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魏麟哲没有错过他泛红的眼尾,他凝视着少年发顶的旋涡,那总是挺直着带着些许倔强的背脊此刻微微弯着,显得异常单薄,心底某个坚硬的角落,无声地塌陷了一小块。
他没再说话,只是伸出手,这次,宽大的手掌轻轻落在了魏逸丞的头顶,带着温热的重量,揉了揉他柔软的发丝,不像长辈对晚辈的抚慰,那停留的时间略长,力道也带着一丝描摹的意味。
然后,那只手缓缓下移,掌心温热,抚过后颈,带着不容置疑的力道,将魏逸丞轻轻按向自己,魏逸丞的脸颊猝不及防地贴上了魏麟哲的腰腹,隔着柔软的衬衫布料,能感受到其下紧实肌理的温热和沉稳的心跳。
整个世界仿佛只剩下了这温度、这心跳,还有弥漫在鼻端的独属于魏麟哲的清冽气息,还混杂着一丝极淡的烟草味,魏逸丞大脑一片空白,身体却先于意识做出了反应,他没有挣扎,甚至在那掌心温柔的按压下,闭上了眼睛,放任自己沉浸在这突兀又渴望已久的贴近中。
魏麟哲的指尖,在他后颈敏感的皮肤上,极轻地摩挲了一下,那触感如同电流,瞬间窜遍魏逸丞的四肢百骸,他喉结滚动,发出一声几不可闻的呜咽。
“小崽,你还好吗?”魏麟哲的声音从上方传来,比刚才更哑,像是在克制着什么。
魏逸丞说不出话,只是在他怀里,很轻、很轻地摇了摇头,湿漉漉的发梢蹭过魏麟哲的衬衫。
头顶传来一声极低的叹息,像是无奈,又像是某种决断,魏麟哲终于向后退开了半步,扶住魏逸丞的肩膀,让他重新坐直,灯光下,魏逸丞的眼眶更红了,嘴唇微张,茫然地看着他,像是迷失在雾气里的小兽。
魏麟哲的眼神深不见底,那里面翻涌的情绪最终被强大的自制力压了下去,重新覆上惯常的冷静,只是那冷静之下,暗火未熄。
“去睡吧”他替魏逸丞理了理被揉乱的衣领,指尖不经意划过锁骨边缘,留下一小片灼热的轨迹,“很晚了”
魏麟哲的手没有从魏逸丞肩上移开,那力道反而重了几分,带着一种不容置喙的意味,魏逸丞被他扶着站起,却像踩在云端,双腿发软,只能被动地跟随魏麟哲的脚步,一步一步,从明亮的客厅挪向卧室昏暗的门廊。
走廊的感应灯应声而灭,唯有魏麟哲卧室虚掩的门缝里,溢出一线暖黄的光,那光像一道分界线,隔开了日常与某种不可言说的境地。
魏麟哲推开门,却没有开大灯,只借着床头一盏阅读灯的微光。他将魏逸丞带到床边,自己先坐下,然后手上一带,魏逸丞便跌坐进他身旁的床褥里,床垫柔软地陷下去,属于魏麟哲的气息更浓了,丝丝缕缕,缠绕上来。
“怕吗?” 魏麟哲的声音很低,几乎贴着魏逸丞的耳廓响起,温热的气息拂过那已经红透的耳尖。
魏逸丞呼吸一滞,心跳如擂鼓。
他该怕的,这超出他认知的一切。可身体里奔流的却是滚烫的、陌生的渴望,烧得他喉干舌燥,他摇了摇头,发丝擦过魏麟哲的下颌。
这无声的默许像是一道指令,解开了魏麟哲最后一丝束缚的枷锁,他不再说话,只是用目光巡弋,从少年颤抖的睫毛,到湿润的眼角,再到微微开启、泛着水光的唇。
他低下头……
“魏…麟哲…” 魏逸丞无意识地唤出他的名字,声音破碎,带着哭腔,却不是拒绝。这声呼唤像火星溅入油桶。
魏麟哲的动作顿了一瞬,眼底暗流更汹涌。他握住魏逸丞揪紧床单的手,指尖挤入他的指缝,十指紧紧交扣,按在枕边。
这是一个充满掌控与安抚意味的姿势。
“嘘,看着我” 魏麟哲的声音沙哑得不成样子,他抵着魏逸丞的额头,深深看进那双蒙着水汽、茫然又依赖的眼睛里。
灯光将他们交叠的身影投在墙壁上,随着呼吸起伏晃动。
…………
魏逸丞被魏麟哲更紧密地拥入怀中。
在自己意识模糊时,魏逸丞仿佛听见魏麟哲在耳边极低呢喃,那叹息里含着太多他此刻无法理解的情绪,
此处省略400字……
魏逸丞累极了,意识沉入黑暗前,最后感知到的是魏麟哲为他拉好被子,以及一个很轻又几乎以为是错觉的抚摸,落在他汗湿的发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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