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一早，江尘用冷水冲了把脸。
镜子里的脸色有些苍白，那是内伤还没好的表现。他调动起丹田里那丝微弱的灵力，在脸上转了一圈，气色才勉强恢复了正常。
江尘换上一身干净的休闲服，从背包里的一百万现金中分出十万，剩下的钱分别藏在了公寓的几个隐蔽角落。
做完这些，他离开了这个刚住下不到一天的安全屋。
出租车一路向南，窗外的高楼大厦渐渐变成了拥挤的旧式居民楼，沿街的店铺也显得杂乱无章。
空气里开始充满了油烟和灰尘混在一起的味道。
燕京南城，这就是这座超级都市的另一面。
这里龙蛇混杂，是灰色地带的天然土壤，也是江尘记忆里，林风从小长大的地方。
车在南城的“堕落街”街口停下。江尘付钱下车，很快就融进了嘈杂的人群里。
他没有迟疑，凭着记忆熟练的拐进一条只能容纳两个人并排走的窄巷。
巷子深处，是一家叫“飞鱼网咖”的地下网吧。
这里烟雾缭绕，空气浑浊，敲键盘的声音和游戏里的叫骂声混成一片。
江尘的目光在网吧里扫了一圈，很快就锁定了一个角落里的人影。
那头染得枯黄的头发，在昏暗的环境里特别显眼。
那人正弓着背，死死盯着屏幕，嘴里骂骂咧咧，手指在键盘上敲得飞快。
林风。
江尘走了过去，在他身后的椅子上坐下，没有出声。
一局游戏结束，林风狠狠一拍桌子，低声骂了一句。
“又输了。妈的，今天点子真背。”
他烦躁的抓了抓头发，准备点上一根烟。
“你已经连输三局，还欠了网吧老板五十块钱的宵夜账。”
一个平静的声音从他身后传来。
林风的动作僵住了。
他猛的转过头，看见一个学生模样的年轻人，正安静的坐在他后面。
对方穿着干净的白t恤，气质和这个乌烟瘴气的网吧格格不入。
“你谁啊？偷看我打游戏？”林风皱起眉，语气很冲。
江尘没理会他的态度，只是平淡的说：“你想在左臂上纹个蝎子，但最好别去，那家店的针头不干净。你左小腿上三天前跳墙划的口子，已经开始发炎了。”
林风脸上的不耐烦一下就没了，他瞪大眼睛，身体下意识的往后缩了缩。
他猛的站了起来，死死盯着江尘：“你他妈到底是谁？你调查我？”
他的声音不大，但周围几个跟他熟的小混混都听见了，纷纷站起身，不怀好意的围了过来。
“小子，新来的？懂不懂规矩？”一个染着绿毛的青年伸手就来抓江尘的衣领。
江尘甚至没看他。
就在那只手快要碰到他的一瞬间，江尘动了。
没有人看清他的动作。
只听到一声清脆的骨头错位的轻响。
那个绿毛混混发出一声不像人叫的惨嚎，抱着自己的手腕蹲了下去，脸上瞬间全是冷汗。
周围的空气像是凝固了。
所有人都被这干脆利落的一下给镇住了。
江尘站起身，目光落在林风脸上。
他的眼神很平静，但林风却感觉一股寒意从脚底升起，浑身的汗毛都竖了起来。
“我没时间跟你废话。”江尘开口，声音不大，却清晰的传到每个人耳朵里，“给你一个机会，跟我做事。一个月一万。”
一个月一万？
林风的动作停住了。这个数字，他想都不敢想。
他看着江尘，对方的眼神很认真，不像是在开玩笑。
江尘从背包里拿出一沓用牛皮筋捆好的现金，随手扔在林风的电脑桌上。
“这是一万，你第一个月的薪水。”
那沓红色的钞票，在昏暗的网吧里格外刺眼，让林风和他那群同伴的呼吸都重了。
“你的第一个任务，”江尘的目光扫过那沓钱，最后还是停在林风的脸上，“在南城找个仓库，要干净、够大，还要安全。我要租下来。办事的钱，从这里面拿。”
说完，江尘转身就走，一眼都没多看。
整个过程，不到五分钟。
屋里的一群混混，看着还在地上打滚的绿毛，再看看桌上那沓真金白银，没人敢上去拦。
“等等！”
在江尘快要走出网吧门口时，林风终于忍不住开了口。
“我凭什么信你？你到底是谁？”
江尘脚步一顿，没有回头。
“你不需要信我，只需要做事。”他留下一句话，“还有，我是给你一个机会，让你别再过这种垃圾一样的日子。”
说完，他的身影消失在了巷口的亮光里。
网吧里死一般寂静。
所有人的目光都集中在林风和桌上那沓钱上。
林风看着江尘消失的方向，又低头看了看那沓钱，手心里全是汗。
他心里有个声音在疯狂呐喊。
抓住他。
抓住这个机会。
他深吸一口气，一把抓起桌上的钱塞进怀里。然后他走到那个绿毛身边，从牙缝里挤出几个字：“他妈的，别嚎了！送你去诊所！”
他知道，自己的人生，从今天起要不一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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