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清禾的手指刚碰到舒曼柔的手腕,舒曼柔就像被烙铁烫到似的猛地后退,粉色连衣裙“啪嗒”掉在地板上。她捂着胸口,眼泪掉得更凶:“姐姐,你推我……我知道你讨厌我,可你也不能这样对我啊!”
“阮清禾!你太过分了!”舒振邦气得拍桌,指着门口,“给我滚回佣人房去!没我的允许不准下来!”
阮清禾没辩解,弯腰捡起地上的裙子。布料触感丝滑,是她连想都不敢想的奢侈品,可此刻沾了灰,像舒曼柔的伪装一样廉价。她拎着裙子,转身往楼上走,脚步稳得没有一丝摇晃。
柳玉容看着她的背影,张了张嘴,最终只化作一声叹息。霍廷州搂着哭得发抖的舒曼柔,眼神里的厌恶更浓,他认定阮清禾是嫉妒疯了,连基本的体面都不顾。
阮清禾回到佣人房,把裙子扔在椅子上。她没打算洗,也知道洗了舒曼柔也会嫌“被乡下人的手碰过”。她找出自己的旧围裙系上,拿了块抹布下楼,既然舒振邦说她没规矩,那她就“安分”点,省得再被挑刺。
刚蹲在客厅擦地板,门外就传来“咯噔咯噔”的高跟鞋声,伴随着尖锐的嗓门:“曼柔我的心肝宝贝,姑姑给你带了限量版的包包!”
舒敏芝挎着亮闪闪的鳄鱼皮包包走进来,妆容精致的脸一看到客厅中央的阮清禾,立刻皱成了包子褶。她故意抬脚,把阮清禾刚擦干净的地板踩出两个黑印。
“这谁啊?”舒敏芝歪着头,眼神像打量垃圾似的扫过阮清禾,“振邦哥,你家怎么招了个乡下佣人?穿得这么寒酸,别把曼柔的贵气都带掉了。”
舒曼柔立刻凑上去,挽住舒敏芝的胳膊,声音甜腻:“姑姑,这是姐姐阮清禾,就是……爸刚从乡下认回来的那个。”她说着,还故意往舒敏芝身后躲了躲,一副“受了委屈不敢说”的模样。
“哦,原来是那个野丫头啊!”舒敏芝拖长了语调,音量陡然提高,“我当是谁呢,难怪看着就土气。振邦哥,你也是心善,这种在穷窝里长了十八年的人,能懂什么规矩?留着也是给舒家丢人。”
阮清禾握着抹布的手紧了紧,指节泛白。她抬起头,直视舒敏芝:“我是舒振邦的亲生女儿,不是佣人。”
“亲生女儿又怎么样?”舒敏芝嗤笑一声,走到沙发上坐下,舒曼柔连忙给她递过水杯,“龙生九子还各有不同呢,你在乡下吃了十八年苦,骨子里的穷酸气是洗不掉的。你看曼柔,从小在我们舒家长大,这气质,这谈吐,你能比吗?”
她晃了晃手腕上的翡翠手镯,语气充满炫耀:“再过不久,曼柔就要嫁给霍家少爷了,到时候就是霍家少奶奶。你呢?顶多在舒家当个使唤丫头,别到时候给曼柔添麻烦,让人笑话我们舒家没规矩。”
舒振邦坐在一旁看报纸,假装没听见。柳玉容端着水果出来,小声说:“敏芝,清禾也是可怜,你少说两句。”
“可怜?”舒敏芝眼睛一瞪,拍着桌子站起来,“她可怜曼柔就不可怜了?好好的千金位置,凭什么要让给一个乡下丫头?振邦哥,我看你就是太心软,这种人就该给点钱打发走,留在家里早晚是祸根!”
阮清禾没再说话,只是默默擦着舒敏芝踩脏的地板。她知道,和舒敏芝这种人争辩没用,只会让自己更难堪。但她记着舒敏芝的每一句话,每一个眼神,这些轻视,她迟早要还回去。
舒敏芝和舒曼柔聊了半天,无非是夸舒曼柔有福气,又抱怨自己丈夫没本事,没能让她多占点舒家的好处。聊着聊着,她突然想起什么,看向阮清禾:“对了,你这乡下丫头,刚回来没身份证吧?没身份证可没法找工作,总不能一直赖在舒家吃白饭。”
阮清禾动作一顿。她的身份证一直放在布包的夹层里,昨天收拾东西时还看到过。她抬头看向舒敏芝,对方眼里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得意。
“我的身份证在房间里。”阮清禾放下抹布,转身往楼上走。舒敏芝看着她的背影,嘴角勾起一抹阴笑,悄悄跟了上去。
阮清禾回到佣人房,翻遍了布包的所有夹层,甚至把旧衣服都抖了一遍,根本没看到身份证的影子。她猛地想起刚才舒敏芝跟上来的脚步声,心一下子沉了下去。
她转身下楼,正好看到舒敏芝往自己的鳄鱼皮包包里塞东西,动作很快,但阮清禾清楚地看到,那是她身份证上的红色国徽。
“把身份证还给我。”阮清禾走到舒敏芝面前,声音冰冷。
“什么身份证?”舒敏芝装傻,拢了拢包包,“你这丫头,别乱说话,我怎么会拿你的东西?是不是自己弄丢了,想赖我?”
“我刚才亲眼看到你塞进去的。”阮清禾上前一步,伸手就要去拿她的包。
“你敢碰我的包?”舒敏芝尖叫起来,猛地推开阮清禾,“这包可是我花了十万买的,你碰脏了赔得起吗?乡下丫头就是没教养,敢抢东西了!”
舒曼柔立刻跑过来,拉着舒敏芝的胳膊:“姑姑,你别生气,姐姐可能是太着急了。”她转头瞪着阮清禾,“姐姐,你怎么能怀疑姑姑呢?姑姑是什么人,怎么会拿你的身份证?”
“就是!”舒敏芝理了理头发,得意地看着阮清禾,“我告诉你,没有身份证,你就别想离开舒家半步,更别想找工作。好好在这儿当你的使唤丫头,要是听话,姑姑说不定还能在你爸面前替你说两句好话。”
阮清禾看着舒敏芝嚣张的样子,又看了看一旁默不作声的舒振邦,还有只会和稀泥的柳玉容,心里的火一下子涌了上来。她之前的隐忍,在这些人的得寸进尺面前,成了软弱可欺的证明。
她没再和舒敏芝争辩,转身走到玄关,拿起舒敏芝放在鞋柜上的鳄鱼皮包包。舒敏芝见状,尖叫着扑过来:“你要干什么?放下我的包!”
阮清禾侧身躲开,手臂一扬,直接把那个亮闪闪的包包扔出了敞开的大门。包包“咚”的一声砸在院子里的泥地上,溅了一身灰。
“啊,我的包!”舒敏芝疯了似的冲出去捡,心疼得直跺脚,“你这个疯子!我要杀了你!”
阮清禾站在门口,居高临下地看着她,声音不大却字字清晰:“舒敏芝,你藏我的身份证,是想让我没法离开舒家,一辈子当你们的佣人?我告诉你,不可能。”
她顿了顿,目光扫过客厅里脸色铁青的舒振邦和满脸震惊的舒曼柔,继续说道:“舒家是我亲生父亲的家,不是你一个嫁出去的姑姑说了算的。想在这儿撒野,先看看自己有没有那个资格。”
舒敏芝捡回包,气急败坏地冲进来,扬手就要打阮清禾。阮清禾早有准备,伸手抓住她的手腕,用力一拧。舒敏芝疼得惨叫起来:“疼!放手!振邦哥,你快管管你这个野丫头!”
“清禾,快放手!”舒振邦终于开口,语气带着怒不可遏,“那是你姑姑,你怎么能对她动手?”
阮清禾松开手,舒敏芝踉跄着后退几步,捂着手腕哭骂:“反了反了!这个野丫头就是个白眼狼!振邦哥,你今天要是不把她赶出去,我就去公司闹,让所有人都知道你舒振邦认了个没教养的乡下丫头!”
舒振邦的脸色一阵青一阵白。他最看重公司的声誉,舒敏芝说得出就做得到。他看向阮清禾,眼神里满是警告:“还不快给你姑姑道歉!”
阮清禾冷笑一声,没动。她从口袋里掏出手机,按下播放键,里面是刚才舒敏芝抱怨“丈夫没本事,要多占舒家好处”的录音,声音清晰可辨。
舒敏芝的哭声戛然而止,脸色瞬间变得惨白。她没想到,这个乡下丫头居然还会录音。
“道歉就不必了。”阮清禾收起手机,目光落在舒敏芝手里脏污的包包上,“把我的身份证交出来,然后滚出舒家。下次再敢来这里撒野,我就把录音发给所有亲戚,让大家都知道舒家的二姑是怎么惦记娘家财产的。”
舒敏芝看着阮清禾冰冷的眼神,心里发怵。她知道阮清禾说到做到,真要是把录音发出去,她在亲戚面前就彻底抬不起头了。她咬了咬牙,从包里掏出身份证,狠狠摔在阮清禾脚下:“给你!你这个小贱人,迟早有你后悔的一天!”
阮清禾弯腰捡起身份证,擦了擦上面的灰。她看着舒敏芝拎着脏包狼狈地往外走,直到门口的高跟鞋声消失,才转头看向舒振邦。
舒振邦的脸色很难看,想说什么,却被阮清禾先开了口。她拿着身份证,语气平静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坚定:“爸,我不管你怎么看我,但舒家不是谁都能来撒野的地方。下次再有人敢这么对我,我不会再客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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