了。”
刚吃完饭，姜恬就通知了凌清越。
凌清越一听，急了：“他那么快干什么？”
姜恬看他：“你说呢？”
凌清越一怔，重重地叹了一口气，随即把姜恬搂过来，让她靠在他的肩膀上。
“姐姐，我对不起你。”
姜恬回答得很淡定：“知道就好。”
凌清越舔了舔唇，仔细考虑了一下，小心翼翼试探道：“我有件事，一直瞒着你，如果告诉你，我希望你先别生气。”
姜恬抬起头：“什么事？”
“就是我当教练的那个俱乐部，是我的……我不知道它目前值多少个亿，反正这些年应该是赚了一点钱。”
凌清越说完了，看姜恬不动声色，心里咯噔一声：“你是在生气吗？”
姜恬摇了摇头，继续问他：“还有吗？”
凌清越又轻咳了一声：“那个，我是不是没告诉过你，我妈是豪门千金，她当时是真恋爱脑才嫁给了我爸，就是……她手底下也有很多资产，那个俱乐部就是我拿她给我留的钱买的。”
“除了买俱乐部的钱，别的钱我没有用到过，一直让专业人员负责，应该还有不少……”
姜恬看着他：“你想说什么？”
凌清越有点不好意思：“我就是想告诉你，哪怕老头子不让我继承他的财产，我也有的是钱。就是……反正够养你。”
他是真怕老爷子那一番话影响了姜恬对他的评价。
“……你不要担心我们在一起会过苦日子，我一定不会让你受苦……”
凌清越说得吞吞吐吐的，表决心的时候倒是声音够大。
他是真的不缺钱，所以老爷子的威胁压根就影响不到他。
所以他很清楚，是姜恬的牺牲更大。
“还有吗？”
凌清越愣了一下，他连忙说了：“没有了，真的没有了，别的就是一些零碎的小事，你想知道我都可以说。”
姜恬轻轻掐了掐他的脸，盯着他：“我是说，凌清越，你都说到要养我了，还不准备向我求婚吗？”
凌清越脑子当机了。
求……求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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