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那夜相拥,更加确认心意后,贺归轩与林宥霆之间的关系,进入了一种微妙而稳固的新阶段。
那层名为“君臣”的薄冰被彻底打破,取而代之的是一种心照不宣的默契与无需言说的亲密。
朝堂之上,风云诡谲。
林宥霆伤愈归来,手段较之以往更为雷厉风行。
遇刺之事,陛下虽未明言,但他心知肚明,这绝非简单的权力倾轧。
他与贺归轩暗中布局,借着河阳郡守渎职案的由头,顺藤摸瓜,以雷霆之势清洗了一批与之前刺杀事件有千丝万缕联系的中低层官员,大多是些被推出来顶罪的弃子,但也狠狠震慑了背后的黑手,暂时斩断了其部分爪牙。
然而,真正的幕后主使依旧隐藏得很深。
线索到了几个早已致仕、或是看似毫无实权的宗室勋贵那里,便如同泥牛入海,再难追查。
对方显然也察觉到了危险,暂时蛰伏了起来。
朝臣们敏锐地感觉到,陛下与丞相之间似乎有什么东西不一样了。
以往,林相虽权势滔天,但对陛下始终保持着恰到好处的恭敬与距离。
而如今,林相在御前奏对时,那份恭敬依旧,但眼神中偶尔流露出的、几乎难以察觉的关切与维护,却瞒不过有心人的眼睛。
而陛下,对林相的倚重更是达到了前所未有的程度,许多大事,甚至无需林相多言,陛下便已颔首同意,仿佛两人心意早已相通。
关于“帝相断袖”的流言,非但没有平息,反而在暗地里传得更加绘声绘色。
只是,如今再无人敢拿到明面上来说。
一来,陛下刚刚立下拯民于水火的赫赫威望,风头正盛;二来,林相借着清洗刺杀案余党的势头,权柄更固,手段更狠,无人愿意在这个时候去触他的霉头。
后宫之内,亦是波谲云诡。
“莲贵妃”依旧深居简出,专心“抚育”两位皇嗣。
皇帝对这位诞育了龙凤胎的“功臣”给予了极大的尊荣和物质赏赐,却并未表现出过多的亲近,这反而让一些想看“宠妃”与“权相”争锋戏码的人大失所望。
而真正的皇帝寝宫,则成了这深宫之中最温暖的避风港。
夜色深沉,处理完一日政务的贺归轩,终于卸下了一身疲惫与伪装。
她穿着宽松柔软的常服,靠在寝殿内室的软榻上,看着乳母将吃饱喝足、咿咿呀呀的两个孩子抱到她身边。
哥哥承烨果然是个精力旺盛的,挥舞着小拳头,黑溜溜的眼睛好奇地打量着四周,时不时发出“啊啊”的声音,试图去抓妹妹安宁襁褓上的流苏。
妹妹安宁则安静得多,吮吸着自己的小手指,一双酷似贺归轩的杏眼水汪汪的,看着哥哥闹腾,偶尔会咧开没牙的小嘴,露出一个无意识的笑容。
贺归轩的心,在这一刻柔软得一塌糊涂。
她伸出手指,轻轻点了点承烨的鼻尖,小家伙立刻抓住她的手指,往嘴里塞。
她又抚过安宁柔嫩的脸颊,小家伙舒服地眯起了眼睛。
殿门被轻轻推开,林宥霆走了进来。
他已换下官袍,穿着一身墨蓝色的常服,更显得身姿挺拔,气质清隽。
他挥手让乳母和宫人退下,室内只剩下他们一家四口。
“回来了?”
贺归轩抬头,对他露出一个温暖的笑容。
“嗯。”
林宥霆应了一声,很自然地走到榻边坐下。
他的目光首先落在两个孩子身上,冷硬的眉眼瞬间柔和下来。
他先看了看精神头十足的承烨,小家伙似乎认得他,冲他“啊啊”叫了两声。
林宥霆眼中漾开笑意,伸出食指,小心翼翼地点了点儿子的小拳头。
承烨立刻紧紧抓住,力气还不小。
“这小子,劲儿真大。”
林宥霆低笑道,语气里满是初为人父的骄傲。
然后,他的目光转向乖巧的安宁,眼神更是温柔得能滴出水来。
他俯下身,极轻极轻地在女儿额头上印下一个吻,动作虔诚而珍视。
“宁儿今日可乖?”
他低声问贺归轩,目光却未曾从女儿脸上移开。
“很乖,比她那皮实的哥哥省心多了。”
贺归轩笑道,将安宁往他那边挪了挪。
林宥霆顺势将女儿小心翼翼地抱进怀里。
他姿势有些生疏,却极其稳妥,宽大的手掌几乎能托住女儿整个小小的身子。
安宁在他怀里动了动,找了个舒服的位置,继续吮着手指,大眼睛一眨不眨地看着他。
看着这冷面权臣抱着娇软女儿,一副小心翼翼、如获至宝的模样,贺归轩心中充满了难以言喻的满足与幸福。
这曾经是她想都不敢想的场景。
林宥霆抱着女儿,又看了看在贺归轩身边兀自玩着她衣带的儿子,抬头对上贺归轩的目光。
灯火下,她眉眼柔和,因哺育孩子而略显丰腴的脸颊泛着温润的光泽,比以往任何时候都更动人心魄。
“辛苦了。”
他低声道,千言万语,都融在这三个字里。
辛苦她孕育,辛苦她生产,辛苦她为他涉险,辛苦她平衡这朝野内外。
贺归轩摇了摇头,伸手握住了他空着的那只手,十指相扣。
“值得。”
两人相视一笑,一切尽在不言中。
殿内烛火摇曳,映照着相拥的父母和咿呀学语的婴孩,温馨得如同最普通的百姓之家。
只是在他们看不到的地方,安宁手里突然多了一块玉佩,正是林宥霆日常佩戴的随身玉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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