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皇子沉默了片刻,点点头,然后离开了。
等人彻底走后。
空竹大师再次回到了屋内,关上房门,走到床榻前,看向床榻上面色苍白虚弱的男人。
“陛下,您不该只带这么点人过去的。”
此次大半的高手几乎都留在了这个宅院内,他只带走了不到三分之一的人,非但没有把人救回来,反而还中了对方的圈套。
那个大靖的皇帝并非一般人,若是一般人也不会明知山有虎,偏向虎山行。
陆承垂眸看向胸口上绑着的绷带早已经被鲜血浸湿,虚弱咳嗽几声,脸色显得越发苍白没有血色。
“他也没讨到什么好处,一个中了寒毒的病秧子,估计这会儿也没比朕好多少。”
这一局,对方勉强赢了又如何。
人还在他手中,接下来,他会让他怎么赢都赢不了。
空竹大师叹了一口气,双手合十,“陛下不应该亲自以身涉险的,救太后娘娘一事可以从长谋划,您这次有些冲动了。”
才刚到江南就带着人过去,只差那么一点点,就没了性命。
要不是逃回来及时,恐怕命就没了。
说起这事,陆承忍不住又咳嗽了几声,这一咳嗽带动了胸口上的伤势裂开,又流出来了不少温热嫣红的鲜血,染红了被子。
他闭了闭眼,压下心里的烦躁,这次确实是他太过大意。
“大师,你下去吧,朕想休息了。”
空竹大师微微颔首,刚要转身离开。
却又被叫住。
“她……可还在外面?”
空竹大师脚步一顿,愣了一下,很快反应过来这个她指的是谁。
“娘娘她已经回去了,陛下可要见她?”
房内一下子变得寂静无声。
良久,床榻上的男人再次开口,“她知道朕受了伤,是不是很开心?”
空竹大师想了想,似乎好像还真有一些,不过为了两人好,他还是选择折中回答,摇头道,“陛下,抱歉,老衲看不出来。”
陆承望向门外的方向,眸色漆黑深沉,仿佛要透过这扇门看到外面的一切。
“你不用替她遮掩了。”
“她若是真的担心朕,此刻应该还在外面守着。”
换做别的嫔妃,得知他重伤,恐怕闹着想要看他,哪怕看不到他,也会在他的门口日夜守着,只为了他醒来的第一眼,能够见到她们。
空竹大师沉默了,多说多错,他索性不说。
不过,他记得是陛下让那位回去的,如今人家照他的话回去休息了,陛下怎么又不满了。
“陛下,您既然没事了,老衲便先出去了。”
空竹大师前脚刚走。
后脚,得了旨意的香儿,又来到了沈枝意的院子里,“夫人,主子有令,让你搬去主院内,贴身侍奉他养伤。”
刚刚回到自己的院内,还没歇上一会儿的沈枝意:“……”
不是他让她回来的吗?
这人不会真的伤到了脑子吧。
香儿见沈枝意躺在软榻上迟迟不动,于是又重复了一遍。
“夫人,主子让你搬到他院子内,您的东西奴婢已经帮你收拾好了。”
身后的听琴闻言眸色沉了沉,“夫人难道打算抗旨吗?”
沈枝意掀开眼皮瞥了眼听琴,“你既然这般着急,不如你替我去好了。”
一旁的香儿察觉到了两人之间的气氛不对劲,她皱了皱眉,“听琴姑娘,夫人是主子,咱们是奴婢,你不该这般跟夫人说话的。”
听琴抿了抿唇,没再说话了。
沈枝意语气很淡,眸色冷了下来,“听琴,我不管你是谁派来的,但你别忘了你的身份,主子是主子,奴才是奴才,想必这一点你比我更清楚。”
“若是还有下次,就别怪我不念情分处置了你。”
听琴脸色难看了几分,但没有说话。
敲打了一番,见这人总算是暂时安分下来,沈枝意这才带着下人们搬到了陆承所在清风院内。
清风院是主院,很大,比大部分官宦人家的宅院还要大上不少。
身为江南首富的主院,这里更是布置得雕梁画栋,亭台楼阁……就连随便一座假山流水,也是出自大师之手,价格不菲。
沈枝意被安排到了陆承的隔壁。
从今日起,天天都得去隔壁照顾受伤的男人。
今日是第一天。
正好赶上了晚上陆承用膳,这活也变成她的活。
“夫人,一切都准备好了,您该去伺候主子用膳了。”
沈枝意来到了陆承的卧房内。
推门一进去,血腥味混杂着药味扑面而来,很不好闻。
难不成,这人还真受了重伤?
沈枝意走了进去,目光落在了床榻上坐着的男人身上,对方只穿了一身单薄的白色中衣,脸色苍白虚弱,没有半分血,胸口上绑着一层层的白色绷带,绷带上早已被鲜血染红仿佛能滴出血水来。
哪怕到了此刻,这人还在批阅奏折,处理政。
她有些惊讶,说起来这还是她第一次瞧见陆承这般虚弱。
也不知道是谁这么大的本事,居然能够伤到陆承。
要知道,这人比谁都谨慎狡猾,最惜命不过。
“你站在那里做什么?”陆承从一堆奏折之中抬起头来,瞧见站在门口不动的人,微微皱眉,似乎是不满。
“还不快过来。”
他的语气没有变,不过或许是因为受了伤,听着没有从前那般威严吓人,反而多了几分虚弱无力。
沈枝意听了一点都不怕,她不慌不忙走了过去,目光落在了男人绑着厚重绑带,被鲜血染红的胸口上,眼底仿佛多了几分担忧和关心。
“陛下,您这是怎么了?”
“没事吧,要不要紧?”
“谁那么大的胆子,居然敢对陛下动手。”
陆承眸色骤然阴沉了几分,“这些不是你该问的,用膳吧。”
沈枝意见他又动怒了,也没继续招惹他,免得这人又发疯,她转身端起婢女手中的肉羹,用勺子一口口喂到了陆承的嘴边。
然而,陆承垂眸看向面前冒着滚烫热气的肉羹,压根没有动,脸色似乎难看几分。
沈枝意不解,“陛下,您怎么不用膳了?”
不是他非要叫她过来伺候他用膳吗?
她人都来了,怎么还给她甩脸色,真是难伺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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