比赛开始的哨声响起。
直播间里，解说员的声音带着一丝不正常的亢奋。
“各位观众，比赛开始了！这场比赛的焦点，不在于胜负，而在于米洛耶维奇大师公开的‘断腿战术’，是否会在这位天才球员林风的身上应验！”
球场上。
“学府联队”一上来，就展现了他们毫不掩饰的恶意。
两名球员，如同猎犬，死死贴住林风。
他们的目的不是球。
每一次贴身，每一次挤压，手肘和膝盖，都精准地朝着林风那条受过重伤的右腿招呼。
“砰！”
林风在一次无球跑动中，被对方一个强壮的前锋用肩膀狠狠撞在侧面。
他踉跄着，右膝传来一阵剧痛。
裁判的哨子含在嘴里，却连一丝声音都没发出来。
观众席上，海科大的支持者们发出了巨大的嘘声。
燕京。
北大体育学院院长办公室里，赵正言和孙立群正看着直播。
“好！撞得好！”孙立群一拍大腿。
“米洛耶维奇的战术，就是要这样执行！不断消耗他，刺激他，让他那条脆弱的腿，在反复的冲击下自己崩溃！”赵正言的脸上，是病态的兴奋。
球场上，林风拿到了球。
“学府联队”的队长和一个后卫立刻形成包夹。
两人像两堵墙，把林风死死挤在角落。
队长的膝盖，在防守的掩护下，又一次顶在了林风的右膝上。
林风的脸白了一下。
他没有硬闯。
他突然一个后撤步，身体在空中拧成一个不可思议的角度。
在两个人的封盖下，他手腕一抖，将球投了出去。
“唰！”
空心入网！
裁判的哨声，迟疑地响了。
他跑过来，却只给了“学府联队”一个最普通的推人犯规。
连投篮犯规都不是。
“黑哨！赤裸裸的黑哨！”
海科大的替补席上，张狂“霍”地一下站了起来，眼睛赤红。
“坐下！”
雷霆的声音，如同一声炸雷，在喧嚣的场馆里清晰可闻。
张狂的身体一僵，他转过头，看到了雷霆那双几乎要喷出火的眼睛。
他咬着牙，把满腔的怒火，硬生生咽了回去，重重地坐下。
但他那双拳头，捏得骨节发白。
比赛继续。
“学府联队”的手段，越来越脏。
一次挡拆。
“学府联队”的队长在林风绕过掩护的瞬间，脚下有一个极其隐蔽的向前垫步的动作。
林风落地时，半个脚掌踩在了对方的脚面上。
脚踝传来一阵钻心的剧痛。
他闷哼一声，整个人失去了平衡，重重摔在地上。
“滴——！”
这一次，裁判吹哨了。
他指着刚刚扶起林风的张狂。
“海城科技大学，24号！技术犯规！不准擅自冲入场内！”
全场的海科大球迷，彻底被激怒了。
无数的矿泉水瓶和杂物，从看台上被扔了下来。
现场的安保人员紧急出动，维持秩序。
林风站了起来，对着张狂摇了摇头。
他一瘸一拐地走回自己的位置，脚踝的疼痛让他每一次呼吸都带着灼热。
他抬起头，看着对面那个一脸无辜的队长。
对方甚至还对他露出了一个挑衅的微笑。
下一个回合。
林风主动要球。
他在三分线外，面对着双人包夹。
他没有再突破。
他只是看着篮筐，然后拔地而起。
全世界，仿佛都只剩下他和他手中的篮球。
篮球在空中划过一道高高的弧线。
“唰！”
又是一记空心三分！
进球后，他没有庆祝。
他只是用一双平静却冰冷的眼睛，盯着那个队长。
那个队长脸上的笑容，僵住了。
整个上半场，就在这种令人窒息的氛围中进行。
林风一次次被撞倒，又一次次站起来。
他用一个又一个精准的投篮，回应着对方所有的肮脏手段。
半场结束的哨声响起。
比分，50:50。
平局。
林风走向替补席。
每走一步，他的右腿都像是在被针扎。
他的跛行，已经十分明显。
所有镜头，都对准了他那张汗水淋漓、毫无血色的脸。
米洛耶维奇的战术，成功了。
也失败了。
他成功地让林风的腿到了崩溃的边缘。
却没能阻止他半场砍下30分的疯狂表演。
海城科技大学的休息室。
大门被关上，隔绝了外界的一切声音。
气氛，压抑得可怕。
队医剪开林风的裤腿，他的右膝，已经肿得像个馒头。
冰袋敷在上面，发出“滋滋”的声响。
张狂一拳砸在储物柜上，发出一声巨响。
“妈的！老子要去废了那帮杂碎！”
没有人说话。
每个人的胸中，都憋着一团火。
休息室的门，被推开了。
王谦走了进来。
他扫视了一圈，所有球员都下意识地站直了身体。
他的目光，没有在林风肿胀的膝盖上停留一秒。
他径直走到雷霆面前。
“雷霆。”
王谦的声音很平静。
“他们想废掉我的学生。”
“你怎么看？”
雷霆的身体，在剧烈地颤抖，那不是害怕，是极致的愤怒。
他双拳紧握，指甲深深陷进肉里。
“校长！下半场，我请求……”
“不用请求。”
王谦抬手，打断了他。
王谦的目光，缓缓转向张狂，又扫过其他几个因为愤怒而双目赤红的球员。
他的嘴角，勾起一抹森然的弧度。
“笼子里的野兽，是不是已经饿坏了？”
张狂猛地抬起头，眼神像一头即将挣脱束缚的恶狼。
“报告校长！我们快憋疯了！”
王谦点了点头。
他转过身，面向所有人。
声音不大，却让整个休息室的温度，仿佛都降到了冰点。
“下半场”
“让对面那群所谓的‘天之骄子’，学会什么叫恐惧。”
最后，他的目光落在了林风身上。
“你，好好休息。”
“看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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