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少东西？那都是什么？影响身体健康吗？能治好不？”褚剪秋吓了一跳。
她没想到病情会这么严重。
“我偷偷跟你说，其实都不用住院，就是喝药调理就行。运气好还能怀上孩子。但是我闺女死活不说，非要把自己搞的很严重，非要来住院。”中年女人叹气：“我闺女一住院，那男人就跑了。不过我闺女也是个刚强的女人，竟然报警，还跟法院起诉要离婚。你说她能走能动的，非要住到医院里来。我跟她爸还以为她得了绝症呢。”
褚剪秋：“……”
“我倒是希望女婿不好，我女儿身体好呢。”
褚剪秋这么一说，就被中年女人给打断了：“大姐，你可千万别这么想。我跟你说，你闺女跟你女婿肯定关系好。你女婿要不是个好东西，把你闺女留在家，不让你们联系，你觉得你闺女以后的日子能好过吗？就算不好过，你也不知道，也帮不上忙，说不定人都没了。身体不好咋了？多活一天都是赚的，只要你闺女心情好，一直都幸福，那就完事儿了。这种事儿你得想开点。”
褚剪秋回到病房，回想刚才那个中年女人说的话，觉得她说的有道理。
女儿现在能吃东西，也能吐血，大不了就吐多少，补多少。
褚剪秋打电话给许老三，让许老三买东西，过来医院替换她。她好回家给女儿做好吃的。
许泱泱睡醒了，发现她妈精神状态变了。
“聿安没来吗？”
“哦，他去外地给你找大夫了，听说外地有个老先生，医术特别好，让他给你看看，看看你身体能不能调理，如果能调理的话，就让你过去。”
许泱泱发现褚剪秋说这些话的时候，一点担心都没有，就好像她没吐血，也没晕过去，也没有随时濒临死亡。
“一会儿你爸带着孩子们一起过来，你就多看看孩子们。我回家给你做好吃的，你就安心养病，什么都别想。”
褚剪秋这样，反而让许泱泱感到更害怕了。
“妈？我是不是没几天好活的了？”她总觉得自己的死期已经被公布出来了。
“呸呸呸！”
褚剪秋急忙说：“你胡说八道什么，你现在好着呢。我跟你说，你现在最好是好好休息，别的什么事儿都别想。你没得绝症，还是老毛病，只是比以前严重了点。”
原来是这样。
许泱泱了解了。
过了一会儿，许老三来了。
后面跟着三个孩子。
“你们三个没去学校吗？”许泱泱软声问。
美宝摇头：“妈，我想休学半年，明年跳级。哥哥们也是！”
“跳级？休学？”
许泱泱觉得这俩事儿好像有点不是一路的。
休学之后，怎么可能会跳级，难不成是留级？
美宝甜美的小嗓音，一点都不做作，浑天而成，甜的让人听着就心生欢喜。
“老师教的东西，我们都会了。哥哥们总是带着我一起学习，还嫌弃我笨，明明我考试都能考一百分。哥哥们说，休学回家，再请个家庭教师。这样我们的学习进度会加快，等到我们去学校的时候，就直接和六年级的学生一起参加考试，直接去读初中。”
许泱泱瞬间就明白了。
孩子们是想陪着她。
害怕她的时间不多了，他们以后彻底失去相处的机会。
孩子们这样，她还怎么舍得死。
“宝贝们真聪明！那妈妈给你们聘请会外国语的老师好吗？这样你们还能多学习一门语言，平时过来就和妈妈说外语。”许泱泱无缝衔接地说了一串外语，“这样妈妈的生意也能放心地交给你们。”
“妈妈真厉害！”
几个孩子高兴地欢呼。
许泱泱听着，唇角的笑容不自觉地绽放。
她真的好爱孩子们。
好像和孩子们一直这样下去。
程聿安这一去，就是七天。
许泱泱身体好了点，就办理了出院手续。
褚剪秋也好，孩子们也好，都天天围着她转，看到她累了，就让她休息。
许泱泱担心他们难受，每次咳嗽的时候，都是背着众人的。
她藏起来的纸上，都被血给浸透了。
许泱泱的身体，远没有看上去那么好。
“叩叩。”
有人敲了敲门，才推门进来。
许泱泱抬头，看到是程聿安，立刻笑了。
程聿安看到她苍白的唇内侧都是鲜红的血迹，也装作发现，特意滴了一杯水给她。
“刚睡醒吗？喝点水。”程聿安说的很自然。
许泱泱就顺着他的话点点头：“没睡太久，只是眯了一下下。”
“老大夫家里住在山里头，我跑了好久才到地方。那个地方环境倒是好，就是住着不太方便。我就把人从山里给接出来了，等他休息休息，我就让他来给你看看。要是行的话，就让他在这边住着。”
“是不是很辛苦。”许泱泱抬手摸着他下巴上的胡茬，“你是不是都没睡多少觉？”
程聿安握着她冰凉的手，默默地给她取暖：“是不是很丑？”
“不丑，特别有男人味。”
“是吗？”
“当然。”
“那你喜欢吗？”
“特别喜欢。”
许泱泱还凑过来，亲了亲他。
程聿安却没有一点冲动，他就只想这样亲昵的抱着她，知道进入坟墓的那一刻，还想和她合葬，永不分开。
许泱泱靠在他肩膀，戳戳他的胸口，小声说：“你去洗澡，然后陪我睡觉。你不在，我最近都睡得不踏实。”
她没说谎，也不是在哄程聿安。程聿安不在，她真的都睡不踏实。
程聿安深深地看了她一眼，起身说：“等我。”
半小时后，人回来了。
穿着纯棉的睡衣，掀开被子坐到她旁边，伸出一条手臂让她躺在上面，然后把人抱在怀里。
许泱泱感受着他身上的温度，闻着那淡淡的草木青香，本来没有睡意，竟然还真的睡着了。
程聿安也的确没有好好休息。
他着急把人带回来给许泱泱看病，到了家顾不得吃饭就进来看她。
这会儿，他也睡着了。
褚剪秋打算叫程聿安出来吃饭，到楼上房间一看。发现他们俩睡得那么香，就轻手轻脚地下楼，还不忘把几个孩子也带走。
“咱们到隔壁院子去玩，别在家里打扰你爸妈休息。”
美宝牵着褚剪秋的手问：“姥姥，我妈身体会好吗？”
褚剪秋顿了下，语气坚定：“会好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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