权倾大唐,我与武媚娘缔造盛世

逍遥神王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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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6章 离间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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鹤鸣殿的日子,似乎比往日更加安静了。郑太后不再像之前那样,频频召见宫人赏赐,或是通过曲折的渠道向宫外传递那些需要小心遮掩的指令。

她每日大部分时间,都待在佛堂里,对着那尊新请来的白玉观音像,焚香,诵经,一坐便是半日。袅袅的青烟模糊了她日益苍白而紧绷的面容,檀香的气息也掩盖不住殿宇深处那股日渐浓郁的、令人不安的沉寂。

朝堂上王珪惨败,如一根闷棍,狠狠敲在了她的心头。

武媚娘那日在紫宸殿上展现出的对政务细节恐怖的掌握力,用事实与数据碾压一切的强悍风格,以及那份在御阶之侧代替摄政王发号施令的从容威仪,都让她清楚地意识到,正面在朝堂上与那对夫妻抗衡,至少在目前,已无胜算。

对方手握摄政的大义名分、赫赫军功、充盈的国库,以及一套正在推行、虽触怒旧族却实实在在能收揽寒门和部分务实官员人心的新政。硬碰硬,只是以卵击石。

而比朝堂失利更让她心惊肉跳的,是司苑局那边的“不干净”。王德禄那个蠢货!贪墨也就罢了,手脚竟如此不干净,留下了能被追查的尾巴!

她虽然早已通过郑福,将可能牵连到自己和郑家的首尾处理得七七八八,王德禄也“突发急病”被挪出了司苑局,在某个冷僻的院落“静养”,但那种被毒蛇盯上、不知何时会咬上一口的寒意,却日夜萦绕不去。

她毫不怀疑,以武媚娘的手段,既然盯上了司苑局,顺着王德禄这条线,迟早能摸到更多。徐贵那条线已经断了,司苑局这条线也岌岌可危……外援在缩减,财路在收紧,宫中的耳目似乎也不再那么可靠。

焦虑,如同藤蔓,日夜缠绕着她的心脏,越收越紧。她常在深夜惊醒,冷汗涔涔,听着窗外北风呼啸,仿佛能听见那对夫妻冰冷而笃定的脚步声,正一步步逼近这孤寂的鹤鸣殿,要将她最后一点尊严和希望都碾碎。

不能再坐以待毙了。明的不行,就来暗的;硬的碰不过,就从软的入手。朝堂是他们的天下,宫闱……宫闱之内,她才是名正言顺的太后,皇帝的生母!

李孝,她的儿子,才是这天下名义上最尊贵的人,是李贞和武媚娘权力合法性的最终来源!

只要孝儿的心向着她,只要孝儿对她这个母亲保持着绝对的依赖和信任,甚至……只要孝儿对那对“叔婶”产生一丝一毫的疑虑、畏惧或疏离,她便有了最坚固的堡垒,最柔软的铠甲,和最隐秘的武器。

主意既定,焦躁的心反而渐渐沉静下来,沉淀为一种冰冷的、孤注一掷的算计。她开始将更多的时间和心思,用在“关怀”和“教导”皇帝上。

去甘露殿的次数明显增多,带的点心玩具更加精巧贴心,询问课业起居也更加细致温柔。她努力扮演着一个因朝政繁忙、儿子渐长而不得不稍加严厉,但内心充满慈爱与不舍的母亲。

这一日,春寒料峭,但阳光甚好。郑太后又来到了甘露殿。

李孝刚上完武术课回来,小脸红扑扑的,额发被汗水打湿了几缕,身上穿着特制的小号劲装,倒也显得精神。

见到母亲,他规规矩矩地行礼,声音清亮:“儿臣参见母后。”

“快起来,我儿。”郑太后上前,亲自用手帕为他擦拭额角的细汗,动作轻柔,眼中盛满了慈爱,“今日骑射可还顺利?累不累?”

“回母后,秦师傅夸儿臣马步扎得稳了。”李孝挺了挺小胸脯,但随即又微微垮下肩膀,“就是……就是拉弓还有些吃力,射不准。”

“我儿还小,力气自然不足,慢慢来就好。”

郑太后拉着他到暖阁临窗的炕上坐下,示意宫女将带来的食盒打开,里面是几样李孝平日爱吃的点心,并一碗温好的牛乳。“先吃点东西,歇一歇。母后今日,教你认几个新字可好?”

“好。”李孝乖巧点头。对于识字念书,他并不排斥,东宫的师傅们教得认真,他也学得用心。

郑太后挥退了所有随侍的宫女太监,只留郑福远远地守在暖阁门外。暖阁内,只剩下母子二人,阳光透过精致的窗棂,在地上投下温暖的光斑。

她铺开一张雪浪笺,用镇纸压好,拿起一支紫毫小楷,蘸了墨,在纸上端端正正写下两个大字——忠、孝。

“我儿,可认得这两个字?”郑太后声音温和,指着纸上的字。

李孝凑近看了看,点点头:“认得。太傅教过,这个是‘忠’,忠心的忠;这个是‘孝’,孝顺的孝。”

“我儿真聪明。”郑太后赞许地摸了摸他的头,目光却凝在那两个墨迹未干的字上,渐渐染上了一层难以言喻的哀伤与沉重。她沉默了片刻,那沉默让暖阁内温馨的气氛莫名地滞涩起来。

李孝有些不安地看了看母亲,小声问:“母后,怎么了?”

郑太后仿佛这才从某种情绪中惊醒,她转过头,看向儿子清澈懵懂的眼睛,未语先红了眼眶。她抬起手,用帕子轻轻按了按眼角,声音带上了一丝不易察觉的哽咽。

“没什么……母后只是……看到这两个字,心里有些难受。”

她低声说着,目光重新落回“忠孝”二字上,指尖轻轻拂过纸面,“我儿可知,这‘忠’字,乃是为臣子者,对君父应尽的本分。君父如天,臣子当地,天高地厚,不可或违。”

她顿了顿,声音更轻,带着无尽的怅惘,“可惜……你父皇英年早逝,将这万里江山,将这千斤重担,留给了我们孤儿寡母……这‘忠’字,如今对着谁去尽呢?”

李孝似懂非懂,只是看着母亲眼中泫然欲滴的泪光,心里也跟着难过起来,伸出小手,抓住了母亲的衣袖。

郑太后反手握紧儿子的小手,继续道:“再说这‘孝’字,乃是为儿女者,对父母应尽的伦常。父母生养之恩,昊天罔极。

母后……只有你这么一个孩儿,自然是疼你入骨,只盼着你平平安安,健健康康长大,将来能做个明君圣主,不负你父皇的期望,也不负这天下万民的仰望。”

她的眼泪终于顺着苍白的脸颊滑落,滴在笺上,晕开一小团墨渍。“可是……母后没用啊。你父皇去得早,留下我们母子在这深宫之中,看似尊贵无比,实则……如履薄冰。

母后想护着你,想为你遮风挡雨,却常常感到力不从心。这宫里宫外,多少双眼睛盯着,多少颗心……未必向着我们。”

她抬起泪眼,看着李孝,眼中充满了无助与哀恳:

“孝儿,你告诉母后,若是将来……若是将来有人欺负我们母子,不把你这个皇帝放在眼里,甚至……甚至想夺走属于你的东西,你该怎么办?母后……母后又该怎么办?”

李孝被她话语中流露出的巨大悲伤与恐惧攫住了,小小的身体微微颤抖起来。

他虽不完全明白母亲话里的深意,但那种被欺负、被夺走东西的恐惧,是每个孩子都能本能感知的。

他紧紧抓住母亲的手,急急道:“母后不怕!孝儿保护母后!孝儿是皇帝,没人敢欺负我们!”

“傻孩子……”郑太后将儿子搂入怀中,脸颊贴着他柔软的发顶,泪水无声地流淌,声音却更加哀戚。

“你还小,不懂。这世上,不是谁坐在那个位置上,别人就一定会听他的。有些人……手握重权,功高盖世,朝野上下,只知有他,不知有君。

他们说的话,比圣旨还管用;他们一个眼神,就能让无数人噤若寒蝉。母后……母后只怕,等到你长大的那一天,这江山,这朝堂,早已不姓李,而是改姓了旁人!到那时,你我母子,恐怕连性命都难保……”

“不……不会的!”李孝在母亲怀中剧烈地摇头,声音带了哭腔,“王叔……王叔他会帮我们的!他打跑了吐蕃人,打跑了高句丽坏人,他是大将军,他会保护大唐,也会保护我们的!”

听到“王叔”二字,郑太后的身体几不可察地僵硬了一瞬,随即,她松开儿子,双手捧住他泪痕交错的小脸,目光直直地看进他眼底,声音压得极低,却字字清晰,如同淬了毒的针,缓缓刺入:

“孝儿,你还小,有些事……看不明白。你王叔……他自然是能干的,打仗也厉害。可是,正是因为他太能干,功劳太大,权势也太重了。如今这朝中,还有几人记得先帝?记得你才是皇帝?

他们只知摄政王殿下神威无敌,只知晋王妃辅政英明。你王叔让你住在甘露殿,派最好的师傅来教你,看着是对你好。

可你想过没有,他为什么不让你多接触外臣?为什么你身边伺候的人,都要经过他……和你皇婶的亲自挑选?连母后想多见你几面,都诸多不易……”

她看着儿子眼中渐渐浮现的迷茫与一丝不易察觉的惊恐,知道火候已到,不能再多说。她再次将李孝搂紧,仿佛要将他揉进骨血里保护起来,声音恢复了那种温柔却带着无限悲凉的语调:

“母后跟你说这些,不是要你恨谁,怨谁。你还小,这些朝政大事,本不该让你烦心。母后只是……只是害怕。害怕有一天,母后连靠近你、保护你的能力都没有了。

害怕我的孝儿,小小年纪,就要看人脸色,受人摆布……是母后没用,是母后对不起你,对不起你父皇……”

她哭得哀切,肩膀轻轻耸动。

李孝被她哭得心慌意乱,也跟着哇哇大哭起来,一边哭一边含糊不清地说:“母后不哭……孝儿听话……孝儿害怕……”

暖阁内,母子相拥而泣,阳光依旧温暖,却照不散那弥漫的悲戚与寒意。

郑太后哭得恰到好处,既宣泄了情绪,又不会吓坏孩子。

她仔细地用帕子,先为李孝擦去眼泪鼻涕,动作轻柔无比,仿佛对待易碎的珍宝。

“好了,不哭了,我儿不哭了。”她声音沙哑,却努力挤出温柔的笑意,“是母后不好,不该跟你说这些。你还小,不该承受这些。有母后在,母后会拼了命护着你的。

不管外面风雨多大,不管谁权势滔天,你都是母后的命根子,是大唐的天子。只要母后还有一口气在,就不会让人欺负了你去。”

她替李孝整理好弄皱的衣襟,又摸了摸他的小脸:“今日的话,出了这个门,就忘了吧。别再跟任何人提起,尤其是……你身边伺候的人,知道吗?

母后只是……一时心里难受,跟你倾诉倾诉。以后,母后还是你的好母后,你也要做个快快乐乐的小皇帝,好好跟着师傅们读书习武,知道吗?”

李孝抽噎着,点了点头,大眼睛里还汪着泪水,看着母亲,依赖中混杂着未散的恐惧。

郑太后心中冷笑,种子已经种下,只需静待它在这孩子单纯的心田里,随着时间慢慢生根,发芽,被那些她早已安排好的“闲言碎语”适时浇灌。

终有一天,这个种子会长成参天大树,成为隔开那对夫妻与皇帝之间最坚固的屏障。

她又温言安抚了李孝好一会儿,直到他情绪渐渐平复,才起身离开。走出暖阁时,她脸上的悲戚与泪痕已收拾得干干净净,只剩下眼角微微的红肿,显示着刚刚流过泪。

她对侍立在外的郑福几不可察地使了个眼色,郑福微微颔首。

回到鹤鸣殿,郑太后独自坐在镜前,看着镜中那个眼眶微红、神色却异常冷静的女人。她拿起玉梳,慢慢梳理着长发,嘴角缓缓勾起一丝冰冷而扭曲的弧度。

“武媚娘,李贞……你们能掌控朝堂,能监控宫闱,能断我财路,能拿我的人。可你们能控制一个孩子的心吗?能日日夜夜守在他耳边,替他抵挡母亲的眼泪和‘教诲’吗?”

她低声自语,声音在空旷的殿中幽幽回荡,“孝儿是我的儿子,是从我身上掉下来的肉。

他的恐惧,他的依赖,他的是非观,都将由我来塑造。等他对你们筑起心防,等满朝文武都看到皇帝对摄政王夫妇的‘敬畏’与‘疏离’……到那时,看你们这‘摄政’之位,还坐不坐得稳!”

她仿佛已经看到了那一天的到来,看到了那对夫妻众叛亲离、从权力巅峰跌落的凄惨模样。心中那因连日挫败而积郁的闷气,似乎都舒畅了不少。

然而,她不知道的是,就在她于镜前自得冷笑之时,甘露殿中发生的一切,尤其是小皇帝随后异常的表现,已经通过不止一双眼睛,记录并传递了出去。

李孝在母亲离开后,独自坐在暖阁里发了很久的呆。点心凉了,牛乳也没喝。

他脑子里反复回响着母亲那些哭泣的话语:“有人欺负我们母子”、“权势太重”、“看人脸色”、“受人摆布”、“连性命都难保”……

这些字眼对于一个三岁的孩子来说,太过沉重和可怕。

尤其是“王叔”和“皇婶”的形象,原本在他心中是有些模糊的,是威严的、高大的、需要尊敬的长辈,偶尔送来新奇玩意、询问他课业时,似乎也并不凶。

可今日母亲的话,却给这模糊的形象蒙上了一层阴影,让他们变得……令人不安起来。

晚上就寝时,李孝做了噩梦。他梦见自己在一片漆黑的旷野上奔跑,身后有巨大的、看不清面容的黑影在追赶,黑影很高大,带着令人窒息的压迫感。

他拼命跑,却怎么也跑不快,怎么也甩不掉。他吓得大哭,惊醒了守夜的乳母。

“陛下!陛下怎么了?”乳母慌忙点亮灯,将惊魂未定、哭得满脸是泪的小皇帝搂在怀里安抚。

“黑影……好大的黑影……追我……”李孝抽噎着,紧紧抓着乳母的衣襟,小身子还在发抖。

“不怕不怕,是做梦了,梦都是假的。”乳母轻拍着他的背,柔声哄着,“陛下是天子,有神明护佑,什么妖魔鬼怪都不敢近身的。”

哄了许久,李孝才渐渐止住哭泣,在乳母怀中沉沉睡去,但眉头依旧紧紧蹙着。

乳母将他安顿好,轻轻叹了口气。她是宫里的老人,是武媚娘亲自挑选、安排在李孝身边的,最是稳重可靠。

小皇帝近日情绪似乎有些低落,今夜又无故惊梦,她心里隐约觉得有些不对,便将此事仔细记在了日常起居注的副本里,这副本,是会定期送到立政殿的。

接下来的两日,李孝显得比往常沉默了些。练字时常常走神,骑射时也有些心不在焉。一次用点心时,他忽然抬起头,问正在为他布菜的乳母:“张嬷嬷,王叔……他是不是很凶?会不会不喜欢我?”

乳母心中一惊,面上却不动声色,一边将一块软糕递到他面前的小碟里,一边温声道:“陛下怎么会这么想?摄政王殿下是陛下的亲叔叔,对陛下自然是关爱有加的。

殿下在外征战,是为了保卫大唐江山,让陛下能安安稳稳地在宫里读书玩耍啊。陛下忘了,殿下每次回来,都给陛下带好些有趣的玩意儿呢。”

“哦。”李孝低下头,用小银勺戳着那块软糕,却没吃,过了一会儿,又小声问:“那……晋王妃呢?她是不是……很厉害?”

乳母脸上的笑容依旧温和,眼神却更慎重了几分:“晋王妃娘娘贤德聪慧,协助摄政王殿下处理朝政,很是辛苦。

她对陛下也是极为关心的,时常过问陛下的饮食起居、功课进度。陛下身边的师傅、宫人,都是娘娘千挑万选,务必要求品行端方、尽心尽责的。陛下为何突然问起这些?”

李孝摇摇头,没再说话,只是情绪明显更加低落了。

乳母将这一切,连同小皇帝近几日时常发呆、夜里偶尔惊醒的情形,都详详细细地写在了记录里。

她隐约感觉到,似乎有一股阴冷的风,悄无声息地吹进了这原本还算安宁的甘露殿,试图侵蚀小皇帝那颗单纯稚嫩的心。

而她能做的,就是忠实地记录下一切异常,并加倍细心地照料、安抚皇帝。

立政殿,书房。武媚娘刚刚批阅完一批关于春耕农事的奏疏,揉了揉有些发涩的眼睛。慕容婉悄无声息地走了进来,将一份没有封皮、只是简单折叠的素笺,轻轻放在她面前的书案上。

“王妃,甘露殿那边,近三日的记录。”慕容婉的声音平静无波。

武媚娘展开素笺,目光一行行扫过。上面以客观平实的笔触,记录了小皇帝李孝近几日的起居、饮食、课业、情绪变化,以及……与郑太后独处的时间、大致情形,还有事后小皇帝那些反常的询问和夜间的噩梦。

记录者很谨慎,没有加入任何主观臆测,只是将所见所闻如实写下。但正是这种客观,让那些字句背后的意味,更加令人心惊。

“‘王叔会不会不喜欢我?’”

“‘晋王妃是不是很厉害?’”

“‘黑影……好大的黑影……追我……’”

武媚娘的指尖,无意识地划过那几行字。她的动作很轻,仿佛怕惊动了什么。目光长久地停留在“黑影”二字上,然后又移向“王叔会不会不喜欢我”这一句。

窗外的天光渐渐暗淡,书房内尚未点灯,她的侧脸在昏昧的光线中,显得有些模糊不清。

慕容婉垂手侍立在一旁,屏息静气。她能感觉到,王妃周身的气息,正在以一种缓慢而坚定的速度,变得冰冷、坚硬。

良久,武媚娘终于动了一下。她拿起那张素笺,起身走到书案一侧的青铜仙鹤烛台前。烛台上插着的牛油大蜡安静地燃烧着,晕开一团温暖的光晕。她将素笺的一角,凑近了跳动的火焰。

橘红色的火舌瞬间舔舐上纸张的边缘,迅速蔓延开来,贪婪地吞噬着墨迹。火光映亮了她毫无表情的脸庞,也映亮了她那双此刻深邃如寒潭、不见半点波澜的眼眸。

她就那样静静地看着,看着那些记录着稚子恐惧、迷茫和被刻意植入的疏离的字句,在火焰中蜷曲、焦黑,最终化为一片片带着火星的灰烬,飘落在光洁如镜的金砖地面上。

整个过程,她一言不发,连呼吸都轻得几不可闻。只有那火焰燃烧的细微噼啪声,在寂静的书房里格外清晰。

当最后一点纸角也化为灰烬,武媚娘轻轻吹熄了指尖沾染的一点火星。她转过身,走回书案后,重新坐下。书房内已是一片昏暗,只有窗外透入的最后一点天光,勾勒出她挺直的轮廓。

“慕容婉。”她的声音响起,平静,清越,却带着一种斩金截铁般的冰冷与决绝,在这暮色四合的房间里,清晰地回荡开来。

“奴婢在。”

“从今日起,鹤鸣殿所有人员出入,无论品级,所携之物,无论巨细,我要在十二个时辰内,知道得清清楚楚。郑太后每日见了谁,说了什么,做了什么事,哪怕是对着一朵花发呆半刻钟,我也要知道。”

“是。”

“甘露殿那边,所有近身伺候陛下的人,再筛一遍。凡有家人亲属与郑家、与荥阳、乃至与太原王氏、博陵崔氏等家族有丝毫牵扯的,一律调离,寻个妥当又不引人注目的理由。

陛下饮食,从即日起,由立政殿小厨房单独制备,经三道查验,专人送至。陛下课业,除既定师傅外,加派两名我们的人随堂记录,陛下若有非常之问,需立刻来报。”

“是。”

“另外,”武媚娘微微停顿了一下,目光投向窗外已经完全暗下来的天空,那里已有点点星子浮现,“去查一查,郑家那位在洛阳‘荣养’的鸿胪寺少卿,郑元礼。

他喜欢字画,尤爱前朝顾恺之。我记得,内库中似乎收着一幅顾恺之的《洛神赋图》摹本?”

慕容婉眼中光芒一闪:“确有此事。乃是隋室旧藏,极为珍贵。”

“嗯。”武媚娘淡淡应了一声,指尖在光滑的紫檀木案几上轻轻点了点,发出极轻的笃笃声,“这么好的东西,放在库里蒙尘,可惜了。

郑少卿是风雅之人,想必懂得欣赏。你想个法子,让这幅画,‘自然而然’地,落到他手里。记住,要‘自然而然’。”

慕容婉心领神会,深深躬身:“奴婢明白。定会安排得妥妥帖帖,滴水不漏。”

武媚娘不再说话,只是缓缓靠向椅背,闭上了眼睛。书房内彻底暗了下来,只有她指尖那一下下轻叩案几的声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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