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回到旅馆,王江换了身衣服,又检查了一遍身上的法器。
金刚杵、翻天印、玉佛珠,还有新画的几张符,该准备的都准备好了。
福伯端来一碗面:“少爷,先吃点东西。”
王江接过碗,几口就吃完了。
他现在心里憋着一股火,恨不得立刻就去大阪,把滕田信雄那老东西千刀万剐。
但他知道,越是这种时候,越不能冲动。
“福伯,你说滕田信雄会不会知道腾田关一死了?”
“应该不会。”福伯想了想,“他们父子关系不好,平时也不怎么联系。再说,才过了几个小时,消息传不了那么快。”
王江点头:“那就好。我们现在就去大阪。”
“现在去?”福伯有点意外,“不休息一下?”
“不用。”王江站起来,“趁他还不知道,直接杀过去。”
福伯知道劝不住他,只好收拾东西。
两人下楼退房,那个日本伙计还是毕恭毕敬地鞠躬。
王江看都没看他,径直走出旅馆。
京都到大阪的火车票很好买,王江和福伯坐上了下午两点的车。
车厢里人不多,大部分都是去大阪做生意的商人。
王江找了个靠窗的位置坐下,看着窗外飞速掠过的景色。
日本的乡下很破败,到处都是战争留下的痕迹。
烧毁的房屋、荒废的田地、衣衫褴褛的农民。
战争结束才几年,这个国家还没缓过劲来。
“少爷在想什么?”福伯问。
“我在想,这可怜之人也有可恨之处。”
福伯叹了口气:“战争从来都是这样。
当权者做决定,百姓遭殃。”
“但这不是他们作恶的借口。”王江转过头看着福伯,“滕田家在中国杀了那么多人,这笔账得算清楚。”
福伯点头:“老爷在世的时候就说过,欠债还钱,杀人偿命。这是天经地义的事。”
火车开了一个多小时,到了大阪。
大阪比京都热闹多了,街上人来人往,店铺也开得密密麻麻。
但王江没心情逛街,他直接找了个出租车,报了天王寺的地址。
司机是个中年男人,听到天王寺,看了王江一眼:“你们是去拜佛的?”
“不是。”福伯说,“找人。”
司机也不多问,开着车往天王寺方向去。
大阪的街道很窄,车开得不快。
王江看着窗外,心里盘算着等会儿怎么对付滕田信雄。
腾田关一虽然厉害,但毕竟是个废人,行动不便。
滕田信雄就不一样了,这老东西是滕田家的家主,实力肯定在腾田关一之上。
更何况,他手里还有不少式神,真打起来,不会比刚才轻松。
“少爷,你有把握吗?”福伯突然问。
“有。”王江说,“他再厉害,也就是个阴阳师。我能杀了他那恶魔儿子,再,对付他也不会太难。”
福伯犹豫了一下:“少爷,其实我们可以从长计议。不一定要现在就动手。”
“不行。”王江摇头,“夜长梦多。万一让他跑了,再想找就难了。”
福伯知道劝不动,只好闭嘴。
车子开了半个小时,到了天王寺附近。
司机把车停在路边,指着前面:“那里就是天王寺。”
王江付了钱,和福伯下车。
天王寺是大阪有名的寺庙,香火很旺。
门口站着几个僧人,看到王江和福伯,微微点头致意。
“福伯,你在外面等着。”王江说。
“少爷你还是要自己进去?”福伯担心地看着他。
“嗯。”王江拍了拍福伯的肩膀,“放心,我不会有事。”
福伯还想说什么,但看到王江坚定的表情,最终还是点了点头。
王江转身走进天王寺,福伯站在门外,目送他的背影消失在人群里。
心里莫明有点慌。
天王寺里人很多,都是来拜佛的香客。
王江穿过大殿,往后院走去。
妈妈桑说过,滕田信雄住在天王寺的后院,那里是僧人的居所,一般香客进不去。
王江走到后院门口,被两个僧人拦住了。
“施主,后院不对外开放。”其中一个僧人说。
王江掏出一张符,在僧人眼前晃了晃。
符上泛起淡淡的金光,僧人眼神变得呆滞,乖乖让开了路。
王江走进后院,四处张望。
后院很清净,只有几间小房子,还有一棵大树。
王江开了天眼,很快就锁定了滕田信雄的位置。
这人的杀孽已经快把这人笼上了。
简直就是明灯。
他在最里面那间房子里。
王江走过去,推开门。
房间里坐着一个老头,须发皆白,穿着一身黑色的和服
。老头正在喝茶,看到王江进来,慢慢抬起头。
“杀了我儿子”
“是的。听说滕田家一直有天眼,是吗?“”
“是的,从头代阴阳师起,我家就一直有天眼。有天眼的这个人才能担任家主。”
“滕天家的天眼可以看到很多的事,不止现在,还能预知。”
“你倒是很镇定。是预知到你要死在今天了吗?”王江说。
“不?”滕田信雄站起来,缓缓走到王江面前:”是你要死了。“
”你要向我负仇?为你的恶魔儿子。“
“你杀了关一,我很高兴。那个废物,早就该死了。”
王江皱眉:“什么意思?”
“他天眼能力反弑了他,没用的人,都该死。”滕田信雄说,”我本来打算亲自动手,但没想到你帮我做了。”
王江冷笑:“所以你应该感谢我?”
“不。”
“我的儿子只有我能杀。”
“象你杀掉的妻子,小儿子练式神一样。”
“呵,你不懂。你不能评价我。”
滕田信雄:“我知道你来找我,是为了那些被杀的支那人报仇。”
“但战争总是要死人的。我是军人,我得遵守上级的命令。”
“你挺会狡辨的。你的儿子都比你稍为坦诚一些。”
“你不是想杀我吗?”滕田信雄伸开双手,“来吧,我不会反抗。”
王江看着他,突然觉得有些不对劲。
这老东西不可能这么容易就束手就擒。
肯定有什么阴谋。
果然,就在王江犹豫的时候,滕田信雄突然动了。
他的速度极快,瞬间拉近和王江的距离,一掌拍向王江的胸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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