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间像被偷走了一样,转眼距离种下那袋“问题种子”已经过去了好几天。苏瑶几乎成了“忘忧园艺”的编外员工,每天准时打卡上班——带着最新鲜的有机苹果汁和一脸“今天又要面对什么奇葩事”的麻木。
她甚至开始怀疑,自己支付的合作代价,除了苹果汁和偶尔跑调的歌声,还包括成为这位退休神明的专属乐子来源。
这天下午,阳光正好,林守拙正指挥着苏瑶给那盆越来越傲娇的“绿星”做叶片SpA(用特定频率的软毛刷轻轻拂过),美其名曰“增进合作伙伴情感交流”。
苏瑶一边机械地刷着叶子,一边在心里吐槽:这活儿比开董事会累多了,至少董事会不会因为她力度不对就蜷缩叶片表示抗议。
就在这时——
“嗡……”
一阵极其微弱,却清晰可辨的嗡鸣声,从后面的育苗室里传了出来。
那声音不像机器,更像是什么东西在……共振?
苏瑶手一顿,看向林守拙。
林守拙正懒洋洋地瘫在他的藤编摇椅里,手里捧着一本封面是《当代盆栽艺术赏析》(苏瑶严重怀疑里面夹着漫画)的书,听到声音,连眼皮都没抬一下。
“哦,看来是醒了。”他语气平淡得像是在说“水烧开了”。
“什么醒了?”苏瑶心里升起一股不祥的预感。
“就前几天种下去那几个小倒霉蛋呗。”林守拙终于舍得放下书,伸了个懒腰,骨骼发出惬意的轻响,“走吧,苏总,去看看你的‘引子’给我们带来了什么惊喜。”
苏瑶:“……” 并不想要这种惊喜谢谢!
两人走进育苗室。几天前种下问题种子的那个育苗盆里,此刻已经冒出了三株……呃,非常奇特的幼苗。
它们通体呈现出一种不太健康的、近乎透明的淡绿色,茎秆纤细得仿佛一碰就断,顶端两片小小的子叶微微颤抖着。而那股诡异的嗡鸣声,正是从它们身上散发出来的。
更让苏瑶头皮发麻的是,当她靠近时,那嗡鸣声似乎……变了调?隐隐约约,断断续续,仿佛掺杂着某种……意识?
她屏住呼吸,仔细去听。
“……饿……”
“……好亮……”
“……怕……”
那声音细碎、模糊,带着初生婴儿般的懵懂和不安,直接在她脑海里响起!
苏瑶汗毛倒竖,猛地后退一步,指着那三株幼苗,声音都变了调:“它它它……它们!在说话?!”
林守拙凑到育苗盆前,饶有兴致地观察着,甚至还伸出手指轻轻碰了碰其中一株的叶子。
那株幼苗吓得猛地一缩,嗡鸣声变成了尖锐的:“……别吃我!”
“放心,你太小了,不够塞牙缝的。”林守拙居然一本正经地回答了它!然后他转头对目瞪口呆的苏瑶解释道,“不是说话,是它们残存的、被强行催生出的微弱灵性,在本能地散发精神波动。你跟我待久了,身上沾了点我的气息,所以能模糊感应到。”
苏瑶感觉自己快窒息了。精神波动?灵性?这已经超出她对植物学的理解范畴,直奔玄幻小说现场了!
“所以……它们现在算是什么?植物妖?”苏瑶艰难地问道。
“妖?算不上。”林守拙摇摇头,眼神里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怜悯,“顶多算是……被改造失败的残次品,拥有了一点本不该属于它们的‘意识’残片。就像给一块石头强行塞进去了一个破碎的梦。”
他的比喻总是这么……清新脱俗且惊悚。
“那……怎么办?”苏瑶看着那三株瑟瑟发抖、喊着“饿”和“怕”的幼苗,忽然觉得它们有点可怜。虽然是被人利用的“问题种子”,但此刻表现出来的,只是最原始的求生欲和恐惧。
“怎么办?”林守拙摸了摸下巴,露出了苏瑶非常熟悉的、那种“又要开始坑人(或者坑植物)”的表情,“既然醒了,就得负责啊。毕竟是在我的地盘上出生的。”
他不知从哪里摸出一个小小的、雕刻着复杂花纹的喷壶,里面装的不是普通的水,而是一种泛着淡淡金光的液体。
他对着三株幼苗,轻轻喷了几下。
带着金色光点的水雾落在幼苗上,它们颤抖得更厉害了,但那种不健康的透明感似乎减弱了一点点,嗡鸣声也稍微稳定了些。
“先吊着命。”林守拙收起喷壶,对苏瑶露出一个灿烂(在苏瑶看来极其可恶)的笑容,“至于后续的营养费和启蒙教育费……苏总,你看?”
苏瑶面无表情地看着他:“……还是有机苹果汁?”
“格局小了不是?”林守拙摇摇头,指了指外面车水马龙的街道,“听说新开了家米其林三星甜品店,他们家的招牌芒果慕斯,据说口感层次丰富,能量纯粹……应该很合这种初生‘灵植’的胃口。”
苏瑶:“……”
她看了看那三株还在喊“饿”的幼苗,又看了看一脸“我都是为了孩子好”的林守拙,终于忍无可忍:
“林守拙!你这是敲诈!赤裸裸的敲诈!”
“诶,话不能这么说。”林守拙义正辞严,“这叫合作伙伴共同承担风险,投资未来!万一它们长大了,能帮你净化办公室空气呢?”
苏瑶:“……”
她感觉自己签的那份《植物权益保障协议》,可能是个无底洞。
而此刻,那三株幼苗似乎感应到了“芒果慕斯”的关键词(天知道它们怎么懂的),嗡鸣声居然带上了一丝微弱的……期待?
“……甜?”
“……想吃……”
苏瑶看着这三株即将消耗掉她一顿米其林三星下午茶的“吞金苗”,绝望地闭上了眼睛。
这合作,真是越来越“刑”了。
喜欢退休神明在都市种田,被当成隐藏请大家收藏:(m.wuwenshuwu.com)退休神明在都市种田,被当成隐藏伍文书屋更新速度全网最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