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一开始的设定是金色眼睛,后面发现红太狼是红色眼睛,前面几章改了,有几章有点找不全,但是后面全是红色眼睛。
——
澜太狼第一次踏入青青草原,站在狼堡前时,仍觉得一切荒诞得像一场梦。
她从小在狼族长大,对自己的父母几乎毫无印象——三岁之后,他们就搬离了狼族,迁往别的草原生活。
她甚至不记得他们的样子,连一张照片都没有留下。
如果不是母亲的族人偶尔还会来看望,她大概真会以为自己是个孤儿。
她从来没想过,自己出生的世界,竟然是小时候看过的《喜羊羊与灰太狼》的世界。
更没想过,那个动画片里整天喊着“我一定会回来的”的灰太狼……
竟然是她的父亲。
……
几小时前,她刚结束日常训练,正拿着毛巾准备去洗澡,却被叫到了狼将军的办公室。
一路上她心里七上八下,反复检讨自己最近有没有犯错。
结果推门进去,那位即便坐着也浑身散发威严的上司,只是淡淡瞥了她一眼,递过来一份文件。
“你的父亲灰太狼已经很久抓不到羊了。这是吊销他狼籍的证明,你去送一趟。”
“……谁?”
她愣在原地,耳朵嗡嗡作响,几乎以为自己听错了。
灰太狼?
那个动画片里搞笑又倒霉、却始终深爱妻子和孩子的灰太狼?
是她的父亲?
那一刻说不上是什么感觉。震惊、荒谬、委屈……还有一种被抛弃多年的酸涩猛地涌了上来。
——如果是他,为什么这么多年从不来看我?
——就因为我不是“小灰灰”吗?
她不知道自己是怎么接过文件,又是怎么走出办公室的。
……
直到站在狼堡大门前,冷风吹醒了她恍惚的神经。
澜太狼低头看了看手中那份沉甸甸的“吊销狼籍证明”,再抬头望向这座记忆中只存在于屏幕里的城堡。
她深吸一口气,将所有翻涌的情绪压了下去。
前世看过的剧情、设定,都不重要了。
现在的她,只是狼族的澜太狼。
——是来执行任务的狼族战士
——不是来认亲的。
澜太狼站在狼堡巨大的铁门前,指尖微微发凉。
风卷着草原特有的青草气息拂过她的耳尖,她却不自觉地攥紧了手中那份沉甸甸的文件。羊皮纸卷的边缘有些扎手,上面清晰印着“狼籍吊销令”几个冷硬的字眼,底下是狼将军鲜红的印章,像一道判决。
她曾是看过这部动画片的人。
她记得这里的每一个角色,记得灰太狼屡败屡战的狼狈,记得红太狼的平底锅,记得小灰灰天真无邪的眼睛。
那是一个充满喜剧和温情的世界。
可那是在屏幕之外。
如今,她站在这里,成为这个世界里一个从未出现过的角色——澜太狼。
一个被遗弃在狼族、三岁后就再未见过父母的孩子。
一个被派来,亲手终结那个“父亲”狼族身份的执行者。
她脑海里闪过几个支离破碎的、几乎无法称之为记忆的片段:一双温暖的手曾笨拙地梳理过她毛茸茸的头发,一个模糊的、带着点沙哑的哼唱声……它们遥远得如同上辈子的事。
也许就是上辈子的事。
她闭上眼,深吸一口气,将草原的风和心头翻涌的酸涩一同压了下去。
再睁开时,那双狼眼里只剩下冰冷的平静。
动画片里的好父亲好丈夫。
那与她何干。
狼族训练营里的汗水、孤独、还有每一次拼尽全力换来的认可,才是她真实的人生。母亲族人的偶尔探望,是她灰色童年里为数不多的暖色,而“父母” ,只是一个空洞的、早已被时间抹平的符号。
她只是狼将军麾下的战士澜太狼。
今日,唯有任务。
她抬起手,敲响了狼堡的大门。
大门吱呀一声打开,开门的正是灰太狼。他系着一条沾满油污的旧围裙,手里还拿着一个扳手,似乎刚从某个发明中腾出空来。
他疑惑地打量着门口陌生的年轻女狼,眼神里带着惯常的、对陌生访客的警惕。
灰太狼:“呃……推销羊味罐头的话就免了,我老婆说那些都是骗狼的……”
他的目光落在她身上狼族制服的徽记上,语气顿了一下。
但随即,他的视线猛地定格在她的脸上,那双总是充满喜剧感的眼睛里的散漫迅速褪去,某种更深、更沉的东西浮现出来。
他手中的扳手“哐当”一声掉在地上。
灰太狼声音骤然变得沙哑,带着难以置信的颤抖,几乎是在低语“澜……?”
这个名字脱口而出的瞬间,连他自己都仿佛被惊到了。他下意识地上前一步,又猛地停住,像是怕惊飞了什么。
他仔细地、贪婪地看着她的脸,仿佛要从中找出三岁时的轮廓。
灰太狼:“是你吗?……澜太狼?”
澜太狼完全僵在原地。她准备好的所有冰冷台词、所有公事公办的态度,在这个猝不及防的、从对方口中唤出的自己的名字前,碎得无声无息。
他记得?他怎么会记得?
灰太狼似乎没有期待她的回答,他的眼神充满了她完全无法理解的、浓重得化不开的愧疚和痛苦“你……你已经长这么大了……和你妈妈的眼睛……一模一样……”
他的手无意识地在围裙上擦了擦,那上面沾着的油污反而被抹得更开。
他看起来突然变得无比苍老和狼狈,不再是动画片里那个永远打不倒的搞笑角色。
灰太狼激动的看着澜太狼:“狼将军他……终于肯让你来了?还是……”
他的目光终于落到她紧紧抓着的、印着冷硬文字的羊皮信件上,声音戛然而止,一种极其糟糕的预感取代了方才瞬间涌现的激动,让他的脸色一点点白了下去。
“……他让你来……做什么?”
澜太狼的心脏在胸腔里狂跳,几乎要撞碎她冷硬的外壳。
她看着面前这匹仿佛瞬间被抽走了所有气力的狼。
他眼里的震惊、愧疚、还有那丝小心翼翼的希冀,都让她措手不及。这和她预想的完全不一样。
澜太狼强迫自己稳住声音,却无法完全掩饰其中的一丝动摇。
“你记得我?”
灰太狼苦涩地扯了扯嘴角,那笑容比哭还难看“记得?怎么可能忘记……每年你生日那天,我都会偷偷做好一个蛋糕,放在狼族边境那块最高的岩石上……虽然……虽然从来没见你去拿过。”
他说的那个地方!澜太狼猛地想起来。训练时她确实常经过那里,有时会看到一些被风雨摧残得不成样子的、依稀能看出是食物的东西。
澜太狼只当是哪个小狼恶作剧或是被丢弃的垃圾。
澜太狼握紧信件,指甲几乎要掐进皮纸里“为什么?为什么把我一个人留在那里?”
灰太狼痛苦地闭上眼睛,声音低沉而沙哑“不是我们想留下你……是狼将军的命令。他说你天赋异禀,必须留在狼族接受最严格的训练,将来才能为狼族效力……他禁止我们探望,说那是软弱的表现,会毁了你的狼性……我们……我们连一张照片都不能留给你。”
就在这时,一个不耐烦的女声从里面传来。
红太狼不耐烦的声音传过来“灰太狼!你在门口磨蹭什么?是不是又发明了什么没用的东西堵住门了?!小灰灰都快饿哭了!”
脚步声靠近。红太狼拿着她的经典平底锅,一脸怒气地出现在灰太狼身后。当她看到门口穿着狼族制服的澜太狼时,愣了一下,怒气转为疑惑。
红太狼:“这是……?”
红太狼的目光在澜太狼脸上停留了几秒,那双和灰太狼描述中一样、与她极为相似的红色狼猛地睁大了。
她手里的平底锅“哐当”一声掉在地上,声音比刚才扳手掉落时还要响。
红太狼捂住嘴,倒吸一口气,声音瞬间染上了哭腔“天哪…澜…我的孩子!”
红太狼几乎是扑过来的,一把推开还愣着的灰太狼,颤抖的手想要抚摸澜太狼的脸,却又不敢真的碰触,仿佛眼前只是一个易碎的幻影。
红太狼眼眶里几乎是瞬间被眼泪填满“是你吗?真的是你吗?让妈妈看看。”她的眼泪瞬间涌了“出来长大了……真的长大了。”
澜太狼僵直地站在原地,母亲滚烫的眼泪和父亲痛苦的坦白像两道汹涌的浪潮,将她彻底淹没。
她手里那份冰冷的“吊销狼籍证明”,此刻重得她几乎无法握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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