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培风却是浅浅一笑,这笑里满是洒脱。
“何必生气?他们说的,一半是真话,一半是为了激我发怒,最终还不是便宜了他们看个热闹?
况且,若无你开办作坊、振兴家业,又推广新粮,惠泽乡里,我沈家确实无今日之风光。”
沈培风顿了顿,目光愈发坚定。
“我也明白,他人言语如风过耳,听听就行了,唯有自身实力,方能立足长远。年后赴青州府备考,我必会全力以赴。”
徐贞月心中涌起暖意。
这就是沈培风,是她的夫君,从不因外界眼光而动摇,也不会因她的成就而自卑或自满。
他们之间,也从最初合作养家的默契,到如今的相知相守,每一步都走得坚实。
“姐夫可有说什么?”她问。
“姐夫那时正巧出门处理公务,回来时我便已经解决了。那些人听到我要拜师窦先生,一个两个都住了口。”
徐贞月点头,心中却已开始盘算起来。
沈培风离家后,家中大小事务都将落在她一人肩上。
农庄、作坊、挽月阁、四个孩子......还有即将准备在城里开几家铺子,卖酒水、卖调料、卖炸鸡......
她轻轻吸了口气,却并不畏惧。
穿越而来这两年多时间,从农女到六品安人,从破屋几间到整齐划一且大方的四合院,从几亩薄田养活全家到如今的产业,哪一步不是她脚踏实地走出来的?
“你且放心去。”
徐贞月语气平静而坚定。
“家中一切有我。倒是你,独自在外,需得照顾好自己。银钱不必省着,该花的便花,我在家经营,断不会短了你的用度。”
沈培风凝视着她,眼中情绪翻涌。
许久,他低声道:“得妻如此,夫复何求。”
马车抵达沈家时,已是戌时。
宅子里灯火通明,两个闺女竟都还未睡,由钱妈妈和白芨照看着,在灯火下学绣花。
见父母归来,芊纭第一个扑上来,九岁的女孩已初显稳重,却仍忍不住撒娇:“爹,娘,你们可回来了!”
芊凝笑得温柔,这孩子这两年,长相和徐贞月愈发像了,就连性格都十分相像。
她也放下了手中的绣绷,笑着过来挽住徐贞月的胳膊,撒娇道:“娘,爹,快来看我绣的梅花。”
两岁多的怀瑾和怀瑜定是趁爹娘不在家,在院子里疯玩了一整天,这个时候早已睡着,才赶不上迎接爹娘回家。
徐贞月心中一软,左右两边各抱住两个闺女,右手接过芊凝刚绣了一半的手帕。
那帕子上的梅花,才只绣了一根光秃秃的树枝,上面有朵朵梅花点缀。
不过,才十三岁的年纪,也就练了两年的刺绣,就能有如此进步,已是不容易。
徐贞月嘴角上扬,忍不住夸赞:“凝儿这绣工越来越好了,再过一两年,只怕要把我和你外祖母都要比下去。”
这一刻,所有的宴会应酬、明枪暗箭都远去,只剩下这一室温暖。
钱妈妈笑着上前:“夫人,两位小姐非要等你们回来,劝了几次都不肯睡。”
她微微抬头打量徐贞月的神色,见她眉眼平和,便是宴会上并未吃亏,这才放心。
“辛苦了,钱妈妈。”
徐贞月随手塞给钱妈妈一两银子,只当是赏给她的,毕竟她来家里这两年,也协助自己将家里上上下下、里里外外打理地顺顺当当的,这是真的辛苦。
不过,平日里她给这些原始股的下人们的奖励也不算少。
等哄着孩子们回到自己房间睡下后,徐贞月才和沈培风回到房中。
烛光下,徐贞月卸下钗环,沈培风就在一旁静静看着,仿佛只要陪在徐贞月和孩子们的身边,就是他这辈子最大的幸福。
夜深了,两人洗漱过后躺在炕上,却都没有睡意。
“月儿。”
沈培风忽然开口,“我离家后,若有难处,可多与爹娘、兄长们商议,还有三弟......他那边若有要你帮忙的,你拿不定主意,就先回绝,可写信告知与我,我来处理。萧彻那边,若他真如信中所说年后来访,你务必小心接待。他身份特殊,虽认我们为亲,但皇族之事,终究复杂。”
“我明白。”
徐贞月心中自有考量,若萧彻归来,只当是探亲,能很快融入这个大家庭,那他们家会很欢迎,毕竟多一个敌人不如多一个朋友。
更何况从前徐贞月便摸透了萧彻的性子,其为人心思细腻,或有些敏感,但更多的还是渴望融入一个家庭,感受到家庭的温暖。
只要他们牢牢记住这一点,不排斥人家,他自然也不会对他们家发难。
但若萧彻只想在这里住几天就走,时时刻刻摆出一副高高在上的人上人心态,那他们家也会谨守本分,不会有任何逾矩的举动。
她心里想着这些,却是转过身来,借着微弱的烛光看向沈培风。
“相公,你放心,我会谨慎行事。倒是你,青州府毕竟只有你一个,没有熟人,若有需要,你......你便去唐婉姐姐名下的那两间铺子,他们应该有传信的渠道,或许比我们直接写信快些,这也是今日白天唐婉姐姐与我说的。”
沈培风有些意外:“没想到我的月儿竟已想到这一层。”
徐贞月浅笑道:“既知你要远行,我自然要多为你打算。”
被窝里,她握住沈培风的手,认真道:“相公,科考重要,但你的身体更重要。不必想着非要一次中举,给自己太多压力,我们还年轻,来日方长。”
黑暗中,沈培风的手回握住她的手,十指相扣,“我知道。”
窗外,冬夜的星空格外清澈。
徐贞月望着窗棂缝隙透进来的星光,心中涌起一股豪情。
前路或许仍有风雨,但她有事业,有家人,有朋友,有系统傍身,更有与沈培风并肩前行的决心。
年后,他将远行求学,她将独掌家业。
这是挑战,也是新的开始。
不知何时,沈培风已沉沉睡去,呼吸均匀。
徐贞月轻轻为他掖好被角,自己也闭上了眼睛。
冬日的夜很冷,但炕很暖,心也很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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