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砰!”
玻璃门被猛地撞开,一个穿着蓝色快递服的小伙子连滚带爬冲进来,脸上毫无血色,嘴唇哆嗦得像秋风中的落叶,头发乱糟糟的,眼窝深陷,一看就是熬了好几个通宵。
“大师!救命啊!张大师您快救救我!”小伙子扑到柜台前,双手死死抓住桌沿,指节都捏得发白,声音带着哭腔,眼泪在眼眶里打转。
柱子吓了一跳,手里的紫砂壶差点摔了,赶紧扶住他:“别急别急!坐下说!啥事儿这么急?先喘口气!”
小伙子被按在椅子上,灌了半杯热水,才勉强平复了点情绪。他自称小赵,是同城快递员,说着说着,眼泪就掉了下来:“前几天我接了个怪快递,巴掌大的小木盒,收件人地址就写了‘城西古槐树下’,连个联系人电话都没留全!”
小赵抹了把眼泪,声音发颤:“我按导航找到那棵老槐树,天都快黑了,等了半个多小时也没人来取,打发货方电话是空号,收件人电话根本打不通!我想着先带回站点,结果半路上电动车突然没电,我推着车走,没留神脚下一滑,那木盒‘哐当’摔在石头路上,直接裂成两半!”
他咽了口唾沫,眼神里满是恐惧:“里面掉出块黑玉佩,通体乌黑发亮,摸着冰凉冰凉的,我当时也没多想,捡起来揣兜里就推车走了。可从那天晚上开始,怪事就来了!”
小赵说,当天夜里他就做了噩梦,梦里总有个穿着古代襦裙、看不清脸的女人,飘在他床边,伸着惨白的手,一遍遍跟他要“东西”,那声音阴冷刺骨,听得他头皮发麻。
“白天我精神恍惚得厉害,送快递骑车差点撞上个大货车!”小赵拍着大腿,哭喊道,“那玉佩在兜里越来越凉,跟揣了块冰似的,冻得我腿都发麻!我想扔了它,可不管扔哪儿,回头一看,它准在我口袋里!扔河里、埋土里、丢垃圾桶,全没用!我去寺庙求护身符,刚戴上就碎了,道观里的道长说这东西太邪乎,他管不了!”
话音刚落,小赵猛地从口袋里掏出个用三层红布紧紧包裹的东西,双手颤抖着放在桌上,像是捧着一颗定时炸弹:“大师!就是这鬼东西!您快把它拿走吧,再这么下去,我迟早得被它缠死!”
“嘶——”
柱子刚凑近,一股精纯到极致的阴寒之气就扑面而来,店里的温度瞬间降了好几度,原本闷热的空气变得凉飕飕的,墙上挂着的温度计指针“唰”地往下掉。他放在桌角的能量探测仪突然“滴滴滴”狂叫起来,指针直接飙到黄色区域顶端,差点冲破红色警戒线!
柱子心里咯噔一下,后背瞬间冒了层冷汗——这阴气也太浓了!跟锦绣山庄的怨灵完全不是一个路子,不暴戾,却沉得像万年寒潭,透着股让人灵魂发颤的凉意。
他小心翼翼地掀开红布一角,一块巴掌大的玉佩露了出来:通体漆黑如墨,毫无杂质,表面光滑得能映出人影,形状古朴,上面刻着一道道扭曲的勾云纹,纹路深邃,像是有黑气在里面流动。
“卧槽!”柱子指尖刚碰到玉佩,就跟攥住了一块万年玄冰似的,凉得指尖发麻,赶紧缩了回来,“这是……阴玉?”
他突然想起师父当年随口提过的传说:极阴之地或帝王古墓里,才可能孕育出这种阴玉,里面裹着精纯的阴性能量,对阴物来说是大补,可对活人来说,就是催命符,长期接触轻则重病缠身,重则被吸光阳气而死!
更要命的是,这阴玉已经缠上小赵了!
“这玩意儿认主了?不对,是缠上你了!”柱子皱着眉,“你捡它的时候是不是碰了血?或者心里起了贪念?”
小赵愣了愣,使劲点头:“当时捡的时候,手指被木盒碎片划破了,血滴在上面了!我……我当时觉得这玉佩挺好看,想着要是没人要,自己留着也不错……”
柱子一拍大腿:“坏了!血契加上贪念,这阴玉算是跟你绑定了!”
他赶紧掏出黄符纸,咬破指尖,飞快画了道驱邪符,朝着阴玉拍过去。
“滋啦——”
符纸刚碰到玉佩,就冒出一缕黑烟,瞬间焦黑卷曲,还带着股烧头发的糊味,直接碎成了粉末。
“没用?”柱子心里一沉,又试着默念口诀,想调动体内那点微弱的阳气去冲散阴气,可刚一靠近,阳气就跟遇到冰山似的,瞬间被冻得缩了回去。
他赶紧在心里喊馋嘴仙:“老仙儿!醒醒!有好东西!纯阴的能量,快来尝尝!”
馋嘴仙懒洋洋地传递来一丝馋意,可刚“感知”到阴玉的气息,就跟吃了口冰镇苦瓜似的,瞬间没了兴趣,还传递来一股嫌弃——这能量太“凉”,不合胃口,翻了个身又睡大觉去了。
“娘的,关键时候掉链子!”柱子暗骂一声,彻底没辙了。这阴玉的能量太精纯,他这点三脚猫功夫根本搞不定,硬来的话,万一引爆里面的阴气,别说小赵了,他这小店都得被掀了!
只能找749局了!这玩意儿妥妥的“高危异常物品”,正好归他们管!
柱子掏出手机,刚要翻秦科长的电话,店门“吱呀”一声被推开,一道温和的声音传了进来:“张大师,听你这边动静不小,是遇到棘手的事儿了?”
柱子抬头一看,正是隔壁“玄机阁”的墨文渊!
他穿着一身笔挺的中山装,手里拿着个紫砂茶杯,脸上挂着一如既往的温和笑容,可目光扫过桌上的阴玉时,金丝眼镜后的瞳孔微微收缩,快得让人以为是错觉,随即又恢复了平静。
“墨老板?你咋来了?”柱子心里咯噔一下,这小子来得也太巧了吧?
墨文渊走到桌前,目光落在阴玉上,推了推眼镜,语气平淡地说:“刚在店里打坐,感应到这边气机紊乱,满是精纯的阴寒之气,想着过来看看能不能帮上忙。”
他的手指轻轻点了点红布,声音里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异样:“这阴玉上的勾云纹,倒是少见得很,像是红山古玉的形制,上面还刻着‘三才’弧线,看着像是用来沟通阴灵的媒介。”
柱子心里一惊——这墨文渊居然认识阴玉,还能看懂上面的纹路?一个学数学的海归博士,怎么会懂这些冷门的玄学知识?
小赵像是抓住了救命稻草,赶紧抱住墨文渊的胳膊:“这位大师!您也懂这个?求求您也救救我!这东西快把我缠死了!”
墨文渊温和地拍了拍他的手,目光转向柱子,笑容依旧:“张大师,这阴玉怨气不重,但阴性能量太过凝练,已经和这位小兄弟的气息绑定,普通方法确实解不开。不如……我们联手试试?”
柱子看着墨文渊镜片后深不见底的眼睛,心里犯起了嘀咕:这小子绝对不简单!他是真的想帮忙,还是冲着这块阴玉来的?
桌上的阴玉仿佛感应到了什么,表面的勾云纹隐隐亮起一丝黑气,店里的温度又降了几分,小赵打了个寒颤,脸色更白了。
柱子知道,现在不是犹豫的时候,可让他跟这个神秘的邻居联手,心里总觉得不踏实。
这阴玉背后,到底藏着什么秘密?墨文渊又怀着什么目的?柱子看着那块黑漆漆的玉佩,突然觉得,这事儿恐怕没那么简单,他好像又卷入了一场更大的麻烦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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