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姐姐千年修为，尚不敢自称法力如海，一个和尚凭什么这般自大？”小青不解。
“这和尚自然非凡，乃是西方教罗汉转世重修，天生一颗佛心，不比旁人。”白素贞解释道。
“佛心？”小青更加疑惑了，“他都已经成佛了，为什么还要转世重修？”
“自然是为了证明他的道。”白素贞继续道，“我曾听闻，佛门觉者需渡世人成佛，由此可得极乐。像这般已经挣得果位的罗汉重新降世，大概是为了继续渡化世人，以求更深层次的极乐。”
石天眨眨眼睛，插嘴道：“就不能是犯了错误被佛祖惩罚吗？”
“佛祖智慧且仁慈，岂会做出此等无聊举动。”白素贞想也不想地反驳道。
石天有些愕然，这个世界的秃驴们，口碑这么硬的吗？
但他很快想到，前几天那个土地老头不向上级求救，反而对着法海告他的状，可见不仅是口碑，这个世界佛权大于道权已然是主流观念了。
既然如此……
石天看向白素贞，她本因遭受的磨难是否也是某种形式上对佛门声望的削弱？
这因果是偶然还是必然？法海这个佛门高僧不分好坏镇压妖怪，这么显眼的弱点不被人拿来做局都有些可惜。
或者说，佛长道消、佛消道长本就是因果循环，只是白素贞和法海赶上了变化之时？
现在，多了他这个变数，事情会有什么变化吗？
其实变化已经开始，昨天那些不请自来的天兵天将可不是被瞎眼老头请祖师请下来的，他可没那么大的面子。
白素贞都说此前从没见过名头这么正式的天庭势力。
石天不再说佛祖，白素贞也松了口气，她隐约察觉到石天对佛门并无尊敬之心，若再说下去，免不了口舌相交，殊是扫兴。
欢快地游览了半个西湖，事情终于还是出现了变化。
依旧是黑云压城，只不过没有精兵强将藏在其中，而是淅淅沥沥地落起豆大的雨点。
雨点落在湖面，溅起朵朵水花，远看倒像是盛开了一湖的透明野菊，有几分可爱。
而附近水面上站着的光头就有些不太可爱了。
“水上漂？”张竹清指着雨中不湿身的法海，好奇道。
“那是？”小青第一个扭头，才看了一眼就露出吃惊的神色。
“说菩萨，菩萨到。”白素贞叹了口气，“那便是金山寺的法海大师。”
“他来做什么？”小青奇怪。
白素贞看了看石天。
“自然是来找我了。”石天毫不在意地起身出了船舱。
小青惊道：“难道是为了昨日的事情，可是那瞎了眼的老道士自己撞上门来的。”
白素贞摇摇头：“世间事未必都讲道理。”
“可是这和尚怎么找到我们的……”小青愣住，转头看向白素贞，“我们那宅子自能隐匿气息，今日姐姐你请我们出来？”
白素贞摇摇头，又点点头：“我那粗浅的隐息法术瞒不过有得真修，索性来这湖上，左右能保住宅子。且你我真身在这水中更增三分威力，若公子力有不逮，可相助于他。
“只是，我没想到来的是法海，一身佛门修为专克我等妖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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