头痛欲裂。
“吧嗒”一声,门锁被打开,刺目的光线涌入。
阮雪蘅刚恢复一丝神智,就看到一对璧人相携走入。
男人温润如玉,是她成婚五年的夫君,凌清安。女人云鬓高耸,艳若桃李,是她寄住府中的表妹,叶云嫣。
而他们中间,牵着一个粉雕玉琢的孩童——她含辛茹苦,精心教养了五年的继子,凌世昭。
此刻,那孩子的小手正紧紧攥着叶云嫣的裙角,神情依赖,仿佛那才是他血脉相连的母亲。
轰!
阮雪蘅如遭雷击,浑身血液瞬间冻结。她挣扎着想坐起身,才发现自己手脚被缚,躺在冰冷潮湿的茅草上,狼狈不堪。
“表姐,醒了?”叶云嫣掩唇轻笑,眼中是毫不掩饰的得意与轻蔑,“我这出戏,还精彩吗?”
她施施然走进茅草屋,一脚踢开阮雪蘅身边的破碗,慢条斯理道:“哦,对了,忘了告诉你。多谢你这么多年,兢兢业业地替我养着昭儿。”
“你说什么?”阮雪蘅死死盯着那个孩子,声音抖得不成样子,“昭儿……是你的儿子?你和谁的?”
叶云嫣脸上的笑容愈发戏谑,她俯下身,凑到阮雪蘅耳边,吐气如兰:“当然是我和凌郎的啊。”
凌郎?
阮雪蘅瞳孔骤然紧缩,猛地转向门口那个始终沉默的男人。
“凌清安!”她的恨意在此刻彻底爆发,“你不是说……你在战场受了重伤,此生无法人道吗?!”
凌清安终于舍得将目光从叶云嫣身上移开,落到阮雪蘅脸上,眼神里没有愧疚,只有一丝被戳破伪装的厌烦。
“受伤?”不等他开口,叶云嫣便像听到天大的笑话,笑得花枝乱颤,“表姐,你也太好骗了!我和凌郎在一起时,他可是勇猛得很呢。”
“我为你操持侯府,为你孝敬母亲,拿我母亲的嫁妆为你铺路,助你从伯爵爬到侯爵!”阮雪蘅双目猩红,字字泣血,“我为你忍受五年活寡,忍受全京城的嘲笑!你为何要娶我!”
“为何?”凌清安终于开了口,语气平淡得像在谈论天气,“因为你有钱,而嫣儿……需要一个侯夫人的位置。你的嫁妆,换一个侯爵之位,这笔买卖,你不亏。”
无耻!禽兽!
阮雪蘅只觉得浑身血液倒流,刺骨的寒意从脚底直冲天灵盖。
她信了。信了他新婚当夜的紧急军令,信了他三年后带回的“战友遗孤”,信了他此生有愧的深情……
到头来,她只是一个用万贯家财,为别人养孩子的垫脚石!一个天大的笑话!
“凌郎,跟她废话什么。”叶云嫣不耐烦地打断,娇声对门外喊道,“巫医大人,可以进来了。”
一个黑袍罩顶、身形佝偻的老者走了进来,空气中瞬间弥漫开一股诡异的药味。
叶云嫣脸上的柔媚瞬间褪去,取而代之的是一种扭曲的快意:“表姐,你不是一直想和凌郎圆房吗?今天,表妹我就发发善心,成全你。”
她对着角落里一个始终没出声的壮汉勾了勾手指,冷笑道:“去,好好‘伺候’我这位表姐,让她临死前,也尝尝做真女人的滋味。记住,别把她那张漂亮的脸蛋弄坏了,我……可还有用呢。”
那汉子立刻露出猥琐的笑容,搓着手上前。
“叶云嫣,你敢!”阮雪蘅脸色惨白,但眼中没有丝毫求饶,只有淬了毒的恨意,“我做鬼也不会放过你们!”
“放过我?哈哈哈!”叶云嫣像是被她的话取悦了,上前一步,狠狠一脚踹在阮雪蘅心口,“要不是凌家那死老太婆嫌我出身低,你以为你能安稳当五年侯夫人?你占了我的位置,现在还想吓唬我?”
她蹲下身,欣赏着阮雪蘅痛苦却依旧倔强的神情,忽然阴冷一笑。
“对了,表姐,想知道你那个草包弟弟的下场吗?”
阮怀瑾!她唯一的嫡亲弟弟!
阮雪蘅猛地睁大眼,嘶声问道:“你们把瑾儿怎么样了!”
叶云嫣一字一顿,残忍至极:“他啊,运气好,被巫医大人选中试了新药,叫‘化骨水’。能让人清醒地感受五脏六腑被万蚁啃噬的滋味,足足疼上三天三夜,最后化作一滩血水,连根骨头渣子都剩不下。”
“哦,还有你娘那些嫁妆,从今天起,我娘会替你‘好好’保管的。”
恨!
滔天的恨意如岩浆般冲破胸腔,烧毁了她最后一丝理智。
那汉子腥臭的气息已经近在咫尺。
阮雪蘅放弃了挣扎,她死死地盯着眼前那对狗男女和他们“一家三口”的幸福模样,用尽生命最后的气力,一字一字地刻在灵魂深处。
凌清安!叶云嫣!
若有来世,我阮雪蘅对天血誓——
必将你们,抽筋剥皮,挫骨扬灰,永世不得超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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