御花园宴上陛下赐婚的话像惊雷般炸在耳边,沈知微(在萧珩身体里)僵在原地,指尖掐着掌心才没让自己失态。她偷眼看向身旁的萧珩(在沈知微身体里),见“自己”脸色发白、嘴唇微颤,显然也慌了神——这赐婚要是应下,两人互换身体的秘密迟早会暴露;可要是拒绝,就是抗旨,丞相府和永宁王府都要受牵连。
“陛下,臣……”沈知微(在萧珩身体里)刚想找借口推脱,就见温景然突然上前一步,躬身道:“陛下,沈小姐三日后便是殿试,此时赐婚恐影响她备考心境。不如等殿试结束,再议此事不迟。”
柳如烟也反应过来,赶紧跟着附和:“陛下,温编修说得对!表姐一心想为家族争光,要是现在定了婚事,怕是会分心。”两人虽各怀心思,却在“阻止赐婚”这件事上难得一致。
陛下看着众人神色,眼中闪过一丝笑意,摆摆手:“也罢,朕不过是随口一提,既然你们都觉得不妥,那就等殿试后再说。”
沈知微和萧珩同时松了口气,额角都渗出了细汗。宴会结束后,两人刻意错开离场,约定入夜后在沈府后花园的暗格碰面。
回到世子府,沈知微(在萧珩身体里)刚卸下心防,秦风就匆匆来报:“世子,不好了!您之前在‘聚财赌场’欠的五百两银子,赌场的人找上门来了,说您要是今日不还,就去王府闹事!”
沈知微愣住了——萧珩这死对头,竟然还欠着赌场的钱?她揉了揉眉心,问道:“我什么时候欠的钱?怎么欠了这么多?”
“就是上月您和几位公子去赌场玩,一时兴起赌大了,输了五百两,还打了赌场的管事,说‘本世子的钱什么时候轮到你们催’。”秦风压低声音,“赌场的人知道您是世子,之前不敢来闹,可今日听说您去宫里赴宴,以为您得了陛下赏赐,就找上门来了。”
沈知微气得咬牙——萧珩这纨绔做派,简直是给自己找麻烦!可她现在是“萧珩”,总不能让赌场的人去王府闹事,丢了永宁王府的颜面。她思索片刻,对秦风说:“取五百两银子来,我亲自去赌场还。”
“世子,您还要去赌场?”秦风一脸担忧,“那地方鱼龙混杂,万一您再跟人起冲突……”
“放心,我只是去还钱,不会惹事。”沈知微拎起外套就往外走,心里却打定主意——顺便去看看这赌场到底是什么地方,说不定还能查到些萧珩不为人知的秘密。
聚财赌场位于京城最热闹的西街,刚走到门口,就闻到一股浓重的烟味和酒气。门口的伙计看到“萧珩”,立刻堆起谄媚的笑:“世子您来啦!我们掌柜的在里面等着您呢。”
沈知微冷着脸走进赌场,只见大厅里挤满了人,吆喝声、骰子声此起彼伏。掌柜的是个满脸横肉的中年男人,看到她,立刻迎上来:“世子,您可算来了!您那五百两银子……”
“银子我带来了。”沈知微从袖中掏出银票,递了过去,“点一下,没问题的话,把我之前的欠条还我。”
掌柜的接过银票,笑得眼睛都眯了,赶紧让伙计去拿欠条。可就在这时,一个穿着锦袍的公子突然撞了沈知微一下,阴阳怪气地说:“哟,这不是永宁王世子吗?之前在这儿输得哭爹喊娘,今日怎么这么大方,还主动来还钱了?”
沈知微转头一看,认出这人是礼部侍郎的儿子赵宇——往日里常跟萧珩争风吃醋,两人早就结了怨。她刚想无视,赵宇却得寸进尺,伸手去推“萧珩”的肩膀:“怎么?不敢说话了?我看你就是怕了,之前的嚣张劲儿呢?”
沈知微本就因为赐婚的事心烦,被赵宇这么一激,火气瞬间上来了。她侧身避开赵宇的手,反手抓住他的手腕,用力一拧——这是她从母亲留下的机关术手册里学的防身术,虽没萧珩的武功高强,却也能制住普通人。
赵宇疼得大叫:“萧珩!你敢动手?信不信我告诉我爹,让你爹奏你一本!”
“奏我?”沈知微冷笑,“是你先动手推我,在场的人都看着呢,就算闹到陛下面前,也是你理亏。”
周围的人纷纷围过来,指指点点。掌柜的赶紧上前打圆场:“两位公子息怒,都是误会,误会!”
就在这时,门口突然传来一阵骚动,几个穿着黑衣的人闯了进来,直奔沈知微而来:“萧世子,我们家公子有请!”
沈知微心里一紧——这些人是谁?是柳承业派来的,还是冲着萧珩的锦衣卫身份来的?她刚想反抗,就见为首的人亮出一枚黑色令牌,压低声音:“是温编修让我们来的,说您在这里会有麻烦,让我们带您走。”
沈知微愣住了——温景然怎么知道她在赌场?还特意派人来救她?她虽疑惑,却也知道现在不是追问的时候,跟着黑衣人走出了赌场。
到了赌场门口,温景然正站在马车旁等着。看到“萧珩”,他皱了皱眉:“世子,你怎么会来这种地方?要是被陛下知道,对你和沈小姐都不好。”
沈知微(在萧珩身体里)别过脸,语气生硬:“我来还钱,跟温编修没关系。多谢你派人救我,我先走了。”
“等等。”温景然叫住她,从袖中掏出一本小册子,“这是我整理的边防策略要点,你拿着,或许对你日后有用。还有,柳承业最近在暗中联络朝臣,你多加留意,别再惹麻烦了。”
沈知微接过小册子,心里五味杂陈。她看着温景然温和的眼神,突然想起萧珩说的“沈知微的理想型是温景然”——若是以前的沈知微,或许会心动,可现在的她,顶着萧珩的身份,面对温景然的好意,只觉得别扭又愧疚。
“知道了。”她丢下一句话,转身就走,连谢谢都没说。
回到世子府,沈知微(在萧珩身体里)翻开温景然给的小册子,发现里面不仅有边防策略,还有几处用红笔标注的批注,都是针对萧珩之前在御花园宴上回答的漏洞——温景然这是在暗中帮她?
就在这时,福伯来报:“世子,沈小姐派人送来了纸条,说今晚在后花园的凉亭碰面,有要事跟您说。”
沈知微赶紧收好小册子,心里既期待又紧张——她要跟萧珩说温景然的事,还要商量怎么应对接下来的殿试和锦衣卫行动。可她不知道的是,此刻的沈府里,萧珩(在沈知微身体里)正对着温景然送来的《边防考略》发愁,因为他发现,书里的批注不仅和沈知微的母亲有关,还提到了玄铁罗盘的秘密。
沈知微(在萧珩身体里)刚准备去沈府赴约,就看到秦风匆匆跑来:“世子,锦衣卫密报!西郊破庙的接头人又变了地点,这次定在明日午时,还说要见‘萧世子本人’!”而萧珩(在沈知微身体里)刚把玄铁罗盘的秘密记下来,就听到春桃来报:“小姐,柳小姐来了,说要跟您一起睡,还带了一壶‘安神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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